车子刚停在周明家小区门口,周明就像脱缰的野马,手忙脚乱地解安全带,嘴里还不忘念叨:“可算到了,再待下去我的嗓子就要提前退休了……”
木屿降下车窗,靠着椅背看他:“明天有空?”
周明正猫着腰往外钻,闻言动作一顿,警惕地回头:“木屿老师,您别吓我,我明天约了人打球……”
“想多了。”木屿扯了扯嘴角,“只是提醒你,今天教的腹式呼吸,回去多练几遍。下次见面,我要检查。”
周明的脸瞬间垮了,哀嚎道:“不是吧!您这比我们班主任还狠啊!再说了,我又不当歌手,练这玩意儿干嘛?”他眼珠一转,突然凑近车窗,冲驾驶座的木屿挤眉弄眼,“我看您是借着教我们的名义,想单独给木棠开小灶吧?刚才在琴房,您对他那耐心劲儿,啧啧……”
木屿挑眉,没等周明说完就屈指敲了敲他的额头:“想象力这么丰富,怎么不去写剧本?”他发动车子,作势要关门,“再不走,我现在就把你拉回琴房,练到半夜。”
“别别别!”周明吓得一蹦三尺高,抓着书包就往小区里跑,跑了两步又回头,冲木棠喊,“木棠,节哀!等我打球回来救你!”说完还冲木屿做了个鬼脸,转身溜得没影了。
车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空调的微风声。木屿转动方向盘汇入车流,侧头看了眼旁边的木棠,他正望着窗外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
“累了?”木屿问,声音比在琴房时低了些。
木棠回过神,摇摇头:“不累。”其实手腕有点酸,嗓子也干,但比起被戒尺打的疼,这点累根本算不了什么。他想起刚才木屿重新编排旋律时的样子,指尖好像还残留着琴键的微凉触感。
“嗯。”木屿没再多问,专心开着车。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檀木香,和下午在琴房闻到的味道一样,只是少了阳光的暖意,多了几分沉静。
车子开进别墅区,停在木家别墅门口。管家早已等在玄关,接过木屿的外套和公文包。
“先生,晚餐准备好了,需要现在开饭吗?”
“等会儿。”木屿解着袖扣,看向木棠,“先回房歇会儿,半小时后下楼。”
木棠点点头,拎着下午买的衣服袋径直上了楼。一进房间,他就把袋子扔在沙发上,整个人扑到床上,长长地舒了口气。今天这一下午,比他打一下午游戏还累。
他摸出手机,解锁屏幕,想看看时间,却被屏幕上的游戏图标吸引了注意力。排在最前面的,赫然是他最爱的吃鸡游戏。
“哟,原主的手机居然有吃鸡?”木棠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他本来还担心换了个身体,得重新下载游戏,没想到这么幸运。
他点开游戏,熟练地登录账号。刚进大厅,就收到了队友的组队邀请。是他现实中的朋友,不知道他“穿越”了,还在照常喊他开黑。
“来不来?缺个人!”
“来!”木棠秒回,戴上耳机,加入了队伍。
一进入游戏,他就把下午练琴的烦恼抛到了九霄云外。跳伞、搜物资、刚枪、跑毒……一套操作行云流水,队友都忍不住夸他:“可以啊潇何,今天状态这么好?”
潇何是他原来的名字。
“那必须的。”木棠得意地笑了笑,操控着角色躲在树后,瞄准远处的敌人,“看我给你们秀一波。”
“砰!”一声枪响,敌人应声倒地。
“漂亮!”
队友的欢呼声让木棠越发投入,一局接一局地玩了下去。他完全没注意到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也没听到楼下管家喊吃饭的声音,更没察觉房间门什么时候被推开了。
直到一局游戏结束,他正准备开下一局,头顶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玩得很开心?”
木棠吓了一跳,手机差点脱手掉在床上。他猛地抬头,只见木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床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金丝眼镜后的眼神看不透情绪。
“二、二哥?”木棠慌忙摘下耳机,心跳得飞快,“你怎么进来了?”
“我敲了三次门,你没听见。”木屿的视线落在他的手机屏幕上,游戏的结算界面还亮着,“玩了多久?”
木棠下意识地看了眼时间,屏幕上的数字让他心里一咯噔——晚上十一点零五分。
“没、没多久……”他心虚地把手机往被子里塞了塞,不敢看木屿的眼睛。原主是个乖学生,别说打游戏了,就连手机都很少碰,成绩更是稳居年级前三。可他不一样,以前在自己家,打游戏打通宵是常事,刚才一上手就忘了时间。
木屿却像是没看到他的小动作,弯腰拿起他的手机,解锁屏幕‘他显然知道木棠的密码’,点开游戏记录,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连续玩了四个小时?”他抬眼看向木棠,语气听不出喜怒,“棠棠,你以前可从来不碰这些。”
木棠的心沉了下去。来了,该问了。原主成绩好又听话,突然变成这样,不被怀疑才怪。
“我、我就是好奇,随便玩玩……”他结结巴巴地解释,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随便玩玩?”木屿放下手机,走到书桌前,拿起上面的成绩单。周三的月考成绩,木棠的名字排在中下游,和以前的年级前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你的成绩下滑了近百分,也是因为‘随便玩玩’?”
木棠的脸瞬间涨红,说不出话来。成绩下滑确实有他的原因,他刚穿越过来,根本跟不上课程进度,加上心思也没在学习上,考砸是必然的。可这话他没法跟木屿说。
“看着我。”木屿的声音冷了些。
木棠只好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灯光下,木屿的眼神比夏午在琴房时锐利了许多,带着一种审视的压迫感。
“我知道你最近状态不好。”木屿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成绩下滑可以补,乐理不过关可以练,但心思要是散了,就难收回来了。”
他拿起手机,退出游戏,把手机放在书桌上:“从明天开始,每天晚上练完琴,才能碰手机。”
木棠愣了一下:“练琴?”
“怎么,忘了下午说的?”木屿挑眉,“你的乐理成绩没及格,声乐基础也差,不加强训练怎么行?”他走到钢琴边,指尖轻轻敲了敲琴盖,“每天晚上七点到八点,一小时练琴时间。”
“啊?”木棠傻眼了,“没了?”
“怎么,想加时啊?”木屿看着他,看着自家弟弟,他真的很想打开木棠的小脑瓜,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他赶紧摇摇头:“没意见,二哥~。”
“嗯。”木屿满意地点点头,拿起他的手机,“今晚就到这,早点休息。手机我先收着,明天练完琴再给你。”
说完,他拿着手机转身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木棠懊恼的叹气声。他扑到床上,用枕头捂住脸,心里把自己骂了八百遍。光顾着玩了,怎么就忘了原主是个学霸呢?这下好了,不仅手机被收了,还多了个练琴,虽然不多,但是他不想练。
“完了完了,这日子没法过了……”他哀嚎着,却又忍不住想起木屿刚才的眼神。严肃是真的严肃,温柔也是真的温柔,但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讲理?至少没直接拿戒尺打他。
他翻身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影。书桌上的钢琴静静地立在那里,琴盖紧闭,像一个沉默的挑战。
“练就练吧。”木棠小声嘀咕,“总比挨打好。”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下午在琴房的画面——木屿覆在他手背上的温度,重新编排过的流畅旋律,还有夕阳下那个嘴角带笑的侧脸。
好像……练琴也不是那么难熬?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想什么呢!”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还是想想明天怎么应付那一小时练琴时间吧!”
窗外的月光渐渐移动,房间里彻底陷入了黑暗。木棠翻了个身,终于抵不住睡意,沉沉地睡了过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书房里的灯还亮着,木屿看着电脑屏幕上刚发来的文件——那是木棠最近一个月的考勤记录和课堂表现,眉头微蹙,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若有所思。
凌晨五点半,窗帘缝隙里刚钻进来一丝微光,木棠就被一阵轻柔的摇晃弄醒了。
“小棠,醒醒。”
熟悉的温和嗓音在耳边响起,木棠皱着眉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别吵……还没睡醒……”
昨晚被木屿抓包后,他辗转反侧到后半夜才睡着,此刻脑袋昏沉得像灌了铅,眼皮重得根本抬不起来。
“该起了。”木瑾的声音依旧耐心,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今天要去公司,不能迟到。”
“公司?”木棠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大哥木瑾清隽的脸。对方穿着一身熨帖的浅灰色家居服,额前的碎发柔软地垂着,晨光勾勒出他温和的轮廓,可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里,藏着和木屿如出一辙的笃定。
“去公司干嘛……”木棠打了个哈欠,又要往被子里缩,“二哥是影帝,大哥你是总裁,我去公司当吉祥物吗?”
木瑾被他逗笑了,伸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不是当吉祥物。昨天跟你说过的,今天带你去熟悉一下环境,以后可能要常去。”
木棠这才隐约想起,昨天晚饭时木瑾确实提过一句,但当时他满脑子都是被收走的手机和即将到来的练琴地狱,压根没往心里去。
“不去……”他把自己裹成个蚕蛹,声音闷闷的,“我想在家补觉……”
“听话。”木瑾的语气软了下来,带着点哄小孩的意味,“去了中午可以在我办公室的休息室睡,比家里的床还舒服。”
木棠还是不动弹。昨晚熬到那么晚,现在别说去公司了,就算告诉他现在能去游戏里拿冠军,他都提不起劲儿。
木瑾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再继续劝说,而是直接动手。他掀开被子,弯腰将还在犯迷糊的木棠打横抱了起来。
“呀!”木棠吓了一跳,瞬间清醒了大半,手脚并用地挣扎,“大哥!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别动,小心摔下去。”木瑾稳稳地抱着他,大步走向浴室,“看你站都站不稳的样子,还是我帮你吧。”
木棠的脸“腾”地一下红了。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生病,他还从没被人这么抱着过,更何况还要被大哥“帮忙”洗漱,这也太丢人了!
“我真的醒了!我自己来!”他拍着木瑾的肩膀,试图让对方放他下来。
可木瑾的力气大得惊人,任凭他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他把木棠放在浴室的洗漱台上坐好,拿起牙刷挤上牙膏,又接了杯温水,递到木棠嘴边。
“张嘴。”
木棠别别扭扭地张开嘴,看着木瑾拿着牙刷小心翼翼地帮他刷牙,温热的水流顺着嘴角往下淌,他赶紧抬手去擦,却被木瑾按住了手。
“别动,会弄湿衣服的。”木瑾拿出毛巾,动作轻柔地帮他擦去水渍,眼神专注又认真,仿佛在做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
木棠的心跳莫名快了几拍,也不敢再挣扎了。他乖乖地坐着,任由木瑾帮他刷牙、洗脸、梳头。大哥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温柔,就像小时候每次他生病,大哥也是这样照顾他的。
等被木瑾从洗漱台上抱下来,换好衣服站在镜子前时,木棠看着镜中神清气爽的自己,还有点懵。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像刚才连手指头都没怎么动过。
“走吧,下楼吃饭。”木瑾牵起他的手,掌心温暖干燥。
木棠被他牵着往楼下走,脚步还有点飘。到了餐厅,早餐已经摆好了,小米粥、蒸饺、水煮蛋,都是他不爱吃的。
他坐在椅子上,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拿起勺子舀了口粥,刚送到嘴边就差点睡着,脑袋“咚”地一下磕在了餐桌上。
“小心点。”木瑾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脑袋,无奈地摇摇头,“困成这样?”
木棠揉着额头,蔫巴巴地说:“嗯……”
“快吃吧,吃完上车再睡会儿。”木瑾把剥好的鸡蛋放到他碗里,“多少吃点,不然到了公司该饿了。”
木棠点点头,强打起精神往嘴里塞东西,可眼皮总是不受控制地往下耷拉,吃着吃着,脑袋又开始一点一点的,像只啄米的小鸡。
木瑾看着他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他加快了吃饭的速度,等自己吃完,木棠的碗里还剩下小半碗粥没动。
“吃不下了?”
木棠摇摇头,又点点头,含糊不清地说:“嗯……饱了……”
“那走吧。”木瑾没勉强他,拿起他的小背包,牵着他往外走。
坐上车子后座,木棠立刻就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就发出了轻微的呼吸声。木瑾看着他熟睡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因为没睡够,眉头还微微皱着。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轻轻盖在了木棠身上。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小声问:“先生,直接去公司吗?”
“嗯。”木瑾的声音压得很低,“开稳点。”
车子平稳地驶离别墅区,朝着市中心的方向开去。木棠睡得很沉,直到车子驶入繁华地段,被一阵轻微的颠簸弄醒,他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到了?”他揉着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还没,快了。”木瑾帮他理了理盖在身上的外套,“再睡会儿?”
木棠摇摇头,坐直了身体,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皱起了眉头。
“大哥,我们为什么非要去公司啊?”他拽了拽木瑾的袖子,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抱怨,“公司有什么好玩的?又不能打游戏,还不如让我在家里补觉呢……”
他越说越委屈,开始哼哼唧唧地撒娇:“我不想去嘛……在家里多好啊,有床有沙发,还有冰箱里的冰淇淋……”
木瑾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伸手捏了捏木棠的脸颊,软乎乎的,手感很好。
“就当陪我去上班,嗯?”他放柔了语气,“下午没什么事就让司机送你回来,好不好?”
“不好。”木棠把头扭到一边,还是不乐意,“你上班我在旁边待着多无聊啊……”
木瑾没再劝说,只是眼底的笑意深了些。他心里其实在想:家里那个唯一的omega,怎么能放心单独放在家里呢?
自从木棠分化成omega后,木瑾就一直很紧张。虽然家里的安保措施做得很好,木屿也会时常在家,但他总觉得不够。尤其是最近木棠状态不太对,成绩下滑,还突然迷上了打游戏,他更不放心把人单独留在家里了。
带在身边最安全,他可以随时看着,也能及时处理可能出现的任何状况。
车子很快驶入木氏集团总部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木瑾先下车,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扶着还在闹别扭的木棠下了车。
“走吧。”他牵起木棠的手,往电梯口走去。
一进入电梯,木棠就皱起了鼻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但除此之外,似乎还有别的味道,有点像……檀香?不对,比檀香更冷冽一点。
他正疑惑着,电梯门开了,一股更浓郁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一种很复杂的味道,有像松针一样清冽的,有像皮革一样厚重的,还有像烈酒一样霸道的……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极具压迫感的气息,直冲鼻腔。
木棠瞬间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往木瑾身后躲了躲,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怎么了?”木瑾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停下脚步,关切地问。
“好……好难闻……”木棠捂着鼻子,声音闷闷的,“什么味道啊……”
木瑾这才反应过来,他低头看了看木棠泛红的眼眶,心里咯噔一下。是Alpha的信息素。
木氏集团里大多是Alpha员工,虽然平时大家都会刻意收敛信息素,但这么多Alpha聚集在一起,难免会有微量的信息素飘散在空气中。对于一个刚分化不久、还不太适应的omega来说,这些信息素的味道确实会让他感到难受。
“抱歉,忘了这回事。”木瑾立刻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木棠身上,又抬手捂住他的鼻子和嘴,用自己的信息素将他包裹起来,“忍一忍,马上到我办公室就好了。”
木瑾的信息素是温和的海洋味,带着淡淡的暖意,像冬日里晒过太阳的棉被,瞬间驱散了那些霸道的气息,让木棠感觉舒服了很多。他紧紧抓着木瑾的衣角,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一路上遇到不少员工,大家看到木瑾身边的木棠,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没人敢多问,只是恭敬地打招呼。
“木总好。”
木瑾只是微微点头,脚步不停地往前走,直到把木棠带进自己的办公室,关上厚重的实木门,才松开捂住他口鼻的手。
办公室里弥漫着纯粹的雪松味,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气息,木棠终于松了口气,脸色也缓和了些。他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刚才那一路,简直像在闯关。
“没事了吧?”木瑾走到他面前,担忧地看着他,“要不要喝点水?”
木棠点点头,接过木瑾递来的温水,喝了几口,才感觉喉咙里的不适感减轻了些。他环顾了一下这间办公室,很大,装修是简约的黑白灰风格,书架上摆满了各种文件和书籍,靠窗的位置有一张很大的办公桌,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小的休息区,放着沙发和茶几。
“这就是你办公室啊?”他走到办公桌前,好奇地拿起桌上的水晶摆件看了看。
“嗯。”木瑾走到饮水机旁,给木棠倒了杯温水,“你要是累了,可以去休息室睡会儿,我让人把早餐剩下的粥热了给你送来?”
木棠摇摇头:“不饿了,就是有点晕。”
那些Alpha的信息素味道虽然散去了,但给他的刺激还在,脑袋里还是有点昏沉。他走到沙发边坐下,蜷起腿靠在沙发背上,又开始犯困了。
木瑾看着他蔫巴巴的样子,心里有些自责。早知道他对信息素这么敏感,就不该带他来公司的。
“要不还是让司机送你回家吧?”他试探着问。
木棠摇摇头:“算了,都来了。”他打了个哈欠,“我就在这儿睡会儿,你忙你的吧。”
“好。”木瑾帮他调整了一下沙发的角度,又拿了个毛毯盖在他身上,“有事就叫我,我就在隔壁办公。”
木棠点点头,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木瑾看着他熟睡的侧脸,轻轻叹了口气。他转身走出休息室,关上门时,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凝重。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助理的号码。
“让安保部把今天所有进入总部大厦的Alpha名单整理一份给我,尤其是靠近过总裁办公室楼层的。”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另外,通知后勤部,从今天起,每天早上和下午各在全楼范围内进行一次信息素中和喷雾消毒,重点是总裁办公室楼层。”
“好的,木总。”
挂了电话,木瑾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繁华的都市景象,眼神锐利得像鹰。
他的宝贝弟弟,他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哪怕是一丝潜在的威胁,他也要彻底清除。
休息室里,木棠还在熟睡。他大概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只是随口抱怨了一句不舒服,就牵动了整个木氏集团的神经。他更不会知道,大哥看似温和的笑容背后,藏着怎样深沉的保护欲。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进休息室,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木棠翻了个身,咂了咂嘴,似乎在做什么美梦。也许是梦到了没打完的游戏,也许是梦到了琴房里那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又或者,只是梦到了一片温暖的、没有任何压迫感的阳光。
而这一切,都被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如同易碎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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