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窗台，乐乐就被客厅里传来的“窸窸窣窣”声吵醒了。她揉着眼睛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清醒——花万穿着件黑色带红纹的蜘蛛连体衣，正四肢着地在地毯上爬，屁股后面还拖着条毛绒绒的蜘蛛腿；花亿则穿着绿色的毛毛虫服，肥嘟嘟的身子像段蠕动的小黄瓜，正努力往沙发底下钻。
“花盛！”乐乐扶着额头，声音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你给孩子们穿的什么？”
花盛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举着个平底锅，脸上沾着点面粉：“醒啦？看我给孩子们准备的新衣服，酷不酷？”他放下锅，快步走到客厅，一把将爬得正欢的花万抱起来，“这是蜘蛛侠同款，你看这八只脚，会动的！”
他说着还拽了拽花万身后的毛绒腿，那几条“腿”立刻晃了晃，惹得花万咯咯直笑，在他怀里蹬着脚要下来继续爬。花亿见哥哥被抱起来，也停下动作，仰着小脸伸出手，嘴里喊着“抱，抱”，绿色的毛毛虫服被她撑得鼓鼓的，像颗圆滚滚的青团。
“你看看，多可爱。”花盛把花亿也抱起来，左右各一个，得意地向乐乐展示，“昨天逛街看到的，老板说这是新款动物服，穿上又舒服又好玩，我就给俩孩子各买了一套。”
乐乐看着他怀里两个“小虫子”，花万的蜘蛛服帽子上还有两只圆溜溜的眼睛，花亿的毛毛虫头上则顶着对触角，确实做得精致，可穿在孩子身上四肢着地爬，怎么看都觉得滑稽。
“可爱是可爱，”乐乐走过去替花亿理了理歪掉的触角，“但你让他们穿着这个在地上爬，等会儿出去逛街怎么办？”
“穿着去啊！”花盛想都没想，“这么特别的衣服，肯定回头率超高，说不定还能上幼儿园的穿搭榜呢。”
乐乐简直被他的脑回路打败了：“上什么穿搭榜？你是想让别人以为我们带了两只小虫子出门吗？”他戳了戳花万的蜘蛛肚子，“你看这衣服，爬起来是好玩，可穿脱多麻烦，等会儿要换尿布怎么办？”
花盛这才想起这茬，挠了挠头：“那……穿一会儿再换？”
“不了，”乐乐抱起花亿，转身往卧室走，“我去给他们换件正常的衣服，你赶紧把早餐端出来。”
“别啊乐乐！”花盛赶紧拦住他，把花万往他面前凑了凑，“你看花万多喜欢，刚才还指着镜子傻笑呢。再说这衣服是加绒的，今天降温，穿这个正好保暖。”
花万像是听懂了，在他怀里使劲点头，小手指着门口，嘴里喊着“粑粑，爹地，街，显然是想去逛街炫耀新衣服。花亿也跟着凑热闹，在乐乐怀里扭动着，绿色的毛毛虫身子蹭得乐乐胳膊痒痒的。
“你呀。”乐乐被他们父女仨弄得没辙，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穿成这样，我可不想出门。别人看到还以为我们家开动物园的。”
“怎么会？”花盛把花万放在地上，自己也蹲下来，学着蜘蛛的样子爬了两步，逗得孩子们直笑，“这叫童趣，懂不懂？再说有我在，怕什么？”
“我不管，”乐乐抱着花亿坐到沙发上，故意板起脸，“要去你自己去，我在家看家。”
花盛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赶紧爬起来，凑到乐乐身边，拉着她的胳膊晃了晃：“别啊乐乐，你不跟我一起去，逛街多没意思。”
“没意思也不去，”乐乐别过脸，“我可不想被人当猴看。”
“没人会当猴看的，”花盛急了，干脆蹲在他面前，双手合十做求饶状，“我保证，就穿这衣服去公园转一圈，然后就回家换，好不好？你看孩子们多期待，花万昨天晚上抱着蜘蛛服睡觉的。”
花万似乎知道在说自己，爬到乐乐脚边，抱着她的小腿蹭了蹭，蜘蛛帽子上的大眼睛对着他眨了眨，萌得人心都化了。花亿也从乐乐怀里探出头，毛毛虫触角在她脸上扫来扫去，奶声奶气地喊：“爹爹，去，去。”
看着两个小家伙期待的眼神，再看看花盛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乐乐的心早就软了，嘴上却还是硬着：“就一圈？”
“就一圈！”花盛立刻保证，还举起三根手指发誓，“多一步都不逛，回来就给他们换衣服，顺便给你买你最爱的草莓蛋糕。”
“这还差不多。”乐乐终于松了口，把花亿放下来，“那赶紧吃早餐，吃完早点去早点回，别让孩子们累着。”
“遵命！”花盛乐得像个孩子，一把将花万举起来，“听到没有？妈妈同意啦！咱们吃完早餐就出发，去公园吓唬小鸽子！”
花万咯咯直笑，在他怀里拍着蜘蛛爪子，像是在欢呼。花亿则爬得飞快，率先冲向餐桌，绿色的毛毛虫身子在地板上蠕动，留下一串可爱的痕迹。
早餐桌上，花万非要戴着蜘蛛帽子吃饭，结果面条缠在了蜘蛛腿上，弄得满脸都是；花亿的毛毛虫触角沾了点牛奶，亮晶晶的像两颗小露珠。花盛一边给他们擦嘴，一边自己吃，时不时抬头冲乐乐傻笑，眼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乐乐看着他这副样子，忽然觉得，其实穿成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生活嘛，偶尔来点无伤大雅的胡闹，看着孩子们笑得那么开心，看着身边的人因为这点小事就雀跃不已，不也是种难得的乐趣？
出门时，花盛一手牵一个“小虫子”，乐乐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备用的外套。阳光落在花万的蜘蛛背上，反射出点点金光；花亿的毛毛虫身子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绿光，像段会动的翡翠。
路过小区花园时，果然引来不少目光，有小孩指着他们喊“蜘蛛！毛毛虫！”，大人们则笑着议论“这衣服真有意思”。花万得意地挺着蜘蛛肚子，花亿则害羞地往花盛身后钻，触角却高高翘着，显然也很享受这份关注。
花盛回头冲乐乐眨眨眼，嘴角扬得老高。乐乐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
或许，偶尔被当成“带虫子出门的怪人”，也没什么不好的。她想，看着身边一大两小三个“活宝”，心里的暖意像刚出炉的面包，又软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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