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继续行进,烟尘滚滚。
连日跋涉,三千将士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
但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透着一股被胜利洗礼过的悍然之气。
队伍的最前方,关索穿着崭新的铠甲。
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紧紧跟在魏延的身侧。
他不再是那个低着头的火头营杂役。
腰杆挺得笔直目光炯炯,不断扫视着周围的地形。
少年人第一次尝到荣耀的滋味,恨不得将浑身的力气都使出来。
证明自己配得上这身铠甲,配得上姐夫的看重。
终于在地平线的尽头,一座巍峨的城池轮廓,缓缓浮现。
汉中。
大汉的北大门,蜀地最重要的军事屏障。
“将军,我们到汉中了!”
有校尉在队伍中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欢呼。
所有士卒的精神都是一振,脚下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回家的感觉,总是令人向往。
然而,魏延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喜悦。
他眯着眼,遥遥望着那座越来越近的雄城,眼神锐利如鹰。
太安静了。
按照惯例,新任太守到任,城中官员当出城十里相迎。
可此刻,官道上空空如也,连一个前来通传的信使都没有。
大军越是靠近,一股诡异的氛围便越是浓厚。
当先头部队抵达城下百步之外时,所有人都看清了。
汉中城那巨大的城门,紧紧关闭着。
城墙之上,密密麻麻站满了身披甲胄的士卒。
刀枪林立,旌旗招展。
为首一面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上面一个斗大的“吴”字,张扬而刺眼。
“将军,城墙上是吴兰将军的旗号。”
陆逊不知何时已来到魏延身边,声音压得很低。
“此人乃益州旧部,昔日刘璋帐下降将,为人骄纵,其声望在汉中根深蒂固。”
魏延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果然来了。
他这个新任的汉中太守还没进城,下马威就先到了。
“给我站住!”
城头之上,一声暴喝如惊雷般炸响。
一名身形魁梧的将领探出半个身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城下的魏延大军,脸上满是倨傲。
“来者何人?!还不报上名号!”
“竟敢率大军兵临城下,意欲何为?”
他这番话,问得极其无礼。
魏延乃是陛下亲封的征北将军、汉中太守,手持虎符官印,天下何人不知?
这摆明了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操你娘的!”
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从魏延身后响起。
那剌双目赤红,巨大的身躯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他哪里受过这种鸟气?
手中的百炼钢弯刀已经出鞘半寸,就要催马上前骂阵。
“那剌,给我退下。”
魏延头也没回,只是淡淡地喝退那剌。
那剌动作一僵,那股冲天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他恶狠狠地瞪了城头一眼,不甘地勒住了缰绳,退回原位。
全军将士,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着那个端坐于马背之上,沉默如山的身影。
他们不理解,将军为何要忍。
只有陆逊、邓艾寥寥数人,眼中闪过一丝明了。
此刻的沉默,比任何雷霆怒吼都更具压迫力。
城头之上,那名将领吴兰见魏延不答话只当他是怕了,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
“哼,本将军乃汉中副将吴兰!”
“尔等军容不整来历不明,恐是曹魏奸细!”
“速速放下武器后退三里,待我等查验过尔等官印文书,验明正身之后,方可定夺是否放入城中!”
这番话,更是嚣张到了极点。
让堂堂征北将军、汉中太守放下武器接受检查?
这已经不是下马威了,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元逊,你说……这吴兰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不远处的钟离牧,忽然用只有身边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了一句。
一旁的邓艾默默点头,补充道:“应……应该是。”
就连一向自视甚高的诸葛恪,此刻嘴角都忍不住微微抽搐。
他原本还抱着一丝看戏的心态,想看看魏延如何处理这棘手的局面。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吴兰的蠢,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不是政治斗争,这是在找死。
魏延依旧没有动。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塑。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
城上城下数千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魏延一人身上。
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城头上的吴兰,渐渐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预想中的暴怒对峙,甚至是小规模的冲突都没有发生。
对方的沉默,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让他心中那点刚刚燃起的嚣张气焰,一点点被吞噬,化作了莫名的心虚与恐慌。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
城下那个男人根本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一个死人。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忽然响起。
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所有人都是一愣,循声望去。
只见一道绿色的身影,从魏延身后缓缓策马而出。
是关嫣。
她一身戎装,外罩绿袍,手按佩剑,面若冰霜。
在数千道目光的注视下,她没有丝毫怯意。
一催坐下战马越过魏延,独自一人朝着那紧闭的城门,不疾不徐地行去。
“夫人!”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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