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代码库根目录,【FuturepartnerSystem】几个大字简直闪瞎我的眼。想都没想,我直接开删,一个字母一个字母重重敲下【SoulmirrorSystem】。
正敲到“m”,键盘突然卡死!我皱着眉拍了两下——没动静。翻过来一看,好家伙,一根棕色长头发死死缠在键帽下面,八成是上周洗头时掉的,也不知道怎么钻进去的。我翻出镊子,小心翼翼往外夹,这头发还挺韧,用力一扯才断。
刚敲完最后一个字母,耳边突然传来“咔”一声轻响——特别细,像种子破壳,又像露水打在叶子上。我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又没动静了,估计是熬夜熬出幻觉。但心里那块石头却真真切切落了地,踏实得不行。
接下来改图标。原先那图标简直没法看:一个黑漆漆的瞳孔,阴森森的像要钻人心里扒秘密,每次看见都浑身发毛。有一回半夜我自己点开,都吓得一哆嗦。
点开设计软件,电脑卡了两秒,风扇呼呼狂转——c盘又满了,里面塞满大学照片和游戏安装包,占了快十个G。等软件终于加载出来,我搓搓手心的汗,鼠标还有点飘,干脆拿纸巾擦了擦手,又在牛仔裤上抹了两把,这下稳了。
我没搞复杂设计,直接用鼠标拉出两条曲线。左边那条柔柔的,像女孩笑起来的嘴角,带着甜;右边那条舒展着,像男生放松时的肩膀,踏实又可靠。两条线慢慢靠近,最后在中间轻轻一碰——不偏不倚,刚好贴在一起。
放大看,像两颗心在一块儿跳;拉远看,又像两面镜子对着照,彼此映得清清楚楚。颜色选了乳白,像晨雾一样柔和舒服,跟之前那黑乎乎的玩意儿完全不是一路货。
画完时,太阳已经老高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屏幕上,那两条曲线泛着细细的光,竟然像活过来似的。我盯着看了好久,越看越觉得这图标有生命,不是一堆死气沉沉的像素。
点保存时,软件突然弹窗:“是否覆盖原文件?”白底黑字,刺得我心里一紧。我顿了顿——这两秒长得像两年,脑子里闪过之前开发旧系统的日子:与徐曼丽的相亲被愤怒冲击大脑,回到公司借着酒劲连夜开发出系统,一边为能“窥探人心”兴奋,一边又怕自己迟早变成骗子。
那时候的我像赌红了眼的赌徒,只想靠这系统拆穿哪些假面,却忘了像王阿姨、张阿姨那样的普通人——她们要的从来不是“精准匹配”,而是一个能说真话的地方。
我用力按下“是”。
同步到手机时,“叮”一声响,电量只剩18%。昨晚改代码太上头,压根忘了充电。插上充电器,看着进度条一点点爬,我心里的期待也跟着往上窜。
当那个乳白双曲图标在手机屏幕亮起时,我一把抓过来翻来覆去地看。图标在光线下明明暗暗,真像在呼吸,活生生的,再也不是从前那块冷冰冰的石头。
想起第一次用“未来伴侣系统”的样子:刚毕业,住着漏雨的出租屋,墙皮掉渣。我缩在角落,窗帘拉得死紧,只有屏幕亮着光。手指划着那些被系统“操纵”的用户数据,心里又怕又瘾——怕被揭穿,又贪恋那种掌控感。
但现在,握着手机只觉得踏实,像修好了一座老钟,知道它从此能走准,能正经报时。
桌上那盆多肉被阳光照得发亮,新叶子嫩绿嫩绿的,摸起来软软乎乎。这是去年王阿姨送的,她说“小伙子别老盯电脑,看看活的东西”。那会儿我还嫌麻烦,现在倒觉得这小东西真顽强,没人管也长得挺好。
电量跳到30%时,我点开新系统。首页弹出来的不是“请输入目标信息”,也不是“设置筛选条件”,而是一行暖黄色的字:“请分享你的心灵故事”。下面一行小字像蚂蚁:“在这里,你会遇见和你同频的灵魂。”
我盯着这行字,嘴角忍不住咧到耳朵根。手指轻轻碰了碰屏幕,像碰一件易碎的宝贝,生怕碰散了这温暖。
楼下传来卖豆浆的吆喝:“甜豆浆——咸豆浆——”,嗓门洪亮,隔着窗户都听得清清楚楚。我走到窗边推开帘子,天蓝得晃眼,云朵慢悠悠飘着,像被人轻轻托着。
阳光晒在脸上,暖烘烘的,熬夜的乏劲儿全散了。摸口袋想抽烟,发现烟盒空了——算了,不抽也罢。
转身回到桌前,把手机放在电脑旁。浅金色的界面,乳白色的呼吸图标,【SoulmirrorSystem灵魂镜像系统】在阳光下微微闪光,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那个曾经噬人的神器,虽然被新系统覆盖——只是被封印了那些邪恶技能,但在我心里算是终于死透了——死在晨光里,死在那些期待的眼神里,死在我按下“确认”的那一刻,它不会再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而这个带着体温的新系统,此刻在晨光中真正活了。它不再骗人,不再操控谁,它只是一面镜子,照见真心,连接真心。
我长长吐了口气,靠进椅背,浑身骨头都松快了。手机还在充电,图标一明一暗地呼吸,像个新生的婴儿,浑身都是希望。
窗外鸟叫得欢,我拿起手机,点开“分享故事”输入框,手指悬在屏幕上,忽然想写点什么。想了想,认真敲下一行:
“我修好了一面镜子,希望能帮你找到另一个自己。”
阳光穿过窗户,落满屏幕,那行字亮晶晶的,像一句闪着光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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