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着碎石子扫过青砖地,像是有人在远处撒纸钱。冉光荣蹲在井口边,哭丧棒尖端插进缝隙里,微微震颤。他眯着眼看那根铜钱串成的挂坠晃动方向,手指在掌心掐了又松。
“不是东南。”他咕哝,“是西南。”
陈清雪站在他身后,开山刀斜搭在肩头,刀柄上的蛇形雕纹映着月光,泛出一丝诡异的蓝。她左眼偶尔闪过金芒,像有东西在眼皮底下打转。
“你确定?”她问。
“我娘说这杆棒认命,”他咧嘴一笑,“它要往哪走,我就跟着。”
刘淑雅坐在石阶上,指尖沾着柱础上的青苔,嘴唇泛绿。她舔了舔嘴角,眼神有点发直:“刚才……我看到一个女人被钉在青铜鼎里,胸口插着符咒。”
彭涵汐闻言停下翻页的动作,残卷在他手中轻颤。
“庹亿帆的母亲。”他说。
“她被人用铁链锁在鼎底,四周都是水猴子。”刘淑雅继续道,“有个穿官服的男人念着《灭门诗》,每念一句,就钉一颗钉子进她脊椎。”
空气骤然冷了几分。
冉光荣站起身,把三枚乾隆通宝重新塞回袖中,伸手拍掉裤子上的尘土:“行了,知道他在哪了。”
“在哪?”陈清雪问。
“就在咱们脚下。”他一脚踩在井沿,“锁龙柱没封死,只是沉着。得有人把它唤醒。”
彭涵汐合上残卷,抬头看向钟楼倒影:“可唤醒它的代价不小。”
“我知道。”冉光荣摸了摸耳后疤痕,“我这疤从小就疼,每次下雨天都像是雷劈过的火炭。现在想来,怕不是跟这柱子连着筋。”
“你想怎么做?”陈清雪握紧刀柄。
“祭。”他声音低沉,“拿我自己当祭品。”
刘淑雅猛地抬头:“你疯了?”
“我没疯。”他转身面向众人,“你们也看到了,这柱子上的纹路,和我哭丧棒一模一样。我不是守界人,但我这半身气运,就是为它准备的。”
彭涵汐皱眉:“你这是自毁。”
“总比让庹亿帆把因果阵布满津门强。”冉光荣冷笑,“再说了,我不信命。”
陈清雪忽然上前一步,将开山刀横在他胸前:“那你打算怎么启动?”
“按星位站定,我点燃《奇门遁甲》书页,引动气运。”他指了指自己腰间的乾坤袋,“十二种砂配齐了,正好用来压阵。”
“然后呢?”
“然后你把刀插进柱顶,借你那胎记稳住阵型。”他看着她的眼睛,“你愿意吗?”
她沉默片刻,轻轻点头。
“那就开始吧。”他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符文。
“等等。”刘淑雅突然开口,“让我试试。”
她咬破指尖,在柱础上一抹,血迹顺着青苔渗入石缝。下一秒,她瞳孔骤缩,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意识。
画面闪现——
一个穿旗袍的女人被绑在青铜鼎中,四肢钉着铁钉,鲜血从伤口缓缓流出。她口中塞着符纸,只能发出呜咽声。几个穿长衫的男人围着鼎念经,每念完一段,就在她身上钉一根银针。
“陈家先祖……”刘淑雅喃喃,“是他们干的。”
众人一震。
彭涵汐立刻翻开残卷,快速扫视其中一页:“果然如此!庹家母子被炼成风水仪,是因为陈家先祖设下的诅咒。他们要用九世杀劫镇压某样东西……”
“什么东西?”冉光荣问。
“没写。”彭涵汐摇头,“但可以肯定的是,只有打破陈冉两家的宿命,才能真正破解因果阵。”
冉光荣低头看着手中的乾隆通宝,掌心微紧。
“那就破吧。”
他展开那张符纸,手指一弹,火焰瞬间腾起。纸页燃烧时,空中浮现出一道道虚影,像是古老的风水格局正在重绘。
锁龙柱开始震动,柱身上的浮雕逐渐清晰,一条盘龙浮现其上,与冉光荣耳后的疤痕形状完全一致。
“来了!”他大喊,“陈姐,动手!”
陈清雪毫不犹豫,拔刀跃起,一刀插入柱顶。刀锋刺入的刹那,她的蛇形胎记泛起金光,整条手臂仿佛被注入一股奇异的力量。
柱身轰鸣,地面震动,天空乌云翻滚,隐约有雷声滚动。
“撑住!”彭涵汐大喝,“天劫快来了!”
“没事。”冉光荣咧嘴一笑,眼中却透着决绝,“我这半身气运,本来就不是留着养老的。”
他闭上眼,任由符纸燃尽,掌心的乾隆通宝叮当作响。
柱身光芒暴涨,一道龙吟从地底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苏醒。
刘淑雅忽然抓住他的胳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会这样?”
他睁开眼,笑着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为什么我总用《奇门遁甲》包花生米吗?”
她愣住。
“因为这本书,是我娘留给我的最后一份嫁妆。”他低声说,“她说,这书会带我回家。”
话音刚落,一道惊雷劈下!
柱身炸裂,金光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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