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认罪的消息,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廷尉府公堂之外。
那些旁听的官员们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释然。
“认了!居然真的认了!”
“卫将军糊涂啊!怎么能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哼,我看他就是被那群丘八给捧得昏了头,忘了自己是谁了!”
随着诸葛亮拂袖离去。
几名被刘封“供出”的武将,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下。
便被如狼似虎的卫士当场拿下,戴上枷锁拖了出去。
凄厉的喊冤声,不甘的咒骂声,响彻廷尉府的上空。
在大多数人看来,这桩动摇国本的储位之争。
随着主犯认罪同谋落网,已经尘埃落定。
一场足以倾覆大汉的政治风暴,似乎就此烟消云散。
……
一处隐蔽的宅院内。
几名身着常服的官员正围坐一堂。
为首之人的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险!真是好险!”
“谁能想到,刘封那厮居然如此硬气,一个人把所有事都扛下来了!”
另一名官员抚着胸口,心有余悸。
“他倒也算聪明,只咬出了几个无足轻重的之人,没有把我们都牵扯进来。”
“哼,他刘封小儿敢吗?”
为首之人冷笑一声,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倨傲。
“他若敢把我们供出来,陛下第一个就不会信!我们是益州文臣的表率,岂是他们武夫可以随意攀诬的?”
众人纷纷附和,言语间充满了对刘封的轻蔑和对自身安危的笃定。
在他们看来,刘封不过是一枚用过即弃的棋子。
如今棋子废了虽然可惜,但好在没有引火烧身。
只要他们还在,益州派的根基就还在。
大不了蛰伏几年,再寻机会便是。
一时间,屋内气氛重新变得热络起来。
仿佛那场惊心动魄的危机,已经彻底过去。
……
征北将军临时府邸。
魏延端坐于主位,静静地听着邓艾的汇报。
“将军,那些主谋们正在城西一处别院秘密聚会,从下人传出的消息看,他们似乎正在饮酒庆祝。”
“呵,一帮蠢货。”魏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现在庆祝,未免太早了些。
他看向一旁那个桀骜的年轻人。
“元逊。”
“下官在!”诸葛恪一步跨出。
“第一把火,只烧掉了一些杂草,那些深埋在地下的根还安然无恙。”
“咱们是时候,再添一把柴了。”
诸葛恪闻言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将军请吩咐!”
“立刻放出第二个消息。”魏延缓缓说道,“就说陛下虽查实卫将军谋逆之罪,但念及父子之情不忍痛下杀手。”
“最终决定将其逐出京师,即日返回上庸驻守边疆。终生不得再踏足京畿半步。”
此言一出,连一向沉稳的陆逊都微微侧目。
这一招比直接杀了刘封还要狠!
杀了刘封是肉体消灭。
那些依附于他的势力,或许还会念着他的好继续抱团,以图将来为其“平反”。
可一旦将其逐出京师遣返上庸,就等同于在政治上宣判了他的死刑。
一个被彻底剥夺了权势与未来的皇子,还有谁会为他卖命?
这等于直接斩断了那些幕后黑手所有的希望!
“将军,此计一出那些人恐怕会彻底疯狂。”陆逊上前一步,郑重提醒。
“我就是要他们疯。”
魏延站起身,走到厅堂中央。
“人只有在疯狂的时候,才会抛弃所有的伪装,露出最真实的爪牙。”
“元逊,去吧。我要这个消息在天黑之前,传进江陵城每一个自以为是的聪明人耳朵里。”
“将军放心!恪必定完成任务!”
诸葛恪兴奋地一抱拳,转身便大步流星地离去。
不出两个时辰。
一则新的宫闱秘闻,再次以恐怖的速度席卷了整个江陵的上层圈子。
“听说了吗?卫将军的处置结果出来了!”
“怎么说?陛下是将他赐死还是……”
“都不是!陛下念及父子之情饶了他一命!只是逐出京师,赶回去上庸了!”
“什么?!逐出京师遣返上庸?那不是彻底失去争储的资格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叫政治上的体面!既保全了皇室颜面,又彻底杜绝了他再起的心思!陛下此举高啊!实在是高啊!”
流言蜚语,穿过高门大院的围墙,精准地钻进了某些人的耳朵里。
城西别院。
刚刚还觥筹交错一片欢声笑语的厅堂,此刻死一般的寂静。
酒杯摔碎在地上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为首之人一把揪住前来报信的家仆的衣领,面目狰狞。
“你再说一遍!陛下是如何处置刘封的?”
“逐出......京师,遣返......上庸,永不......回京……”
家仆吓得魂不附体,话都说不完整。
他一脚将家仆踹开,整个人都因为巨大的愤怒而颤抖。
完了!他妈的全完了!
他们费尽心机将刘封推到台前,不惜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与朝中元老对抗,为的是什么?
为的就是在未来的新朝,分得一杯最大的羹!
可现在,刘封被一脚踹回去了上庸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们所有的谋划所有的投入,瞬间化为乌有!
他们不仅没能扳倒太子刘禅,反而彻底失去了与元老派们抗衡的唯一一张牌!
“诸葛亮!魏延!”
他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两个名字,恨不得生啖其肉。
“他们这是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啊!”
厅堂内,其余几名官员也是面如死灰,如丧考妣。
“府君,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是啊,一旦刘封离京,我们……我们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恐慌,彻底取代了之前的侥幸。
为首之人在厅内来回踱步,额上青筋暴起。
眼下已经退无可退!
此事过后,诸葛亮和魏延那伙人绝不会放过他们!
清算是迟早的事!
一股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
他猛地停下脚步,环视着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唯有……行险一搏!”
众人皆是一惊,屏息凝神地看着他。
“刘封不能离开江陵!”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一股歇斯底里的狠厉。
“我们联络城中对此次分封不满的将领,伪造陛下手谕,在押送刘封前往上庸的途中将他劫下来!”
“然后呢?”有人颤抖着问。
为首之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疯狂。
“然后,就打着‘清君侧’的旗号,逼宫!”
清君侧!逼宫!
这几个字如同九天惊雷,在每个人耳边炸响。
这是谋反!是真正的诛九族的大罪!
整个厅堂,落针可闻。
许久,终于有人第一个站了出来。
他的脸上不见了半分儒雅,只剩下赌徒般的决绝。
“干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
“没错!拼了!”
“大不了一死!总好过被那诸葛村夫和魏延小儿慢慢折辱至死!”
绝境之下,人性的疯狂被彻底激发。
为首之人看着眼前这些红了眼的同僚,重重地一拳砸在案几上。
“好!传我密令,联络所有可用之人!”
“明日,刘封出城之日,便是我们动手之时!”
烛火摇曳,映照着一张张扭曲而决绝的脸。
他们不知道,自己这最后的疯狂。
正一步步落入一张早已织好的天罗地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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