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街角铜锣的嗡鸣余音尚在空气中游荡。冉光荣站在那间空屋中央,脚下是摊主仓皇离去时打翻的陶罐,碎裂的瓦片与发霉的符纸混杂一地。他蹲下身,指尖轻触墙边木偶的足部,那是一团用头发缠绕成的畸形结构,千丝万缕,错综复杂,仿佛有人将亡者的执念一根根编织而成。
“这玩意儿……不简单。”他低声自语,三枚乾隆通宝在掌心轻轻一跳,哭丧棒随之微微震动。
他撬开木偶背部暗扣,一股腐朽之气扑鼻而来。内里空腔中,赫然嵌着一张泛黄证件——《津门晚报》摄影记者证,照片上的人眉眼熟悉,正是二十年前失踪的黎波。
“原来你是从这儿开始的……”冉光荣眼神微凝,手指摩挲着证件边缘,那些年勘探队的秘密,似乎正从尘封的角落里一点点浮出水面。
与此同时,警局监控室里,陈清雪正盯着屏幕,眉头紧锁。画面帧率异常,像是被人为剪辑过,某些时间点完全空白。她示意技术人员倒放,图像模糊闪烁,却在某一帧突然清晰起来。
一个披着袈裟的身影,走入了鬼市方向。
“不是幻觉。”她低声说,指尖划过屏幕,“这人……我见过。”
她想起雷峰塔下的老僧,那双诵经不止的眼睛,以及口中含着的青铜残片。如今,他竟出现在旧货市场,还直奔鬼市而去。
“调取鬼市周边所有监控。”她命令道,语气冷静而坚定。
……
仁和医院太平间门口,刘淑雅倚着铁门,左颊酒窝因紧张微微抽动。她刚啃完一张泛黄纸钱,眼角血纹隐隐浮现,意识仍处于半清醒状态。
“李队长……他说他在等一个人。”她喃喃自语,声音沙哑,“那个人……就在鬼市。”
话音未落,身后冷风骤起,一道低沉的呜咽声从停尸柜深处传来。
她猛地回头,只见最靠外的一具尸体缓缓坐起,嘴角咧开诡异笑容,手指指向太平间的后门。
“它……它在指路?”刘淑雅瞳孔一缩,心跳如擂鼓。
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拿起手电筒,朝后门走去。那里堆满废弃的医用推车与生锈的手术器械,尘埃厚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药水味。
她推开铁门,一条通往地下地窖的楼梯映入眼帘,台阶上布满青苔,仿佛从未有人踏足。
“这是……鬼市的入口?”她喃喃,脚步迟疑。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刘淑雅!”一声厉喝让她猛然回头。
陈清雪站在门口,神情肃然,手中握着开山刀。
“你疯了吗?这种地方也敢一个人进来!”
刘淑雅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解释,那具僵尸忽然发出一声嘶吼,猛地跃起,朝她们扑来!
“退后!”陈清雪拔刀斩下,僵尸头颅应声落地,但身体仍在蠕动,手指依旧指向地窖方向。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疑问。
“它不是普通的尸变。”陈清雪收刀入鞘,“它是在引导我们。”
刘淑雅点头:“它要带我们去见李队长。”
……
回到旧货市场,冉光荣将证件收入怀中,目光落在墙上那些挂着的器物上。其中一面铜镜引起他的注意——镜面虽斑驳,却隐约映出一段文字。
他凑近细看,竟是《蛰龙睡功图》的残句,与之前碎瓦上的内容相连。
“这不是巧合。”他心中一动,抽出哭丧棒,在地面轻轻画出一道符线。
空气瞬间凝滞,一道微弱的灵力波动从墙内传出。
“果然有机关。”他冷笑一声,一脚踹向墙面某处砖缝。
轰然一声,砖墙塌陷,露出一条幽深地道。
冉光荣提灯而入,地道尽头是一座密室,中央摆着一口黑漆棺材,棺盖上刻着一行小字:
“归于沉渊者,当以千发为引。”
他心头一震,回想起那木偶脚上的发丝。
“千发缠足……原来是用来唤醒某种东西。”
他伸手揭开棺盖,却发现棺内空无一人,唯有一卷泛黄帛书静静躺在其中。
他翻开一看,顿时瞳孔一缩。
“这是……夜航船的交易记录。”
……
与此同时,陈清雪已带着刘淑雅赶回警局,调取鬼市外围监控。
画面再次播放,那个披着袈裟的身影在镜头中一闪而过,身形高瘦,步伐稳健,却在进入鬼市后彻底消失。
“技术组,放大画面。”她指着一处细节,“这里,衣服的褶皱。”
技术人员调整分辨率,画面逐渐清晰。
“等等……”她忽然按住暂停键,“这个人的背影……是不是有点眼熟?”
众人屏息,屏幕上那人身影修长,袈裟下摆随风飘动,隐约可见袖口绣着一行小字——
“施主背了九世香火债。”
陈清雪瞳孔一缩,脱口而出:“无名老僧。”
可问题在于,雷峰塔遗址地宫中的老僧明明已经……
“这不可能。”她低声呢喃,“除非……”
“除非时间在这里出了问题。”刘淑雅插话,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要么是他穿越了,要么……是我们的时间,出现了重叠。”
陈清雪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屏幕,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如果时间真的乱了……那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
她咬牙,狠狠按下快进键,画面继续滚动,直到最后一帧。
屏幕上,一只乌鸦的影子悄然掠过镜头,翅膀遮住了最后的画面。
……
冉光荣走出地道,手中帛书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他抬头望天,晨雾已散,阳光透过云层洒下一线金光。
他眯眼望去,那光芒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是错觉?
还是……
他猛地转身,哭丧棒横扫而出,劈开空气。
一道虚影从中跌落,衣袂翻飞,袈裟破旧,正是无名老僧的模样。
但下一秒,那虚影便化作烟尘,消散无形。
冉光荣站在原地,脸色凝重。
“看来,这场戏才刚刚开始。”
他收起帛书,转身离开,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时间的裂缝之上。
而在他身后,那条通往地道的入口,正缓缓合拢,仿佛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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