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影骑的初次胜利,只是这场骚扰大业的序曲。
魏延没有丝毫停歇,趁着城中高涨的士气,立刻将“十六字真言”的战术全面铺开。
“三百人还是太集中了。”
他对着刘封和关平,在沙盘上画了三个圈。
“从现在起,鬼影骑一分为三,每队一百人。”
“我亲自带一队,封公子、关少将军,你们二人也各带一队。”
“我们不要固定目标,也不要固定路线。东边放火,西边擂鼓,今天打他南营,明天就去北营外骂阵。让他怎么难受,我们就怎么来!”
刘封一听,早就按捺不住,拍着胸脯保证:“文长将军放心!我保证把他们搅得天翻地覆!”
关平则要冷静得多,他仔细研究着沙盘上江东大营的布局,提出一个问题。
“文长将军,这分兵之后,我们若是遭遇陆逊的主力围剿,又如何是好?”
“那就跑。”
魏延的回答简单粗暴。
“记住,我们的腿比他们长。打不过就跑,跑掉了再回来打。绝不和他们硬拼,我们的命可比他们金贵多了。”
关羽在一旁抚着长髯,看着这三个年轻人身上蓬勃的战意,最终重重点头。
“江陵城中防御事务,有我关某坐镇。你们……尽管放手去做!”
江东大营的噩梦,自此正式拉开帷幕。
白天,他们依旧要顶着巨大的伤亡,疯狂地攻打江陵。
城墙上的守军,在关羽的指挥下,防守得滴水不漏,让他们前进一寸都难。
可一到晚上,噩梦就降临了。
戌时刚过,正准备埋锅造饭的江东军东营。
突然从黑暗中射来一波密集的冷箭,几十名正在吃饭的江东兵应声倒地。
等他们组织起人手冲出去,外面早已空无一人。
亥时,负责主攻的西营刚刚熄了灯火,准备歇息。
营外几百步远的地方,却突然响起了震天的战鼓声和喊杀声。
无数支火把在黑夜里晃动,仿佛荆州军要倾巢而出。
陆逊亲自调兵遣将,严阵以待,可折腾了半个时辰。
鼓声一停,火把一灭,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子时,南门外的周泰营中,巡逻兵突然发现营墙上多了几个麻袋。
打开一看,竟是五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白天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斥候。
江东军的士卒们被折磨得几近崩溃。
他们从不正面交锋,打了就跑,滑得抓不住。
你派大军去追,他们仗着马快,瞬间就消失在夜色里。
你想设下埋伏,可他们偏偏就不往你的口袋里钻,反而去你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你来一下狠的。
最恐怖的,还是第三天夜里。
半夜时分,无数江东士兵被同伴的惊呼声吵醒。
他们走出营帐,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漆黑的夜空中,升起了上百个明亮的光点。
那些光点悠悠地飘荡着,在风中摇曳,像一只只鬼眼,俯瞰着整座大营。
借着火光他们能清晰地看到,那一个个发光的东西上,赫然画着一张张扭曲、狰狞的鬼脸!
“鬼……是鬼啊!”
“荆州军……会使妖术!他们召来了阴兵!”
巨大的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军中“鬼神之说”四起,士兵们晚上根本不敢合眼。
甚至连上茅房都要三五成群,结伴而行,生怕草丛里突然钻出个提刀的荆州兵。
江东军的士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落千丈。
白天攻城时,个个无精打采哈欠连天,还没爬上云梯腿就先软了。
“魏延!你这鼠辈!有胆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猛将周泰气得哇哇大叫,几次不顾军令率兵追击,结果每次都被耍得团团转。
不是扑了个空,就是一头扎进魏延事先挖好的陷马坑里,折损了不少人手,狼狈而归。
陆逊的中军大帐内。
这位一向温润如玉的儒将,此刻双眼之中布满了红丝,下巴上也冒出了青灰的胡茬。
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
面前的沙盘上,插满了各种颜色的小旗,密密麻麻全是他推演的魏延骚扰路线。
可魏延的打法,毫无规律,毫无章法。
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想到哪打到哪,让他所有的布置都落了空。
“伯言!”
诸葛瑾一脸忧色地快步走进大帐。
“如此下去不行啊!将士们已经被折腾得疲惫不堪,军心浮动,怨声载道。不等攻破城池,我军就要先崩溃了!”
他指着帐外那些神情惶恐的士兵。
“这魏延的打法,闻所未闻,简直……简直无赖至极!”
“砰!”
陆逊一拳重重砸在案几上,第一次在人前失态。
他压着嗓子低吼:“子瑜,我当然清楚!他魏延这是在逼我!逼我放弃围城,逼我拉开阵势与他决战!”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里,全是痛苦与挣扎。
“可主公在他手上!我怎敢轻易决战!”
魏延的战术,阴损、恶毒,却招招都打在了他的软肋上。
他想稳扎稳打,用绝对的实力耗死江陵城。
可魏延,偏偏就不让他稳。
时机,终于成熟了。
这天下午,负责攻打江陵北门的江东将领蒋钦。
正带着他那支连续被骚扰了三天三夜的部队,有气无力地进行着例行攻击。
士兵们精神萎靡,动作迟缓。
所谓的攻城,不过是敷衍了事地喊几嗓子,射几支软绵绵的箭。
城楼上,魏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关平。
“关少将军,就是现在!”
“轰!”
沉重的江陵北门,毫无预兆地轰然大开!
“杀啊!”
魏延一马当先,亲率关平以及三千养精蓄锐多日的荆州生力军。
如同出笼的猛虎,朝着下方松懈不堪的蒋钦军阵,狠狠地冲了过去。
“敌袭!敌袭!”
蒋钦大惊失色,他做梦也想不到,被围困多日的荆州军竟敢在白天主动出击。
他仓促地想要组织防御,可他手下的士卒,早已是强弩之末。
面对如狼似虎的荆州军,整个阵型一触即溃。
“蒋钦休走!魏延在此!”
魏延的吼声,让蒋钦浑身一颤。
他扭头一看,只见魏延已经突破了层层阻碍,直取他的中军大旗。
“匹夫安敢欺我!”
蒋钦也是江东猛将,当下怒吼一声,拍马舞刀迎了上去。
两马相交,刀光剑影。
蒋钦的刀法虽然勇猛,但连日的疲惫让他力不从心。
而魏延却是精力充沛,刀刀致命。
两人交手不过二十回合,魏延卖了个破绽,故意让开半个身位。
蒋钦大喜,一刀奋力劈下,却劈了个空。
就在这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一瞬间。
魏延的大刀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反撩而上!
“噗嗤!”
蒋钦只觉得脖颈一凉。
他低头,看见一股鲜血从脖腔中喷射而出。
魏延一刀斩了蒋钦,看也不看他的尸体,大吼一声:“敌将已死!降者不杀!”
他率领着三千虎狼之师,在溃散的江东军中杀了个七进七出。
斩敌千余,缴获了堆积如山的兵器铠甲。
等到远处的陆逊调集大军,匆匆赶来增援时。
魏延早已下令全军撤退,带着丰厚的战利品和蒋钦的人头,退回了江陵城。
“轰隆!”
北门再次紧紧关闭。
只留下城外,目瞪口呆,愤怒到浑身发抖的陆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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