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医院后巷的风卷着消毒水与腐叶混杂的气息,吹得人脊背发凉。陈清雪把开山刀重新插回枪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上的刻痕。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妹妹了,可刚才那鼓声一响,记忆就像被撬开了封印的铁盒,哗啦啦倾泻而出。
“你还好吗?”冉光荣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他正站在太平间门口,三枚乾隆通宝在掌心打转,叮当作响。
“没事。”她答得干脆,却还是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左臂上那道曾渗出黑血的伤口——现在它已经结痂,但触感依旧异样,像是有人在皮肤下埋了一块冰。
刘淑雅推开门,冷气扑面而来。冻尸库的金属门微微开着,里面泛着蓝白的冷光。
“不对劲。”她皱眉,“我进来前明明锁了。”
三人对视一眼,没说话,各自握紧了随身的家伙。
冻尸库里,空气凝滞得像一层胶质。最里头的一张金属床上,盖着白布的尸体静静躺着,仿佛只是睡着了。
冉光荣走上前,指尖轻点白布边缘,轻轻一掀。
下一秒,所有人瞳孔骤缩。
那是一具“双面尸”。
正面是黎波的脸,五官清晰,四十多岁的模样;背面却是另一个女人的脸——年轻、稚嫩,眼神空洞,嘴唇微启,像是要说什么。
“……这是我妹妹。”陈清雪声音干涩,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一样。
刘淑雅蹲下身,仔细查看尸体耳后的位置,忽然脸色一变:“这里有个疤痕……雷击痕。”
冉光荣眼神一沉,左手不自觉地摸向自己耳后。
“不是真正的尸体。”他低声道,“是镜像投影。”
“什么意思?”陈清雪问。
“就是说,这东西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而是某种……时空重叠的产物。”他将哭丧棒贴在尸体胸口,木纹瞬间泛起一丝幽蓝光芒,“它不属于现在这个时间线。”
刘淑雅咬破指尖,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镇魂符,火苗腾起时,尸体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一瞬间,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腐烂的甜味。
“快退!”冉光荣一把拉住陈清雪的手腕,往后拽了一步。
尸体嘴巴缓缓张开,发出沙哑的声音:
“你们……不该来。”
话音未落,尸体背部的面孔突然扭曲,五官错位,仿佛有东西要从皮下钻出来。
刘淑雅迅速撕开一张镇魂符,甩向尸体胸口,符纸燃起幽蓝色火焰,将那股诡异气息压了下去。
“它的记忆还在流动。”冉光荣盯着尸体,眼中闪过一抹锐利,“我们要做的,是找到它真正死亡的时间节点。”
“怎么找?”陈清雪问。
“用卦。”冉光荣掏出铜钱,闭眼默念口诀,然后将三枚乾隆通宝抛向空中。
铜钱落地,排列成奇异的形状。
“否极泰来。”他低声说道,“卦象显示,源头不在这里。”
“在哪?”
“老城区废弃地下车库。”
“1997年命案现场之一。”刘淑雅接话,“那里曾经发生过一起连环失踪案,其中一个受害者姓李。”
“又是‘李参谋’。”陈清雪眯起眼睛,“这些名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冉光荣没回答,只是将哭丧棒收回腰间,转身朝外走:“走吧,答案可能就在那地方。”
地下车库入口早已生锈,铁门半掩,缝隙中透出一股潮湿的霉味。
陈清雪用开山刀划开锁链,门吱呀一声打开,黑暗如同活物般涌了出来。
他们打亮手电,光束扫过墙面,斑驳的水泥上爬满青苔。
“这地方真该拆了。”刘淑雅嘀咕了一句。
走到最深处时,墙上突然渗出一种暗红色液体,缓慢流淌,像眼泪一样。
“不是血。”冉光荣伸手沾了一点,放在鼻尖嗅了嗅,“是阴气凝聚的痕迹。”
“什么意思?”陈清雪问。
“说明这里有封印。”他取出一小瓶辟邪砂,撒在裂缝周围,顿时,墙面上浮现出一个图案——一枚玉佩的轮廓,边缘刻着“陈氏传家”四个字。
陈清雪瞳孔一缩。
那是她母亲临终前戴在颈间的玉佩,后来不知所踪。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她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彭涵汐发来的信息。
【坐标已锁定:北纬39°06 东经117°12】
正是他们此刻站立的位置。
“她在监视我们?”刘淑雅皱眉。
“或者……是在等我们。”冉光荣低头看着玉佩图案,指尖轻轻划过边缘,一块碎屑脱落,露出内嵌的一小片青铜铃铛碎片。
他眼神一凛。
“这铃铛……和庹亿帆有关。”
话音刚落,地面轻微震动了一下。
紧接着,整面墙开始渗出更多液体,像泪水,又像血液,滴落在地,发出滋滋声响。
“我们得走了。”陈清雪抓起冉光荣的手,“再不走,怕是要被困在这里。”
他们转身欲离开,却被一道声音拦住。
“你们以为,这只是个车库吗?”
声音来自黑暗深处,低沉而熟悉。
冉光荣猛然回头,只见一个人影站在尽头的阴影中,脸隐在黑暗里,只有一双眼眸泛着冷光。
“你……是谁?”他问。
那人缓步走近,脚步声在空旷的车库中格外清晰。
当光线终于照到他的脸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二十年前的黎波。
他穿着旧式警服,手里握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三个字:
《李参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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