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徐天龙皱起眉头，“他们的人怎么会跑到那种地方？”
“因为远山镇，一直就是胡家在边境的保护伞养起来的。”
陈烬冷笑，“那里的情报系统被他们经营得跟铁桶一样，
所以之前一直没发现。”
“那我们这次的目标就是……”
“没错，宰了他。”陈烬的语气轻描淡写，却透着森然的杀意。
“不过，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更重磅的消息。
“远山镇，还是马家集团最大的据点。
边境线上最大的毒贩，马云飞，大本营就在那儿，
背后靠着金三角，势力盘根错节。”
仓库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马云飞这个名字，他们如雷贯耳。
这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混混，而是真正的跨国犯罪集团头目，
手底下亡命徒无数。
就连庄焱他们那些在特种部队执行过无数次任务的老鸟，
都还没真正接触过这种级别的对手。
“我们的首要目标，是胡家的那条杂鱼。”
陈烬的目光扫过众人。
“至于那个马云飞……”
他嘴角微微上扬。
“要是顺手，我不介意把他们也一起收拾了。”
狂！
太狂了！
但不知为何，从陈烬嘴里说出这句话，却让他们觉得理所当然。
“对了。”
陈烬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不耐烦地撇了撇嘴。
“刚从东南军区出来，就被一个不开眼的刑警给盯上了，跟个苍蝇一样，烦人。”
他说的，正是被吓破了胆的郑直。
徐天龙几人面面相觑，没敢接话。
能让队长都觉得烦人的……那哥们儿也是个人才。
第二天，陈烬换上了一身清爽的运动服。
背后背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双肩包，脖子上还煞有介事地挂了个单反相机。
这身打扮，活脱脱一个准备去郊区徒步的驴友。
他刚走出仓库没多远，嘴角就勾起弧度。
那只烦人的“苍蝇”，又跟上来了。
真是不知死活。
陈烬懒得回头，径直走到了路边的公交站台。
远处，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里，郑直瞪大了眼睛。
坐公交？
这家伙居然去坐公交？
他不是开着几百万的库里南吗？
这操作，直接给郑直干懵了。
难道是自己跟错人了？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
没错，就是那张让他做了好几天噩梦的脸。
“搞什么飞机……”
郑直低声骂了一句，心里愈发觉得这个陈烬邪门得厉害。
很快，公交车来了。
陈烬不紧不慢地上了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郑直不敢怠慢，立刻发动汽车，像个幽灵一样不远不近地吊在公交车后面。
他全神贯注，死死盯着公交车的侧窗，生怕一眨眼就把人给跟丢了。
一站。
两站。
……
足足过了六站地，陈烬才慢悠悠地从车上下来。
他下车后，甚至还伸了个懒腰，然后溜达着进了一家大型购物商场。
郑直赶紧在路边找了个临时停车位，熄火，拔钥匙，
动作一气呵成，快步跟了进去。
商场里人来人往。
郑直一眼就看到了陈烬的身影。
那家伙根本没把自己当成被跟踪的目标，正优哉游哉地在超市区闲逛。
一会儿拿了支牙膏，一会儿又挑了条毛巾。
那副悠闲的模样，让郑直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他强压下心头的烦躁，保持着距离，小心翼翼地缀在后面。
陈烬买完东西，结了账，直接上了三楼。
三楼是服装区，人流比一楼少了许多。
郑直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神经绷得更紧了。
他眼睁睁看着陈烬拐进了一个消防通道的拐角。
郑直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他几乎是跑着冲了过去。
然而，当他冲到拐角处时，却猛地刹住了脚步。
预想中空无一人的走廊并没有出现。
陈烬根本没跑。
他就那么斜斜地靠在墙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还带着玩味的笑。
“嗨。”
陈烬甚至还抬手打了个招呼。
郑直的头皮瞬间炸开，凉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被发现了！
“跟了我一路，不累吗？警官。”
陈烬的声音很轻，却让郑直感觉心脏被人攥住了。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郑直的反应也算快，立刻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眼神四处乱瞟。
“我就是来逛逛商场，买件衣服。”
“是吗？”
陈烬脸上的笑容不变，但眼神却陡然变冷。
“逛商场需要从东南军区一路跟到这儿？”
“还需要在我坐公交的时候，开车在后面吃一路的尾气？”
他每说一句，就朝郑直走近一步。
郑直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压力扑面而来，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下意识地想后退，双腿却跟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我……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认错人了！”
郑直还在嘴硬，这是他作为刑警最后的倔强。
“认错人？”
陈烬笑了。
那笑容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森然杀意。
“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需要我帮你好好回忆一下？”
话音落下的瞬间。
陈烬的身影在郑直的瞳孔中骤然消失。
郑直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下一秒，一只手掌已经扼住了他的喉咙！
不是掐，是扼！
像一把铁钳，死死地扣住了他的脖颈！
一股巨力传来，郑直双脚瞬间离地，整个人被硬生生举到了半空中。
“呃……嗬……”
窒息感瞬间淹没了他。
空气被彻底隔绝，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成了紫红色。
他双手疯狂地撕扯着陈烬的手臂，双腿在空中乱蹬，却根本无法撼动对方分毫。
那只手臂，坚硬得如同钢铁浇筑。
死亡的恐惧，让他浑身冰冷。
“我……我错……了……”
郑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放……放开……”
陈烬眼神漠然，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未减。
“谁让你来的？”
他冷冷地问。
“是……是我自己……”
郑直感觉自己的眼球都要凸出来了，意识开始模糊。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陈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说实话。”
“不然，下一次扼住你喉咙的，就不是我的手了。”
郑直趴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肺部火辣辣地疼。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有半句假话，眼前这个男人会当场拧断他的脖子。
恐惧压倒了一切。
什么刑警的尊严，什么最后的倔强，在绝对的死亡威胁面前，屁都不是！
“是……是我自己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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