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的天空,似乎总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尤其是在这决定中国革命命运的关键年头——一九三四年。
中央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形势日益严峻,战略转移的议题已被提上最高决策层的案头。为应对即将到来的巨变,整合力量、精简指挥体系成为当务之急。位于赣南的兴国县,作为重要的苏区堡垒,其北部的防务显得尤为重要。
7月上旬,中革军委将永丰、兴国、泰和等几个县的独立团编为61团、62团和63团(也称赣江团)。8月下旬, 61、62两团整理补充后与赣江团合并成立21师,约2500人,师长周昆,政治委员黄苏。
红21师在崇贤组建后又补充了2000名新兵,仅休整一天便开赴良村前线。
此后,由于红军分六路把守,兵力不敷分配,且西方军不适应新战场指挥,加上总指挥陈毅负重伤,为了方便统一指挥活动于古龙岗北部良村区域的红二十一师和红二十三师,9月21日,中革军委将西方军所辖的23师和21师在良村雄岗合编为红一方面军第八军团。
以原红二十一师师部为基础,搭建八军团的军团部。任命周昆为军团长,黄苏为政治委员,另选派了经验丰富的102担任政治部主任(长征出发前才到达军团)。
红八军团辖2师6团,兵力7000余人,(也有说人),枪支3476支。(这些数据是长征开始时的数据,是在社富补充了近2000新兵后的数量,在良村雄岗刚成立时约8000人,又坚持打了近20天阻击,当然了记载很有限,很难算明白,大家当个数据看看就行)
随着周昆调任军团长,红二十一师师长的位置便空悬出来。重新组建一个精干高效的师部迫在眉睫,然而,高级军事指挥干部的短缺,成了摆在中央军委面前的一道难题。合适的、能独当一面的师级干部,在连续残酷的战争和内部动荡中,损耗极大。
就在这捉襟见肘之时,一位负责组织工作的领导同志在一次关于干部调配的会议上,忽然想起了一个几乎被遗忘的名字。
“各位,我想到一个人。”这位同志扶了扶眼镜,翻看着手中的名册,“原红二十五军第七十五师参谋长,秋成同志。他因鄂豫皖肃反的牵连,一直滞留瑞金接受审查。根据我们政治部近期的反复调查和最终结论,秋成同志历史清白,对党忠诚,没有任何问题。关于解除监管、恢复名誉和工作的命令,应该就在这一两日下达。”
他顿了顿,看向在座的各位领导:“秋成同志我是有些了解的,是秋收起义时就参加革命的老同志,作战非常勇猛,而且脑子灵活,肯学习,是从战士一步步打到师参谋长位置的,实战经验丰富,是个好苗子。二十五军和七十五师都已经重新安排,而且现在斗争形势安排他回归老部队一路危险重重,需要穿越大量敌占区,所以直接就近安排是最好的。”
一位资深军事领导闻言,记忆中那个在烽火中眼神倔强、冲锋在前的年轻身影逐渐清晰起来。他缓缓点头:“秋成……是井冈山去鄂豫皖的那个小秋成嘛!我记得他。是个能打仗的硬骨头,脑子转的快。让他去二十一师,我看可以。”
会议上经过一番讨论,考虑到秋成毕竟被隔离审查了一年多,对当前部队情况和斗争形势需要重新熟悉,直接任命为师长恐有些操之过急。最终决定:任命秋成为红二十一师副师长,代理师长职务,待其熟悉工作、展现出能力后,再行正式任命为师长。
决议迅速形成命令。
……
依旧是被粗木条封死的狭小窗口,依旧是散发着霉味的干草铺,但秋成的心境已与初来时截然不同。他利用这段时间,拼命消化着前身的军事知识和这个时代的细节,同时不断思考着【绝对统御】这个能力在未来可能的应用场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开锁的声响。
一名穿着洗得发白的红军军装、神色严肃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和缓的政治部干事走了进来。他手中捧着一份文件,目光落在虽然清瘦但眼神锐利、身姿挺拔的秋成身上。
“秋成同志!”干事的声音清晰而郑重。
秋成下意识地立正,尽管衣衫破旧,但那历经战火淬炼的军人的本能,让他瞬间进入了状态。
干事展开文件,用宣读重要命令的庄重语调念道:
“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命令
(政字第xxx号)
一、查,原红二十五军第七十五师参谋长秋成同志,因鄂豫皖苏区肃反问题接受组织审查。现经中央政治部详细调查并最终认定:秋成同志政治坚定,历史清白,对党忠诚,无任何问题。兹决定,自即日起,解除对秋成同志的一切监管措施,彻底恢复其中国共产党党籍、在红军中的一切职务与权利及其一切名誉。
二、根据当前斗争需要及秋成同志本人情况,经中央军委研究决定:任命秋成同志为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第八军团第二十一师副师长,并代理师长职务。
望接到命令后,即刻前往兴国县良村雄岗区域红八军团军团部报到,接受新的工作任务。
此令。
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
一九三四年九月 x日”
命令宣读完毕,狭小的囚室内一片寂静,只有尘埃在光柱中无声飞舞。
秋成,胸膛剧烈起伏着。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这迟来的公正与沉甸甸的信任真的降临时,那股混合着巨大冤屈得以昭雪的激动、重获革命资格的狂喜、以及被临危受命的使命感,还是如同炽热的岩浆般冲垮了他所有的克制。
他眼眶发热,猛地抬起右臂,敬了一个标准而有力的军礼,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却斩钉截铁:
“感谢党的信任!秋成坚决服从命令,一定竭尽全力,完成组织交给的一切任务!”
这一刻,他不仅是穿越者秋成,更是红军指挥员秋成。两个灵魂的意志在此刻完美统一。
跟着干事走出那间囚禁了他身体和灵魂一年多的土坯房,重新站在广阔的天地下,深秋略带凉意的空气涌入肺腑,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新与自由。他抬头,望向虽不明朗却无比高远的天空,深深呼吸。
新的局面,开始了。加油,秋成!
在政治部办理了简单的手续,领取了必要的物品。政治部的同志考虑到路途安全,本想给他调配一个警卫排随行护送。
“不必了,同志们人手也紧张。”秋成摆了摆手,神情平静而自信,“给我一匹马,一支短枪,还有任命书就行。苏区的地形,我熟。”
见他态度坚决,且眼下各部确实兵力吃紧,政治部便不再坚持。于是,一匹还算健壮的驮马,一把保养得不错的毛瑟驳壳枪,连同那份至关重要的军委命令,便是秋成此刻的全部行装。
翻身上马,勒紧缰绳,秋成最后看了一眼瑞金的方向,随即调转马头,一夹马腹。
嘚嘚的马蹄声在赣南的红土路上响起,一人,一马,一枪,一纸任命,向着北方,向着烽火连天的兴国,向着等待他带领的红二十一师,绝尘而去。
雄岗,红八军团,我来了。二十一师的同志们,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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