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叫的时候,天刚露鱼肚白,窗玻璃外还挂着几颗残星。
我手一扬按掉声响,手机屏幕亮得刺眼——早晨六点,母亲昨天发的微信跳在上面:“路上当心,到了报声平安。” 回了句“到了,平安”,翻身下床,冷水扑脸,脑子立马清明了。
旧浅灰衬衫是跟同事凑单买的,领口扣子松得晃,我摸出针线缝了两针,针脚歪歪扭扭,倒比原先结实。背包一甩出门,小区口王大爷的摊子早支起来了,油条在油锅里“滋滋”冒泡,金得晃眼。
“小子,好些天没见了,还是豆浆油条?” 他手里长筷翻得飞快,油星子溅得围裙上全是小黑点,跟天星似的。
“对,多放糖。” 三块钱递过去,塑料袋捏在手里软塌塌的,豆浆热气从指缝钻进来。边走边吃,油条凉了些嚼着发脆,甜豆浆滑进胃里,暖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
公交站一群学生嚼着鸡蛋灌饼打闹,影子跟我上学时重叠,就是少了点老家早点摊的葱花味。
地铁里人挤人,背包压得贴住腰,里面的本本硌得慌。旁边大姐的毛绒玩具总蹭我胳膊,对面大哥耳机漏音,唱得什么含糊不清。直到报站声炸起来:“下一站,科技园——” 这名字一飘进耳朵,心里忽然有点痒,像有什么东西要冒头。
八点半准时到达公司,在电梯里撞见老张和小李,他俩眼睛瞪了瞪:“卫柠?老家回来啦?”
老张的保温杯印着“技术部专用”,枸杞水的热气还在绕着杯口转。
办公区早就坐了不少人,键盘敲得跟下雨一样,每个人脸都绷着。
我刚放下包,老张就凑了过来,胳膊肘碰得笔筒晃了晃,一支笔滚到地上。
“听说没?晨会总监亲自主持,搞不好是大项目——昨儿我听见他跟副总喊‘必须拿下’。” 他眼瞟着总监办公室,笔记本上画满了圈。
我刚捡起笔,广播就刺啦响了:“技术部全体,五分钟后一号会议室,不准迟到!” 老设备杂音重,听得人耳朵发紧。
会议室里总监坐主位,手里文件翻得卷了边,眉头皱着,眼里却亮得吓人。
等人到齐,他“啪”地拍了下桌子:“集团下的S级项目——‘天穹计划’!百万级用户实时在线,大数据处理、高并发负载,这活儿拿下来,咱们部门就能在行业里站稳脚!只许成,不许败!”
底下立马炸了。小李笔都掉了:“就是那个好多公司不敢接的?技术论坛上都说难上天了!”
小王叹气:“我下月还想带女朋友去旅游呢……”
老王攥着笔杆画架构图,眉头拧成疙瘩:“容错率几乎是零,一个节点崩了,全系统都得垮!”
我捏着笔,笔尖把纸戳出个小坑,心里反倒踏实——这才是像样的仗,能把脑子里的乱事全烧干净。
总监等议论声小了,嗓子一提:“全员进入战时状态!取消休假,每天九点下班,周末轮值!”
他开始派任务,老王接了核心架构,小李管数据中台,小张扛算法引擎,每个人应声的时候,声音都有点抖,却透着股劲。
直到他念下一个模块,会议室突然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分布式实时计算与负载均衡核心模块——” 总监的目光扫过来,跟探照灯似的,没人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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