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有用吗?值钱吗?她完全没底,但直觉告诉她,这东西不普通。
“老板,这本书怎么卖?”她拿起那本破书,尽量用随意的语气问。
老周眯着眼看了看,挥挥手:“嗨,这破玩意儿,都没封皮了,还让虫子啃成这样,你要喜欢,给五块钱拿走吧。”
五块?王一瑶心里一喜,这么便宜?
但她立刻警惕起来。这老周一看就是人精,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可能“捡漏”的人?
她想起废品站妇女的传闻,那本医书可是转手卖了好几百。这书再破,万一……
她故意把书翻得哗哗响,皱着眉挑剔:“这也太破了,字都看不清了,还有虫子咬的洞……”她作势要把书放回去,“五块太贵了,两块吧,我拿回去当草稿纸用。”
老周嘿嘿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小姑娘,砍价挺狠啊。这再破也是古书,你看这纸,这墨,年头不短了!四块,最低了!”
“就两块,不行就算了。”王一瑶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作势要走。心脏却在胸腔里咚咚直跳。
她赌,赌这老头不知道这书的真正价值,也赌他不想错过哪怕两块钱的生意。
“哎哎哎,别走啊!”老周果然叫住她,“三块!三块你拿走!我这可是亏本卖!”
王一瑶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没什么表情:“两块五,不卖我真走了。”她口袋里总共也就剩下十几块了,每一分都得算计。
老周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她是不是真的不想要了,最后咂咂嘴,一脸“亏大了”的表情:“行行行,两块五就两块五!算我老头子今天开个张!现在的小姑娘,真厉害……”
王一瑶心里长舒一口气,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两块五毛钱递过去,小心翼翼地把那本破旧的线装书,放进书包最里层,仿佛那不是一本破书,而是希望的火种。
虽然过程曲折,但总算迈出了第一步。这本书到底有没有用,值不值钱,她还需要回去仔细研究。
揣着这本来之不易的“医书”,王一瑶踏着暮色往家走。
虽然身体疲惫,但脚步却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书摊后不久,一个穿着简单休闲服、身姿挺拔的少年,走到了老周的书摊前。
他目光扫过刚才王一瑶蹲着的位置,又看向她离开的方向,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波澜。
老周还在絮絮叨叨地抱怨:“现在的小丫头,心眼真多,一本破书跟我磨半天……”
少年收回目光,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她买了什么?”
揣着那本用两块五毛钱换来的、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破旧医书,王一瑶几乎是跑着回到家的。
筒子楼里依旧弥漫着,熟悉的霉味和饭菜的混合气味,但她的心却因为怀里的“希望”而跳得飞快。
“妈,我回来了!”她推开门,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
母亲赵淑芬依旧躺在床上,脸色比早上更差了些,听见声音只是虚弱地抬了抬眼皮,连回应她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
床头柜上,那个白色的小药瓶已经彻底空了。
王一瑶的心猛地一沉。喜悦瞬间被现实冲散,书还没研究,远水救不了近火,母亲的药却不能等!
她快步走到床边,摸了摸母亲的额头,有点低烧。“妈,你感觉怎么样?难受得厉害吗?”
赵淑芬艰难地摇摇头,嘴唇干裂:“没……没事,就是没劲儿……药,好像没了……”
“我知道,我这就去给您买!”王一瑶立刻说道。
她看了一眼窗外,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没有丝毫犹豫,母亲的病,耽搁不起。
她小心翼翼地,把那本旧医书藏在自己床铺的褥子底下,仿佛藏着一个绝不能丢失的宝藏。
然后,她翻出家里所有的钱,——包括她原本计划,用来做后续“捡漏”本钱的、皱巴巴的纸币和硬币,仔细数了数,一共四十三块八毛。
应该够买一盒最基础的药了,她紧紧攥着这点钱,深吸一口气,再次冲出了家门。
街对面的“康安大药房”是附近最大、药品最全的药店,二十四小时营业,但价格也相对较贵。
王一瑶一路小跑过去,玻璃门自动开启,冷气和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药店里灯火通明,货架整齐,与她家那个昏暗破旧的小屋,形成了鲜明对比。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店员正在闲聊,王一瑶径直走到柜台前,对里面一个正在修剪指甲的年轻女店员说:“你好,我买一盒‘尿毒清颗粒’。”
那女店员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修指甲,懒洋洋地说:“哪个厂家的?有处方吗?”
王一瑶一愣,前世她后来给母亲买药买多了,知道这种常规药一般不需要处方,尤其是这种社区药店。
“就是……最普通的那种,之前一直在吃。处方……忘带了。”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
女店员这才放下指甲刀,慢悠悠地在电脑上查了一下,然后报出一个价格:“六十八。”
六十八?!王一瑶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她手里只有四十三块八!
“怎么……这么贵?”她声音有些发干,“我之前在别处买好像没这么贵……”
“我们这是正规连锁药店,明码标价。”女店员语气带着点不耐烦,指了指墙上的价格标签,“就这个价,要不要?”
王一瑶的脸颊有些发烫,她攥紧了口袋里那叠汗湿的零钱,声音低了下去:“我……我钱不够。能不能……先卖我一盒,我明天……”
“不行!”女店员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我们这儿不赊账。没钱就去别处看看呗。”
那眼神仿佛在说:穷鬼就别来这儿买药。
屈辱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上王一瑶的心脏,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知道跟这种人争辩没有意义,只会自取其辱。
“那……打扰了。”她低声说了一句,转身就想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重生了,谁还不做个虐渣的圣女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