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城的晨雾还未散尽,空气中就已弥漫开铁锈与粮草混合的复杂气味。这座天启王朝的都城,像一头苍老的巨兽蜷缩在平原中央,高大的城墙由青灰色巨石砌成,高达三丈的城头上,黑色金鹰旗在寒风中无力地耷拉着,偶尔被风吹得展开,却再没了往日的威严。城墙下,女儿国的大军已完成合围,红色的战旗绵延数十里,如同一片燃烧的火海,将整个天启城牢牢困住。
王阳骑着通体乌黑的 “踏雪乌骓” 站在阵前,身上穿着柳嫣为他特制的轻质铁甲,甲片上雕刻着简洁的云纹,既轻便又能抵御流矢。他左手握着缰绳,右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上,目光透过薄雾望向天启城的城门 —— 那扇由青铜包裹的巨门紧闭着,门楣上雕刻的金鹰浮雕早已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却依旧透着一股旧时代的傲慢。
“王阳,天启城的四门都已被我们封锁,水师在天启河下游布防,切断了他们最后的水上退路。” 凤婉策马来到王阳身边,她的银白色盔甲上还沾着昨日战斗留下的血渍,却丝毫没影响她挺拔的身姿。她抬手递过一份羊皮地图,“这是沈玥刚送来的城内布防图,天启军将主力集中在南门和西门,东门和北门只留了老弱残兵驻守,看样子是想从南北两门突围。”
王阳接过地图,指尖抚过上面密密麻麻的标记 —— 红色圆点代表女儿国的兵力部署,黑色叉号则是天启军的防御工事。他的目光停在天启城中心的皇宫位置,那里被画了一个醒目的金色圆圈,旁边标注着 “天启皇帝赵鸿驻地,护卫兵力五千”。
“赵鸿还想负隅顽抗?” 王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黑石城被破后,他们的粮草只够支撑十日,如今已过去七日,城内恐怕早已断粮,他这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可不是嘛!” 楚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一身湖蓝色的官服,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账本,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精神饱满,“我们的粮草车队昨日已抵达城下,当着天启军的面煮了肉汤,香气飘到城里,城头上不少士兵都在偷偷咽口水,有的甚至朝着我们的方向挥手,看样子早就不想打了。”
王阳回头看向楚瑶,眼中带着一丝赞许:“做得好!攻心为上,攻城为下。沈玥那边怎么样了?内应是否已开始散布消息?”
“放心吧!” 沈玥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众人身后,她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脸上还带着夜行后的寒气,“我安插在城内的三十名内应已开始行动,有的在菜市场散布‘女儿国优待俘虏’的消息,有的在军营附近张贴传单,说只要放下武器,不仅能领到三天的干粮,还能回家与家人团聚。刚才收到消息,已有不少天启军士兵偷偷联系我们的内应,想找机会投降。”
王阳点了点头,抬头望向天启城的城头,此刻晨雾渐渐散去,能清晰看到城头上的天启军士兵 —— 他们大多面色蜡黄,眼神涣散,有的甚至连手中的长矛都握不稳,显然是长期缺粮导致的虚弱。只有城中央的 “皇家卫队” 还保持着一丝威严,他们穿着厚重的金色盔甲,手持长刀,站姿挺拔,却也难掩眼底的疲惫。
“传令下去,今日围而不攻,让士兵们在城下休整,同时让楚瑶安排人在城下搭建粥棚,给投降的天启军士兵施粥。” 王阳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另外,让凌夕率领水师在天启河上巡逻,防止赵鸿从水路逃跑;凤婉,你率两万陆军在南门和西门外列阵,摆出强攻的姿态,给赵鸿施加压力;沈玥,你让内应密切关注皇宫的动向,一旦有异常,立刻回报。”
“是!” 众人齐声领命,各自策马离去。王阳依旧站在阵前,目光久久停留在天启城的方向,心中思绪万千 —— 从穿越到女儿国,一无所有,到如今兵临天启王朝的都城,即将结束这场持续半年的战争,他只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这两年里,他经历了无数的战斗,也得到了十位夫人的支持与陪伴,正是因为有了她们,他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
午时,阳光渐渐变得灼热,城下的粥棚前已排起了长队。不少天启军士兵冒着被处死的风险,偷偷从城头上用绳索滑下来,跑到粥棚前领取热粥。楚瑶亲自在粥棚前指挥,她穿着湖蓝色的官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给每个投降的士兵递上一碗热粥和一个麦饼:“慢点吃,不够还有。吃完后可以去那边的帐篷休息,我们不会亏待你们的。”
一个身材瘦小的天启军士兵,大概只有十五六岁,捧着热粥狼吞虎咽,眼泪却忍不住往下掉:“多谢夫人!我们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皇帝还让我们死守,说要与城池共存亡,可他在皇宫里却天天大鱼大肉……”
楚瑶心中一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以后跟着我们,有饭吃,有衣穿,还能回家与家人团聚。”
城头上的天启军将领看到这一幕,气得暴跳如雷,却又不敢下令射箭 —— 他们知道,一旦射箭,只会让更多的士兵投降。只能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的士兵逃离城墙,跑到女儿国的阵营中。
皇宫内,赵鸿正坐在御书房里,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却丝毫没有胃口。他看着窗外,能隐约看到城下女儿国的阵营,红色的战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陛下,不好了!” 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上满是惊恐,“城外的女儿国军队在城下施粥,不少士兵都偷偷投降了,再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城就守不住了!”
赵鸿猛地一拍桌子,碗碟摔在地上碎了一地:“废物!都是废物!朕养你们这么多年,就是让你们投降的吗?传朕旨意,凡是投降的士兵,株连九族!谁敢再投降,就地处决!”
太监吓得连忙磕头:“陛下息怒!可现在城内已无粮草,士兵们都快饿死了,就算陛下下令,恐怕也没人愿意再守了……”
“无粮?” 赵鸿眼中闪过一丝疯狂,“那就去抢!城里不是还有百姓吗?让士兵们去百姓家里抢,只要能守住城池,就算杀了全城的百姓也在所不惜!”
太监听到这话,吓得脸色惨白,却不敢反驳,只能颤颤巍巍地退下去传令。赵鸿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他知道,天启王朝已经完了,他这个皇帝,也即将成为阶下囚。
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天启城的城墙上,给这座古老的城池镀上了一层金色。王阳收到沈玥传来的消息,说赵鸿已下令让士兵去百姓家里抢粮,城内已乱作一团,不少百姓自发组织起来反抗,与天启军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时机到了!” 王阳猛地站起身,拔出腰间的佩剑,剑尖直指天启城,“传令各军,明日清晨,全面攻城!凤婉率陆军从南门和西门进攻,凌夕率水师从东门进攻,务必在日落前拿下天启城!”
军营内立刻响起了震天动地的欢呼声,士兵们纷纷举起武器,期待着明日的决战。王阳站在阵前,望着远处的天启城,心中默念:“明日,就是这场战争的最后时刻,也是女儿国开启新纪元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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