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的青烟消失了,他站在原地没动。
他盯着脚下的砖缝,看了很久。然后转身回屋,动作很快。把名单放进储物戒,玉简塞进袖子,一气呵成。
他知道有人在暗中看着他。
但比外面的敌人更麻烦的,是门派里那些怀疑他的眼睛。
第二天一早,他洗了脸,换上干净的衣服,去了主峰的议事偏殿。
门口的弟子年纪不大,认出他来,伸手拦住:“陈长老正在开会,不见人。”
“我不是来见人的。”他说得很平静。
“那你来干什么?”
“我只想问一句话。”他看着对方,“什么叫忠?”
守门的人愣住了。还没说话,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让他进来。”
门开了。
陈元庆坐在案前,头发花白,眼神很冷。他只看了一眼,就让人感到压力。
他放下手里的卷轴,声音很硬:“听说你搞了个‘青云阁’,收了三十多个弟子,还自己分职位?”
“是。”
“报给执事堂了吗?”
“每一笔都上报了。”
“资源从哪来的?”
“一半是做任务得的,另一半是我种灵药、炼丹换的。所有账目都很清楚。”
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一块青色玉简,放在掌心。
陈元庆没接。
“你以为一块玉简就能证明清白?”语气突然变冷,“一个人拉帮结派,成什么样子?你现在能管几十人,以后是不是就想另立门户?”
他站着不动。
“如果真想反,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哦?”
“我能悄无声息让七个金丹中期的修士消失,也能偷偷改掉天剑门三成的灵脉流向。如果我要造反,您觉得您还能坐在这儿问我话吗?”
大殿一下子安静了。
陈元庆脸色变了。
他知道这人有本事。之前玄天宗派人来刺杀,结果被当场杀了的事,高层都知道。
但这话说得太狠,像是在挑衅。
他眯起眼:“你在威胁我?”
他摇头:“我只是说实话。如果真有异心,我何必每次都上报?偷偷做事谁能发现?可我没有。因为我姓林。我爷爷当年为护山门拼命,中毒瘫痪,到现在都站不起来。我们林家三代都在为天剑门效力,没藏过一颗丹药,也没瞒过一张符。”
停了一下,他的声音低了些:“您说我聚众自重。可那些人,哪个不是被幽冥教害得家破人亡?哪个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跟着我,不是因为我给了好处,是因为我知道怎么活下来。”
陈元庆沉默了很久。
再开口时,语气轻了些:“如果有一天,宗门下令解散青云阁,你会怎么办?”
他答得很快:“我会立刻交出名册,解散组织,该归档的归档,该移交的移交。但我一定会当面问一句——为什么?如果是为大局好,我服气。如果是怕我、防我,那我也说一句:敌人还没灭,不能自己乱了阵脚。”
这话落下,没人说话。
陈元庆看着他,很久后才接过玉简,用神识扫了一遍。
账目清楚,人员齐全,情报流程写得明明白白。最后有一行小字:“可随时移交宗门谍务司。”
他放下玉简,语气缓了:“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议论你吗?”
“知道。不止您这么想。”
“那你怎么不早点解释?”
“因为我知道,光说没用。您要的是证据,不是嘴上承诺。”
陈元庆叹了口气:“我不是针对你。我是怕……一旦开了这个头,以后谁都可以说为了宗门就私自拉人。规矩坏了,人心就散了。”
他点头:“我懂。所以我主动来了。我不怕查,就怕误会越积越深。等打起来的时候,背后没人信我。”
两人对视,紧张的气氛慢慢松了。
陈元庆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云。
“你说外面有敌人。”他背对着人,“幽冥教没除,玄天宗还在。没错。但现在最可怕的不是他们。”
“是什么?”
“是我们开始怀疑自己人。”
他没接话。
“回去吧。”陈元庆说,“这玉简我留着,会交给掌门看。至于那些闲话……下次大会,我会说句公道话。”
“谢谢前辈。”
“不用谢我。”他回头,“我现在只是暂时信你。能不能一直信,还得看你以后怎么做。”
他拱手行礼,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身后忽然又喊了一声:“等等。”
“在。”
“秘境快开了,你是核心人选之一。我希望你记住——不管在里面看到什么,出来之后,还是天剑门的弟子。”
“我一直都是。”
门关上了。
他站在偏殿外的台阶上,抬头看天。
阳光照在身上,暖而不烫。
正要走,戒指忽然轻轻震动。
仙府传来了消息。
不是警报,是一条密报。
只有四个字:“赵坤醒了。”
他脚步一顿。
赵坤是谁?
赵家那个曾被废掉修为、扔进兽园喂灵兽的远亲。
大家都以为他早就死了。
但他活下来了。
醒来第一句话是:“我有证据,证明他勾结外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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