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道内壁光滑，可以匍匐前进。
他小心翼翼地向前爬行，感知全力向前探索。
二十米的距离很快到头，果然是一个向下的分支管道，更深邃，风似乎更大些。
而主干继续向前，在感知的边缘，能够感觉到微弱的光线渗入。
同时，硝石味在主干道方向似乎也更浓郁。
有光！
林凡心中一动，立刻加快速度，沿着主干道向前爬去。
管道并非完全水平，有轻微的起伏。
随着靠近，那光点越来越清晰，确实是从管道上方某个地方透下来的自然光。
同时，硝石味也浓烈到了极点，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终于，他爬到了光线的正下方。
光源来自管道顶部的一个破损的检修口。
口盖部分碎裂，形成一个不规则的缺口，微弱的天光从缺口透下。
而浓烈的硝石味，正是从这里弥漫开来的。
林凡靠近缺口，感知透过缝隙向上延伸。
上面似乎是一个不大的、半坍塌的空间。
破损的容器、碎裂的玻璃器皿、以及一些散落的、结晶状的白色或淡黄色物质……
浓烈的硝石味正是从这些物质上散发出来的。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废弃的、小型的地下实验室或者化学品储藏点。
因为年久失修和坍塌而暴露了出来。
探查清楚情况，林凡立刻原路返回，动作比来时更加迅捷。
很快，他回到了竖井顶部的管道入口处，将自己探查到的东西一一说出。
“硝石？”
王楷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能做火药的那个？”
“对，纯度似乎不低，量也不少，就堆在检修口上面的小房间里。”
林凡肯定地回答，尽管语气依旧冷静，但眼中也闪过一抹亮光。
火药，在如今这个世道，意味着更强的防御力和狩猎能力，是极其宝贵的战略资源。
“那还等什么？赶紧上去看看啊！”
王楷迫不及待，连肩上的伤似乎都不那么疼了。
“走。”
希望驱动着疲惫的身体。
四人再次在昏暗的管道中匍匐前进，浓烈的硝石味指引着方向。
终于，林凡率先爬到了那透下光线的破损检修口下方。
他用力顶开松动的检修口盖板，敏捷地攀爬而上。
玫紧随其后，上去后立刻持弩警戒角落。
接着，林凡搭了把力，将行动不便的王楷拉了上来，医生最后也顺利登入。
四人站在这间弥漫着刺鼻硝石味的狭小空间里，神经依旧紧绷。
微弱的天光从头顶的裂缝透下，在弥漫的粉尘中形成朦胧的光柱，照亮了满地的狼藉。
“我们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久留。”
林凡压低声音，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这个半坍塌的房间。
墙体有巨大的裂痕，碎砖石摇摇欲坠。
“这里硝石粉尘弥漫，极度危险，一个火星就可能引发爆炸，而且结构不稳。”
林凡快速做着决定。
“我负责尽快收集散落的硝石。
你们三个，去把那边那个被坍塌物掩了一半的木桌挪到裂缝正下方，动作一定要轻。”
“明白。”
三人点头，走向房间角落那张破旧但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木制实验桌。
桌子被掉落的碎砖和泥土埋住了半边。
他们不敢用力，只能用手一点点地清理开压住桌腿的杂物。
然后合力尝试抬起桌子。
木料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与此同时，林凡也开始行动。
手上戴着手套，他直接用手，将破碎容器中堆积的硝石结晶收入空间。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
另一边，桌子已经被一点点挪到了透光的裂缝正下方。
几分钟后，林凡将破碎的玻璃和金属材料分解吸收。
散落各处的硝石也清扫一空。
粗略估计，收获颇丰。
“硝石收完了。”
林凡低声道，示意主要危险源已移除。
众人稍稍松了口气，但空气中的粉尘浓度依然不低。
林凡示意王楷和医生扶稳桌子，自己则轻巧地跃上桌面，靠近那道透下天光的裂缝。
裂缝不规则，最宽处约半米，但被交错断裂的混凝土板和扭曲的钢筋堵塞着。
林凡仔细观察，并用感知探查裂缝外部和上方的情况。
上面似乎是一个更大的空间，像是某个建筑的底层，同样破败，但相对稳固。
风带着雪后的清冷气息从裂缝灌入，冲淡了室内的硝石味。
“上面空间更大，像是个烂尾楼或者废弃工厂的一层。
结构比这里稳固，应该能通到外面。”
林凡汇报着，同时开始小心地清理裂缝边缘松动的碎砖和混凝土块。
他动作极其轻柔，用手一点点将碎石取下，递给下方的玫，再由她放在地上。
进展缓慢，但裂缝在一点点扩大。
随着最后一块卡住的关键碎石被取下，裂缝终于被清理出一个可供人勉强钻出的洞口。
“我先上。”林凡低声道。
他双手扒住裂缝边缘，手臂发力，灵活地向上探出半个身子，快速扫视上方环境。
眼前是一个极其空旷破败的大厅。
四处是残垣断壁，巨大的窗户破损，外面是被积雪覆盖的荒芜景象。
寒风呼啸灌入。
大厅里堆满了各种废弃的工业垃圾和建筑材料，厚厚的积雪覆盖其上。
暂时没有发现活物踪迹。
“安全，上来。”
林凡回身，伸手先将行动最不便的王楷拉了上来，然后是医生和玫。
四人重新站在相对开阔的空间里。
尽管依旧寒冷破败，但比起地下来说，这里已然是天堂。
他们贪婪地呼吸着冰冷但清新的空气。
“总算……出来了……”
王楷几乎虚脱，靠在一根断裂的水泥柱上，大口喘息。
医生立刻检查他的伤口，脸色凝重：“失血加上严寒，必须立刻回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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