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储暖阳与基地新程喀什的十月,白杨树的叶子像金色的蝴蝶,簌簌落在 “宏伟中医院” 的院墙上。药圃里的薄荷已经收割晒干,装在印着艾德莱斯花纹的布包里,整整齐齐码在药房的木柜上;石榴树的枝头还剩几颗晚熟的果实,像小火球似的挂在枝头,映着清晨的阳光,格外鲜亮。
一大早,院子里就传来了铁锹铲土的声音。阿卜杜热合曼带着村里的十几个小伙子,正在医院东侧的空地上平整土地 —— 这里就是即将开工的草药基地,昨天刚从镇上拉来的羊粪堆在一旁,散发着淡淡的土腥味,混着青草的气息,格外有生机。
“郭医生,这块地我们翻了三遍,石头都捡干净了!” 阿卜杜热合曼擦了擦额头的汗,指着平整的土地说,“老药农说,种草药要选向阳的地,这块地每天能晒八小时太阳,种当归、黄芪正好。”
郭宏伟蹲下身,抓起一把土,在手里捻了捻:“土很松软,还得再掺点沙棘叶的碎末,既能增加肥力,又能防虫害 —— 上次哈力克爷爷说,草原上的牧民种草药都这么做。”
伊莎贝尔抱着一摞装订好的小册子走过来,封面印着 “边疆草药实用手册”,上面还画着简单的薄荷、蒲公英图案。“郭,手册都印好了!” 她把手册递给阿卜杜热合曼,“里面写了常见草药的辨认方法、采摘时间和储存技巧,还有你教我的沙棘膏、薄荷茶做法,村民们一看就懂。”
阿卜杜热合曼翻开手册,看到里面用汉语和维吾尔语双语标注的内容,忍不住点头:“太实用了!我这就给巴扎上的乡亲们送过去,让大家冬天也能自己做草药调理身体。”
正说着,艾力背着药箱跑进来,脸上带着几分紧张:“郭医生!隔壁村的阿米娜奶奶头晕得厉害,还恶心,她家人让我来请您过去看看。”
郭宏伟刚要起身,艾力又连忙说:“郭医生,您教我的诊脉方法,我想试试!要是实在不行,您再出手,行吗?” 他的眼神里满是期待,手里还紧紧攥着之前记笔记的小本子。
郭宏伟看着艾力认真的样子,笑着点头:“好!我们一起去,你先诊脉,我在旁边看着。”
三人赶到阿米娜奶奶家时,老人正靠在土炕的枕头上,脸色苍白,捂着胸口。艾力深吸一口气,按照郭宏伟教的方法,轻轻握住老人的手腕,闭上眼睛,仔细感受脉象。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轻声说:“奶奶,您的脉有点弦细,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还吃了凉的东西?”
阿米娜奶奶惊讶地睁大眼睛:“是啊!昨天晚上刮大风,我没关窗户,冻醒了好几次,早上又吃了凉馕,没过多久就头晕恶心。”
郭宏伟拍了拍艾力的肩膀:“诊得很准!阿米娜奶奶这是风寒犯胃,加上睡眠不足,才会头晕恶心。你说该怎么治?”
艾力翻开小本子,认真地说:“用生姜和红枣煮水喝,能驱寒暖胃;再按揉内关穴和足三里,缓解恶心 —— 郭医生,我说得对吗?”
“完全对!” 郭宏伟笑着点头。艾力立刻动手,帮阿米娜奶奶煮生姜红枣水,又小心翼翼地按揉穴位,动作虽然有些生涩,但格外认真。没过半小时,阿米娜奶奶的脸色就好了许多,还能坐起来喝半碗水。
“艾力出息了!” 阿米娜奶奶拉着艾力的手,欣慰地说,“以后我们看病,不用总麻烦郭医生,找你就行啦!”
艾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眼神里满是自豪。走回医院的路上,他小声对郭宏伟说:“郭医生,我以后一定要学好中医,像您一样,给所有乡亲们看病。”
中午的时候,吐尔逊大爷骑着马赶来复诊,他的膝盖已经不疼了,还特意骑着马绕院子跑了一圈。“郭医生,您看!我现在能骑马放羊了!” 他从马背上取下一个羊皮袋,里面装着新鲜的羊肉,“这是草原上刚宰的羊,中午我们烤羊肉,庆祝我的腿好利索!”
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古丽带着几个妇女,在葡萄架下支起烤炉,把羊肉切成块,串在铁签上,抹上孜然和辣椒面;玉山爷爷坐在一旁,给大家讲以前冬天储存草药的方法:“以前没有冰箱,我们就把草药挂在房梁上,下面放一碗盐,能防潮;薄荷要阴干,不能暴晒,不然香味就泡没了。”
伊莎贝尔一边帮着串羊肉,一边问:“吐尔逊大爷,草原上的冬天很冷,牧民们冬天生病了怎么办?”
吐尔逊大爷喝了一口马奶酒,笑着说:“我们冬天会提前储存草药,还会做‘草原药膏’—— 用羊油把防风、艾草熬成膏,涂在关节上,冬天就不疼了。等过几天,我带你们去草原上,教你们做!”
下午,大家一起在草药基地种下了第一批当归苗。郭宏伟手把手教艾力和阿卜怎么挖坑、放苗、盖土:“当归苗要种得浅,盖土不能超过两指,不然会烂根。” 艾力学得很认真,每种下一棵苗,都用小石子做个标记,生怕记错位置。
伊莎贝尔拿着相机,拍下大家种树的场景,还特意给刚种下的当归苗拍了特写:“我要把这些照片发给我爸爸,让他看看我们的草药基地,说不定他还会派欧洲的农艺师来帮忙呢!”
夕阳西下的时候,草药基地的当归苗都种好了,大家在基地旁边立了一块木牌,上面写着 “宏伟中草药种植基地”,木牌周围还种了几株沙棘苗,是哈力克爷爷特意从草原上带来的。
“等明年春天,这些沙棘苗长大了,就能给当归遮阴了!” 哈力克爷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骑着马,带着一包草原上的草籽,“这是苜蓿草籽,混在草药地里种,能肥地,还能喂牛羊。”
大家围在木牌旁,看着夕阳下的草药基地,心里满是期待。郭宏伟望着远处的天山,山顶已经有了薄薄的积雪,他轻声说:“明年夏天,这里就能收获第一批草药,到时候我们再扩大基地,种更多的草药,让更多乡亲们受益。”
伊莎贝尔握住郭宏伟的手,笑着说:“到时候,我们还要办一个‘边疆中医文化节’,邀请欧洲的朋友来,看看中医的神奇,看看新疆的美。”
风拂过院子,带来了烤羊肉的香味和草药的清香。迪力木拉提抱着冬不拉,弹起了一首温暖的民歌,吐尔逊大爷跟着哼唱,古丽和妇女们跳起了麦西来甫,艾力和阿卜围着草药基地跑着,笑着……
这是喀什的十月,是 “宏伟中医院” 的第一个秋天,也是中医与边疆情谊交织的新起点。冬雪即将来临,但院子里的暖阳、药圃里的生机、乡亲们的笑声,早已将寒冬的凉意驱散 —— 在这里,中医的种子已经种下,民族的情谊正在生长,属于这片土地的健康与希望,会像天山的雪水一样,滋养着每一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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