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热情洋溢地将孙涛迎到了后山松林的“总部”，王哥和张哥见来了“新合伙人”，虽然心里嘀咕，但看林凡眼色行事，也勉强挤出了几分笑容。李师弟则立刻进入工作状态，开始不动声色地记录孙涛的言行举止。
孙涛显然有备而来，对林凡之前搞的“业务模式”夸夸其谈，什么“资源整合眼光独到”、“效率提升理念超前”，甚至还提到了几句不伦不类的“用户体验”和“市场细分”，显然是临时恶补过。
林凡心中冷笑更甚，表面却越发和蔼，顺着孙涛的话头，大谈特谈工作室的“宏伟蓝图”和“上市计划”（虽然孙涛肯定听不懂上市是啥），把未来描绘得一片光明，仿佛明天就能收购任务堂，后天就能垄断宗门丹药供应。
孙涛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眼神中的急切和窥探却越来越明显，几次三番试图将话题引向工作室的“核心客户资源”、“特殊信息渠道”以及“未来具体行动计划”。
林凡自然是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关键信息一点不露，反而套出了孙涛不少话。虽然孙涛掩饰得很好，但林凡还是从其偶尔的疏漏中，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与丹霞峰弟子相关的痕迹。丹霞峰以炼丹闻名，坊市不少丹药生意背后都有他们的影子，看来是自己这边资源优化业务，不小心动了某些人的蛋糕了。
“孙师弟果然是我辈中人！见解深刻！”林凡一拍大腿，满脸“相见恨晚”，“这样，孙师弟你先回去准备一份详细的‘加盟计划书’，重点阐述你的资源优势和对工作室发展的具体设想。我们研究之后，再谈合作细节，如何？”
“计划……书？”孙涛傻眼了，这玩意儿没听说过啊！
“没错！”林凡一脸严肃，“正所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们工作室行事，最重规划！李总监，给孙师弟拿一份《加盟申请表》和《商业计划书撰写规范》的模板！”
李师弟强忍着笑，一本正经地拿出一张画满格子的纸和一本他平时用来记录数据分析心得的小册子（临时充数），递给了懵圈的孙涛。
打发走了一头雾水的“商业间谍”，王哥忍不住哈哈大笑：“林老弟，你也太损了！计划书？那小子估计得憋半年！”
张哥也咧嘴笑：“就是，我看他出门的时候，腿都在打晃！”
林凡却收敛了笑容：“这家伙只是个探路的小卒子。背后的人，看来是盯上我们了。以后大家行事要更加小心。”
经此一役，林凡意识到情报工作的重要性，让李师弟暗中留意坊市和任务堂的异常动向，尤其是与丹霞峰相关的。
几天后，林凡再次来到坊市，准备采购一批炼制“淬体丹”的辅料，这是他为团队下一步“猛虎计划2.0”——集体冲击炼气中期准备的关键资源之一。他刚走到一个较大的药材摊位前，就听到一个略显熟悉又带着几分惊喜的清脆声音。
“林凡师弟？”
林凡转头，只见柳萱正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几株草药，清丽的脸庞在坊市的灯火下显得格外柔和。她今日换了一身水蓝色的衣裙，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烟火气。
“柳师姐，好巧。”林凡微笑拱手。
“嗯，”柳萱点点头，扬了扬手中的草药，“我来买些制作‘清心符’的材料。”她顿了顿，似乎犹豫了一下，才轻声问道：“你上次说的……合作之事，我考虑过了。”
林凡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师姐请讲。”
“我可以为你们稳定提供符箓，价格就按市价，无需加成一成。”柳萱的语气很平静，“但利润分成合作，暂不考虑。至于定制符箓，视情况而定，需提前说明用途，我不能制作有伤天和或用于不义之事的符箓。”
林凡闻言，非但没有失望，反而对柳萱高看了一眼。有原则，不贪心，这样的合作伙伴更值得信赖。
“师姐高义，就依师姐所言。”林凡爽快答应，“这是首批所需的符箓清单和定金。”他将早已准备好的单子递给柳萱。
柳萱接过，仔细看了看，点点头：“三日后，可来取货。”她办事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交易达成，气氛轻松了不少。林凡顺势请教了一些关于草药药性相生相克的问题，他发现自己要炼制的淬体丹，有一味辅料“火绒草”性质爆烈，处理不当易生燥火，正愁如何中和。
柳萱虽主修符箓，但对草药似乎也颇有见解，闻言沉吟片刻，道：“火绒草性烈，可用‘寒霜花’的露水浸泡一夜，或与少许‘冰心草’同煎，可缓和其燥性。”
林凡恍然大悟，连连道谢。这看似简单的建议，或许就能让他炼丹的成功率提升不少。果然，专业人士的点拨至关重要。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林凡发现柳萱并非真的冷漠，只是不善与不熟悉的人交往，谈起熟悉的符箓草药，眼神会变得专注而明亮，话语也多了起来。
分别时，柳萱忽然轻声说了一句：“坊间近日有些关于你们的风言风语，多是丹霞峰那边传出的，你……小心些。”说完，便转身离去，衣袂飘飘。
林凡看着柳萱离去的背影，心中微暖。这位“坊市西施”，倒是面冷心热。而她的提醒，也印证了李师弟之前搜集到的信息。
丹霞峰……林凡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看来，平静的日子快要结束了。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了柳萱这个优质“供应商”，团队后勤保障更强，也是时候主动出击，会一会这暗中的对手了。
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药材，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商业竞争？他前世可见得多了。这修仙界的商战，不知道会不会也玩点“断供”、“价格战”或者“技术壁垒”的戏码？
他倒是有点期待了。毕竟，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嘛！只是不知道，这丹霞峰的手段，够不够看？
（第十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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