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加一猫)走向大门。
门口迎客的是陈万山的长子陈明远,四十出头,戴金丝眼镜,斯文儒雅,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看到晨芜,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随即热情地迎上来
“晨姑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家父特意交代,您来了直接请到内院雅座。”
“陈先生客气了。”晨芜微微一笑,递上礼盒,“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陈明远接过礼盒,入手微沉,脸色不变:“晨姑娘太客气了,这位是……”
他看向林之焕。
“林家林之焕。”晨芜介绍,“我带他来见见世面。”
陈明远笑容加深,眼底却冷了几分:“原来是林家的少爷。令祖父身体可好?”
“劳您挂念,爷爷身体尚可。”林之焕不卑不亢地回道。
“那就好。”陈明远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里面请。寿宴在主厅,家父稍后就到。”
“装货!!他能不认识你??”
阿玄的声音在林之焕脑海中响起
“怕是连你几岁还在尿床都能了解的一清二楚,怎么可能不认识,老东西!”
阿玄白眼翻了一个又一个
林之焕脸上的肌肉抖了抖
“不过,他怎么认识晨小姐的?”
“你傻啊,你不出名我出名啊!就凭我最近的战绩,在玄学界也是响当当的,更何况我还端了了他的一个巢。”
“傻子一个”
“……”
穿过三重院落,主厅到了。
这是一个能容纳数百人的大厅,雕梁画栋,气派非凡。
厅内摆了五十多张红木八仙桌,已经坐了大半宾客。
见到晨芜进来,不少人投来好奇或审视的目光。
“那是谁?看着面生。”
“最近声名鹊起的那个纸扎铺老板啊,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我最近没怎么出来接活儿。”
“听说姓晨,手里有玄门令,连林家都对她客客气气。”
“玄门令?那不是传说中的东西吗?”
“最近,可帮着官方解决了好多事,本领不小哦!”
“小声点,陈家都把她请到内院雅座了,肯定不简单。”
窃窃私语声中,晨芜被引到靠近主桌的一桌。
这一桌坐的都是玄门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气场强大的中年人,还有几个穿着道袍或僧衣的修行者。
晨芜落座,林之焕站在她身后,这是“拎包小弟”该有的位置。
老黄抱着阿玄则被安排到了偏厅的随从席位。
刚坐下,就有人搭话。
“晨姑娘。”
坐在对面的一位白发老者开口,他穿着灰色长衫,手里盘着一串沉香木念珠
“老朽青城山李玄清,听说姑娘精通古法符箓,不知师承何处?”
这个问题很刁钻,看似闲聊,实则在探底细。
晨芜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
“李道长客气了,我没什么正经师承,就是家里老人教了点皮毛,混口饭吃。”
“皮毛?”李玄清旁边的中年道士笑了
“能破锦绣花园的局,还能让林家主把孙子交给你带,这可不是皮毛。”
这话一出,桌上几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锦绣花园的事,虽然陈家压了消息,但玄门圈子里早有传闻。
如今被当面点破,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晨芜放下茶杯,抬眼看向那中年道士
“这位是?”
“茅山,赵无极。”中年道士自报家门,语气带着几分傲气。
“原来是茅山的高人。”晨芜点点头,“锦绣花园的事,不过是恰逢其会。至于林家主把孙子交给我……可能是看我闲着没事干,给他找点事做吧。”
她说得轻描淡写,把话题又绕了回去。
赵无极还想说什么,主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陈万山到了。
这位陈家家主今年七十,但看起来像五十出头——身材挺拔,面色红润,头发乌黑,穿着一身暗红色绣金纹的唐装,手里拄着一根紫檀木拐杖,龙行虎步地走进来。
他身后跟着十几个陈家子弟,个个气度不凡。
“感谢诸位赏光,来参加老朽的寿宴。”陈万山走到主位前,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今晚大家吃好喝好,不必拘礼。”
众人纷纷起身祝贺。
陈万山一一回礼,目光扫过全场,在晨芜这桌停留了片刻,眼底闪过一丝深意,但很快移开。
寿宴正式开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渐渐热闹起来。
有互相敬酒的,有交流修行心得的,还有借着酒劲攀关系的。
林之焕站在晨芜身后,表面上安静如鸡,暗地里却竖起耳朵,收集着各种信息。
“听说了吗?陈家最近在西北又买了一大块地,说是要建什么‘养生基地’。”
“养生?我看是又找到什么古墓遗址了吧。”
“嘘,小声点。陈家的生意,也是你能议论的?”
“不过说真的,陈家主这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七十岁的人,看着比我还年轻。”
“那是,人家可是在研究‘长生术’的……”
这些闲聊看似无关紧要,但林之焕都默默记下。
突然,主桌那边传来陈万山的声音:
“诸位,趁着今晚高兴,老朽有个小节目,想让大家欣赏欣赏。”
大厅顿时安静下来。
陈万山拍了拍手,几个陈家弟子抬着一个盖着红布的大笼子走进来,放在大厅中央。
“这是我陈家最近收的一件‘稀罕物’。”陈万山笑道,“据说有几分灵性,正好给大家助助兴。”
红布揭开。
笼子里关着的,不是动物,也不是什么怪物。
而是一个人。
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眼神空洞的中年男人。他蜷缩在笼子角落,手脚都被铁链锁着,脖子上还套着一个刻满符文的项圈。
看到这个男人,林之焕浑身一颤,差点喊出声
虽然对方蓬头垢面,虽然五年时间改变了很多,但那眉眼、那轮廓……
是他父亲林远华!
晨芜在桌下轻轻按住了林之焕的手,示意他冷静。
“这位……”
陈万山走到笼子旁,用拐杖敲了敲栏杆
“是五年前在锦绣花园附近发现的一个‘疯修士’。当时他神志不清,见人就攻击,我陈家弟子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制住。
这几年一直关着,用药物和阵法治疗,如今总算恢复了些神智。”
他顿了顿,看向全场:“今晚,我就让大家看看,我陈家这些年研究‘魂魄修复’之术的成果。”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的玉牌,对着笼子里的林远华晃了晃。
玉牌散发出淡淡的黑光。
笼子里的林正杰身体猛地一颤,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随即变得空洞茫然。
他缓缓站起身,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在笼子里开始打一套拳法。
那拳法虎虎生风,刚劲有力,看得出是林家祖传的“正阳拳”。
但在场所有懂行的人,脸色都变了。
因为那拳法虽然形似,但神韵全无,林远华的眼神空洞,动作僵硬,完全不像个活人,更像一具被操控的尸体!
“控魂术!”桌上有人低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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