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豪找到位置，拿出一个类似万用表的设备，将探针小心翼翼地从护板缝隙中伸入。
“连接成功。等待时机……”
耳麦里传来夜莺倒计时的声音，与擂台上裁判读秒的声音诡异地重合。
“三、二、一……干扰！”
付豪猛地按下按钮！设备发出微不可查的脉冲！
几乎同时，厚重的保险库大门传来“咔”的一声轻响，门缝处的指示灯由绿转红，又瞬间熄灭！
“成功了！库门失效，计时开始！十二秒！”
付豪毫不犹豫，用力推开那扇沉重的门，闪身而入！
库内空间不大，堆放着一些现金、武器和账本。
而在中央的展示台上，那枚暗红色的“赤焰灵纹印章”，正静静地躺在那里，表面流转着微弱的辉光。
付豪一把抓起印章，入手温热，仿佛有生命般。
“到手！撤离！”
他迅速退出保险库，反手带上门，几乎在他离开的瞬间，库门指示灯重新亮起，恢复了锁定状态。
“干得漂亮！按计划路线撤离！”夜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付豪不敢怠慢，沿着原路飞速返回，然而，就在他即将重新钻入通风管道时，异变突生！
一名本该在换防休息的“铁幕帮”小头目，似乎因为输了不少钱，骂骂咧咧地提前回来了，正好撞见从管道口钻出半个身子的付豪！
四目相对。
“你他妈是谁？！”小头目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伸手就掏枪！
付豪心里骂了句娘，反应极快！
在对方枪口抬起的瞬间，他猛地将刚才切下的通风管道栅栏，像飞盘一样甩了出去！
“砰！”栅栏精准地砸在对方手腕上，手枪脱手飞出！
付豪趁机一个箭步上前，一记手刀砍在对方颈侧！小头目哼都没哼一声，软倒在地。
“位置暴露！有守卫提前返回！加快速度！”付豪对着耳麦低吼，同时手脚并用，迅速钻回管道。
身后已经传来了，其他守卫的脚步声和呼喊！
“有入侵者！”
“在那边！通风管道！”
付豪在管道里拼命爬行，身后传来了枪声和子弹，打在金属管道上的叮当声！
流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带来灼热的气浪！
“前方左转！下方出口通往污水渠！跳！”夜莺的声音依旧稳定，指挥着路线。
付豪毫不犹豫，撞开一个隐蔽的出口格栅，纵身跳进了下方，散发着恶臭的污水渠中！
冰冷粘稠的污水瞬间淹没到他腰部。
他顾不得许多，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渠壁向前狂奔。
头顶传来“铁幕帮”成员，气急败坏的叫骂和搜索声。
在夜莺的远程指引下，付豪在如同迷宫般的，下水道网络中七拐八绕，终于甩掉了追兵，从一个偏僻的河道出口爬了出来，重新呼吸到冰冷的夜风。
他瘫坐在河堤上，浑身湿透，沾满污秽，手里却紧紧攥着那枚温热的“赤焰灵纹印章”。
“任务完成。”他喘着粗气，对着耳麦说道。
“……收到。撤离点汇合。”夜莺回应，“下一步，拜访‘虫师’。”
付豪看着手中这枚，用命拼回来的古董，苦笑一下。
希望这个脾气古怪的老怪物，真的能像夜莺说的那样，成为拨开“蚀源散”迷雾的关键。
这场阴影中的交易，才刚刚完成第一步。
而更诡异的“锈蚀运河”和神秘的“虫师”，正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付豪觉得自己最近可能点亮了“灾星”体质，走哪儿哪儿炸。
从“虫师”那片还在冒烟的废墟里灰头土脸地逃出来，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就像那瓶昙花一现的“净炎散”——刚看到点希望的火苗，噗，就被现实一泡尿滋灭了。
“亏大了，亏大了啊！”他一边拍打着头发里的木屑灰烬，一边对着身旁同样略显狼狈，但依旧镇定的夜莺哀嚎。
“拼死拼活搞来的印章，差点把老命搭上，就换了那么一撮药粉，还他妈没用上就报销了！那老怪物最后看我的眼神，像是我把他祖坟刨了！”
夜莺拉了拉兜帽，遮住额角的一点烟灰，声音平静无波：“信息本身具有价值。‘蚀源散’的本质、‘钥匙’可能的危险用途，这些情报优先级高于消耗品。”
“理是这么个理，”付豪唉声叹气，“可一想到念瑶可能被当成‘燃料’，我这心里就跟猫抓似的！那老怪物说的‘献祭’、‘维度通道’……妈的，博士那混蛋到底想干什么？！”
他心里堵得慌，一种无力感混合着焦灼几乎要将他淹没。
对手神秘而强大，手段诡异莫测，而他像个无头苍蝇，东撞一下西碰一下，收获寥寥，危险却层出不穷。
这感觉，比他当年面对最凶悍的罪犯还要糟糕百倍。
两人沉默地穿梭在“锈蚀运河”，复杂如迷宫的小巷里，气氛有些压抑。
失去了“净炎散”这个希望，前路似乎又变得一片迷茫。
回到那个位于老城区筒子楼、散发着“家徒四壁”气质的安全屋，付豪一头栽进那张硬板椅子，连吐槽这椅子硌屁股的力气都没了。
夜莺则一如既往地，坐到她的多屏工作站前，手指飞舞，开始处理后续——主要是清理“虫师”铺子火灾可能引来的视线，以及继续监控那个废弃工业园据点。
付豪瘫在那儿，看着天花板上那片顽固的水渍，脑子里胡思乱想。
从女儿被抓走到现在，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啃噬他的心脏。
他害怕，害怕等到 （最终）找到线索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就在这绝望的情绪，如同潮水般快要将他淹没时，夜莺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几乎不像她会发出的抽气声。
付豪一个激灵，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弹了起来：“怎么了？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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