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胡王庭的庆功宴刚落幕,营地里却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海鲨帮的海盗们虽刚立下战功,却与新军士兵泾渭分明 —— 前者习惯了海上劫掠的散漫,后者则是王阳一手训练出的纪律之师。赵飞燕斜倚在主营帐的木柱上,指尖把玩着腰间的弯刀,看着帐内争论不休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怎么?王都督是怕我们这些海盗坏了你的规矩?”
王阳放下手中的军报,目光扫过帐内。凤婉按在佩剑剑柄上的手微微泛白,显然对海鲨帮士兵昨夜在东胡市集抢夺物资的行为仍有不满;楚瑶则握着一枚银针,眉头紧锁,她刚从医疗点赶来,海鲨帮伤员拒绝接受女儿国医者治疗的事让她颇为头疼。而赵飞燕带来的海盗头目们,个个眼神桀骜,显然没把新军的规章制度放在眼里。
“赵帮主,” 王阳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承认海鲨帮在此次战役中立下大功,但女儿国的土地上,容不得劫掠百姓的行为。” 他将一份清单推到赵飞燕面前,上面详细记录着昨夜被抢夺的商铺名称与损失金额,“这些损失,必须由海鲨帮全额赔偿。另外,所有海鲨帮士兵需编入新军训练营,接受为期一个月的纪律训练,否则 ——”
“否则怎样?” 赵飞燕猛地站直身体,弯刀出鞘半寸,寒光乍现,“王阳,你可别忘了,若不是我们海鲨帮,你早就成了月氏联军的刀下亡魂!”
帐内瞬间剑拔弩张,凤婉立刻挡在王阳身前,长剑直指赵飞燕:“放肆!敢对都督无礼,你找死!” 楚瑶也上前一步,将手中的药箱放在桌上,语气温和却坚定:“赵帮主,医者面前无贵贱,但你们的士兵拒绝治疗,既是对我们的不信任,也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如今危机未除,我们更应同心协力,而非内斗。”
赵飞燕看着楚瑶真诚的眼神,又瞥了眼王阳毫无退让的表情,突然收刀入鞘,大笑起来:“好!我赵飞燕就服有骨气的人!赔偿可以,训练也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 我要亲自跟着王都督,看看你这女儿国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我海鲨帮归顺。”
王阳心中一动,他知道这是收服海鲨帮的关键机会。他看向凤婉与楚瑶,两人默契地点头 —— 凤婉明白,只有让赵飞燕亲眼见识新军的实力与女儿国的潜力,才能真正赢得她的信任;楚瑶则认为,近距离接触能更好地化解双方的隔阂。
接下来的半个月,王阳带着赵飞燕、凤婉与楚瑶巡视东胡各地。在修复战后农田的现场,林晚晴正指导农民使用新式曲辕犁,看到王阳等人到来,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着介绍:“都督,这种犁比传统犁省力三成,亩产至少能提高两成。东胡百姓现在都抢着要用呢!” 赵飞燕看着田埂上排队等待试用农具的农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 她从未见过海盗之外的人,能如此积极地为生计奔波。
在楚瑶主持的临时医院里,伤员们无论是新军士兵还是海鲨帮海盗,都得到了同等的救治。楚瑶正为一名海盗处理箭伤,动作轻柔却迅速,她一边涂抹药膏,一边说:“你的伤口不能沾水,这是消炎药,每日服用两次,三天后就能拆线。” 那名海盗原本满脸警惕,此刻却红了脸,低声说了句 “谢谢”。赵飞燕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中的坚冰悄然融化。
而在凤婉负责的新军训练营,海鲨帮士兵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 “折磨”—— 清晨的负重跑、正午的队列训练、傍晚的战术讲解,让习惯了自由散漫的海盗们叫苦不迭。有几名海盗试图逃跑,却被凤婉亲自追回。她没有惩罚他们,只是将他们带到训练场中央,拔出长剑:“你们以为海盗的日子很自由?看看东胡的百姓,他们靠自己的双手吃饭,晚上能安心睡在自家床上,这才是真正的自由!若你们想一直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现在就可以走;若想为自己、为家人搏一个未来,就留下来好好训练!”
那几名海盗看着凤婉眼中的坚定,又想起医院里楚瑶的温柔、农田里百姓的笑容,最终选择留下。赵飞燕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对王阳说道:“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个靠武器取胜的投机者,现在才明白,你真正厉害的,是能让人心甘情愿地跟着你。”
然而,考验并未结束。一天深夜,凌霜传来紧急情报 —— 月氏残余势力联合了东胡的顽固分子,在边境集结了五千人马,企图偷袭新军的粮草库。王阳立刻召集众人商议对策,赵飞燕主动请战:“粮草库的位置靠近海边,我带海鲨帮兄弟从海上包抄,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凤婉有些犹豫:“海鲨帮对陆地战术不熟,万一 ——”
“没有万一!” 赵飞燕打断她,眼神坚定,“这次就让你们看看,我们海鲨帮不只会抢船,还会打仗!”
王阳点了点头,他相信赵飞燕的能力,更相信这段时间的共同经历已经建立起初步的信任。他对凤婉说:“你率领骑兵从正面迎敌,楚瑶带着医疗团队在后方待命,我与赵帮主从两侧包抄。”
战斗在黎明时分打响。月氏军队以为粮草库防守薄弱,却没想到刚靠近就遭到了凤婉骑兵的猛烈攻击。正当他们准备撤退时,赵飞燕率领海鲨帮士兵从海上登陆,手中的弯刀在晨光中闪烁,如同一群嗜血的鲨鱼。王阳则率领精锐部队从侧面突袭,三方夹击之下,月氏军队很快溃不成军。
混战中,一名月氏将领举刀朝着赵飞燕砍去,王阳见状,立刻举枪射击,子弹正中那名将领的肩膀。赵飞燕趁机反手一刀,将其制服。战斗结束后,赵飞燕走到王阳面前,递给他一壶酒:“这次,多谢了。”
王阳接过酒壶,与她碰了一下:“我们是盟友,不是吗?”
楚瑶这时走了过来,为两人处理战场上的轻伤。她看着赵飞燕手臂上的划伤,轻声说:“还好只是皮外伤,若再深一点,就要留疤了。” 赵飞燕看着楚瑶专注的神情,突然笑道:“以前总听说女儿国的男人都是娇弱的花瓶,现在才知道,你们这里的男人,比我们海鲨帮的汉子还可靠。”
凤婉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夕阳下,四人站在粮草库的屋顶上,看着远处归营的士兵与百姓们升起的炊烟。王阳知道,这场共同经历的战斗,不仅击退了敌人,更重建了彼此之间的信任 —— 无论是他与赵飞燕,还是凤婉、楚瑶与海鲨帮,都在这场情感的淬炼中,成为了真正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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