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带着母亲、妻子和孩子来到了何雨柱家门前。这几日，贾张氏从老家赶来与家人过年团聚。
此时，秦淮如的肚子已然隆起。贾张氏想在四九城多住一段时间。
打算留在四合院陪伴秦淮如，直至她顺利产下孩子，待秦淮如出了月子再返回老家，这是她想出来让何雨柱松口的完美借口。
所有才有了他们一家四口才出现在何雨柱家门前，只为恳请何雨柱放宽她在四合院的居住时间限制。
贾东旭身为一家之主，一边是自己的老妈，一边是自己的老婆孩子，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轻轻在敞开的堂屋门上敲了三下门。
“柱子、晓娥，在家吗？”
何雨柱系着围裙，手持锅铲从厨房来到堂屋。他的目光扫视着这一家人，在秦淮如隆起的肚子上稍作停留，最终落在贾张氏的脸上。
贾东旭喉结滚动，艰难地挤出话语：“柱子，我妈想多住些时日，照料淮如生产和坐月子……”
何雨柱默不作声，屋内飘出的饺子香味与这份沉默交织在一起。
贾张氏忍不住向前迈出半步，脸上刻意挤出一副愁苦之态：“柱子啊，你瞧瞧淮如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东旭又要上班，我作为婆婆，实在放心不下……”
何雨柱打断了她，语气平淡，却如钉子般坚定：“你在农村养了鸡鸭吗？”
贾张氏一愣，原本准备好的诉苦之词全卡在了喉咙里：“……养、养了，十只母鸡，还有五只鸭子。”
“那就对了。”何雨柱点点头，言辞清晰得如同打算盘，“你已经出来一个星期了吧？鸡鸭一天都离不开人，要喂食、收蛋，还要防黄鼠狼。你在此长住，家里的鸡鸭谁来照料？饿死了或者丢了，这损失算谁的？”
贾张氏张了张嘴，脸憋得通红：“我……我可以托付给邻居……”
“托付给邻居？”何雨柱抬眼问道，“托个一天两天还行，托个一月两月呢？人家自己没有事情要做吗？再说，淮如坐月子需要滋补，鸡汤、鸡蛋哪一样离得开你家里的那几只鸡鸭？你把它们托付给别人，等淮如需要的时候，你是能凭空变出来，还是有钱去集市上买？”
这一连串实实在在的话语，让贾张氏无言以对。她这才恍然大悟——何雨柱并非真的询问她是否养了鸡鸭，而是借“养了”这件事，堵住了她长住的后路。
贾东旭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脸上一阵发烫。是啊，只想着母亲来照顾媳妇方便，却忘了老家的那些活计，还有媳妇坐月子真正需要的营养。
秦淮如低下头，手轻轻抚摸着肚子，默默不语。
何雨柱看着他们说道：“你要是真心疼爱淮如，希望她月子坐得舒心，此刻该考虑的不是在此长住，而是算好时间，等她快生产时，提前几天过来照应。生完后，你赶紧回去，照看好鸡鸭，攒好鸡蛋，把鸡鸭养肥。等淮如生产后，需要带什么过来，需要你帮忙多久，到时候再作商议。两头都不耽误，这才是明智之举。”
他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也给了他们台阶下。
贾张氏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原本想借着照顾孕妇之名在城里偷懒、甚至长住的心思，被彻底戳破了。 她朝月亮门方向瞥了一眼——不知何时，易中海已黑着脸离开了。
“……还是柱子你考虑得周到。”贾东旭尴尬地接过话，扯了扯他妈的袖子。
何雨柱不再多言，点了点头：“回吧，饺子要凉了。”说罢，转身回屋，关上了门。
屋内，娄晓娥盛好饺子，轻声说道：“你这嘴，真是不饶人。”
何雨柱坐下：“不能饶人。不把事情说清楚，往后全是麻烦。”
门外，贾家四口在渐暗的天色中站了一会儿，才缓缓往回走。
易中海站在自家窗后，窗帘留了一道缝隙。他望着贾东旭搀着他妈，秦淮如牵着孩子，一家子往中院西厢房走去的背影，牙关咬得死死的。
恨意如冰冷的铁水，从他心底涌起。
贾东旭——他曾经选定的养老人，如今凡事竟都不来问他，竟敢自行做主了；还有贾张氏，为何就不能继续做那个为他赚取名声的肮脏工具人，竟敢跑回贾家村。
何雨柱——这个他当初算计好的养老备胎，居然如此轻易地给了贾家台阶下，还说得振振有词。
这些人都该死。不给他养老，不按他的安排行事，都该死。
他颤抖着手摸出烟盒，火柴划了三次才点着。烟点燃后，他猛吸一口，烟雾在昏暗的屋里弥漫开来，恰似他理不清的怨毒。
里屋门口，李翠云端着刚做好的晚饭，停下了脚步。
她看着丈夫佝偻的背影，看着那捏着烟、微微颤抖的手，心里陡然涌起一股寒意。
这已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易中海了。不是那个在厂里受人敬重的老师傅，不是那个在院里说话有分量的管事大爷。
这是个被“养老”二字逼疯的人。
她没有出声，悄悄转身，端着饭菜出了门，往后院聋老太屋里走去。
脚步声极轻，轻得易中海根本没有听见。
他仍在抽烟，仍在怨恨。
院里的孩子们见没热闹可看了，天也已黑，便相互道别，纷纷往家里走去。
何雨水回到家中，看见哥哥在堂屋的凳子上抽烟，小心翼翼地靠近哥哥。
何雨柱看着何雨水那好似受了惊吓的模样，问道：“雨水，怎么啦？”
何雨水凑到何雨柱耳边，轻声说道：“我刚刚看到易大爷在窗户边看着东旭哥他们一家，眼神很可怕，我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何雨柱听了何雨水的话，安慰她道：“没事，赶紧去洗手吃饺子。”
何雨水点点头，去厨房洗手了。
娄晓娥有些担忧地说：“易大爷会不会对雨水不利啊？”
“他不敢，不过看来他与贾家决裂之日不远了。”
而让何雨柱没想到的是，其实易中海已对贾东旭起了狠狠收拾他一顿的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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