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晨光透过出租屋的窗户，落在满是褶皱的床单上，却暖不透空气里的冷。
我刚把昨晚没吃完的泡面倒进垃圾桶，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老张的名字。
他语气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军哥！出事了！你快看看新闻！”
我点开他发来的链接，刺眼的标题瞬间扎进眼里。
《独家爆料：网益 LdAp系统存致命漏洞，千万用户账号信息或遭泄露》。
文章里写着“据信软科技负责人沈剑锋透露，网益 LdAp系统存在权限校验缺陷，黑客可利用该漏洞获取用户账号、密码及关联业务数据，目前已有匿名用户反馈账号异常登录”，还附了一张模糊的“漏洞测试截图”，时间标注为“2005.4.10”。
网页下方的评论已经炸了锅。
“我的 163邮箱绑了银行卡，不会被盗刷吧？”
“刚用 LdAp账号登了《大话春秋》，现在赶紧改密码！”
“网益这是怎么回事？连用户数据安全都保证不了？”
我握着手机的手在抖，立刻拨通老张的电话。
“查！立刻查系统日志，特别是权限校验模块，看有没有异常访问记录！”
“已经在查了！”
老张的声音里带着喘息。
“运维组全员在岗，Jackson刚把我们叫到机房，陈建仁在旁边说‘早知道刘军维护的系统不靠谱’，还说要把责任推给你……军哥，你现在被暂停职位，要不要先别过来？”
“我必须去。”
我抓起外套就往外跑，楼道里的风灌进衣领，却没让我清醒半分。
LdAp系统是我一手搭建的，从协议选型到漏洞修复，每一行代码都刻在我脑子里。
所谓的“权限校验缺陷”，明明是去年 12月测试版里的旧漏洞，当时就通过紧急补丁修复了。
沈剑锋拿这个来造谣，分明是故意搅局！
出租车刚到公司楼下，就看到一群记者举着相机围在门口。
“请问 LdAp漏洞是真的吗？”
“网益打算怎么赔偿用户？”
老谭看到我，赶紧挤过来把我拉进楼里。
“你可算来了，Jackson正急着找你。陈建仁刚才在会上说，是你之前维护时‘敷衍了事’才留了漏洞，还建议让沈剑锋的公司来做漏洞修复。”
我走进机房，里面一片忙碌。
小李趴在键盘上，眼睛通红地盯着屏幕。
“军哥，查了三个小时，所有权限校验日志全是正常的，没有任何异常访问记录！沈剑锋发的那张测试截图，我对比了代码版本，是去年 12月的旧版本，现在运行的系统早就修复了这个漏洞！”
陈建仁站在角落，抱着胳膊看着我，嘴角挂着冷笑。
“刘军，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媒体都报了，用户都在恐慌，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拿出证据证明系统没问题，别在这里嘴硬。”
“证据会有的。”
我没理他，走到主控台前坐下，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
“老张，把去年 12月的漏洞修复报告、补丁部署记录调出来；小李，实时监控全业务线的用户登录数据，生成异常率报表；运维组，立刻启动全量漏洞扫描，把结果同步到公共服务器，让用户能实时查看。”
机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键盘敲击声和数据传输的“滋滋”声。
我盯着屏幕上的代码，心里清楚，沈剑锋的目的不只是造谣。
他之前想卖检测工具被拒，现在又借漏洞爆料逼网益妥协，说不定还和陈建仁串通好了，想趁机把我彻底踢出项目。
中午十二点，所有证据都整理完毕。
我登录网益官网，发布了《关于 LdAp系统“漏洞爆料”的澄清声明》，附带上修复报告、补丁部署时间戳、实时漏洞扫描结果。
还有近 24小时的用户登录异常率数据——0.001%，远低于行业平均水平。
声明里明确写着：“沈剑锋先生所指漏洞为 2024年 12月测试版遗留问题，已于当月 28日完成修复，当前运行的系统经第三方机构审计，无任何安全隐患。若信软科技能提供新的漏洞证据，网益愿意悬赏 10万元奖励，若无法提供，则保留追究造谣责任的权利。”
声明发布后，我又召开了媒体沟通会。
面对记者的提问，我现场调出实时监控系统，展示千万用户的正常登录记录。
还演示了漏洞扫描过程，屏幕上的“全绿”结果让在场的记者都安静下来。
“网益一直把用户数据安全放在第一位，”
我看着镜头，语气坚定。
“我们欢迎任何合理的安全建议，但绝不允许用虚假信息制造恐慌，损害用户利益。”
下午三点，沈剑锋的信软科技发布了“道歉声明”。
说“因信息核实失误，误将旧漏洞当作新问题爆料”，却只字不提为什么会“核实失误”。
媒体的风向也慢慢转变，开始报道“网益澄清 LdAp漏洞谣言”。
用户恐慌逐渐平息，论坛里的骂声变成了“还好是假的”“网益反应够快”。
Jackson在办公室里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次多亏了你，不然公司的口碑就毁了。陈建仁那边我已经说过了，以后项目上的事，还是你牵头。”
我点点头，心里却没轻松。
沈剑锋的道歉太敷衍，陈建仁今天在机房的态度也不对劲，他们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走出办公室时，老谭跟了过来。
“我刚才查到，沈剑锋昨天和陈建仁见过面，在珠江新城的咖啡馆，具体聊了什么不知道，但肯定和这次爆料有关。”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掌心。
原来他们真的串通好了，一个造谣搅局，一个趁机打压，想把我逼到绝路。
可他们忘了，我刘军从来不是会轻易认输的人。
失去了 Eva，失去了职位，我还有技术，还有团队，还有对用户的责任。
晚上，我回到出租屋，打开电脑，看着 LdAp系统的实时监控日志，绿色的“正常”提示铺满屏幕。
我掏出郝曼丽的加密硬盘，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打开。
现在不是沉溺于过去的时候，沈剑锋和陈建仁还在暗处盯着，我必须做好准备，迎接下一场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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