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城拍卖会，座无虚席。
当林不凡和姬小悠走进会场时，原本嘈杂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他们——目光中有敬畏，有好奇，也有深深的忌惮。
血煞宗截杀失败、四金丹十筑基全军覆没的消息，已经在半天内传遍青云山。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天机阁不仅有钱，还有实力，更有青云门做靠山。
“林阁主，这边请。”拍卖会主办方负责人亲自迎上来，态度恭敬到近乎谄媚。
林不凡微微点头，带着姬小悠来到最前排的贵宾席。
刚落座，旁边的席位上就传来一声冷哼。
转头看去，是个身穿丹霞纹道袍的老者，胸前绣着三朵金色火焰——三阶炼丹师。
“丹霞宗，丹阳子。”姬小悠低声介绍，“青云山区域炼丹第一人，性格孤傲，看谁都不顺眼。”
林不凡点头，没有理会。
但丹阳子却不打算放过他们。
“听说天机阁最近风头很盛啊。”丹阳子阴阳怪气道，“连血煞宗都不放在眼里。不过林阁主，老夫要提醒你一句，修仙界，终究是要靠实力说话的。钱再多，没真本事，迟早要栽跟头。”
这话声音不小，周围几桌都听到了。
不少人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丹霞宗是青云山区域最大的丹药供应商，垄断了高阶丹药市场。宗门币的推广，动了他们的利益——以前所有宗门都要用灵石向他们买丹药，现在可以用宗门币在其他地方买，丹霞宗的垄断地位受到威胁。
丹阳子这是要公开挑衅了。
林不凡还没说话，姬小悠先开口了。
“丹阳子前辈说得对。”他微笑道，“修仙界确实要靠实力。不过晚辈愚见，实力不光是打打杀杀，能炼丹、能制符、能布阵，都是实力。就像贵宗，不就是靠炼丹本事立足的吗？”
这话听起来客气，实则绵里藏针——你丹霞宗不也是靠手艺吃饭，有什么资格瞧不起靠商业吃饭的？
丹阳子脸色一沉：“小辈，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姬小悠依旧微笑，“只是听说贵宗的‘凝金丹’最近又涨价了？一枚要五千灵石？这价格，普通筑基修士不吃不喝十年也攒不够啊。”
“你懂什么！”丹阳子怒道，“凝金丹炼制不易，失败率高，材料珍贵，这价格已经很低了！”
“是吗？”姬小悠故作惊讶，“可我听说，凝金丹的成本不到一千灵石啊。就算算上失败率，一枚的成本也就两千左右。卖五千，这利润……啧啧。”
“你！”丹阳子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周围响起低低的议论声。
凝金丹是筑基修士突破金丹的关键丹药，价格确实虚高，但大家敢怒不敢言。现在被姬小悠当众捅破，不少人心里暗爽。
“好了。”林不凡淡淡开口，“拍卖会要开始了。”
他看了丹阳子一眼，眼神平静无波，却让丹阳子心中一寒。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丹阳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再说什么。
拍卖会开始。
前面几件都是普通货色，林不凡没兴趣。
直到第七件拍品呈上来——一座小型炼丹工坊。
“上古炼丹宗门‘药王谷’遗留下来的移动炼丹工坊。”拍卖师介绍道，“内置十二口丹炉，可同时炼制多种丹药。附带《基础丹方大全》玉简一枚。起拍价，十万灵石。”
大厅里一阵骚动。
移动炼丹工坊，这可是好东西。尤其对天机阁这种新兴宗门来说，如果能自己炼丹，就能摆脱对丹霞宗的依赖。
但问题也很明显——炼丹需要技术，需要经验，不是有工坊就能炼出好丹的。
“十一万。”有人出价。
“十二万。”
价格缓慢攀升。
丹阳子冷笑一声，也举牌：“十五万。”
他一出价，其他人立刻犹豫了。
得罪丹霞宗，以后还想不想买丹药了？
“十五万一次，十五万两次……”
“二十万。”
林不凡举牌。
全场哗然。
丹阳子脸色铁青：“林不凡，你什么意思？”
“拍卖会，价高者得。”林不凡淡淡道，“丹阳子前辈连这都不懂？”
“你！”丹阳子咬牙，“二十五万！”
“三十万。”
“三十五万！”
“五十万。”
林不凡直接加价十五万。
丹阳子愣住了。
五十万买一个炼丹工坊？这已经远远超出它的实际价值了！
“林阁主，”拍卖师好意提醒，“这工坊虽然好，但里面的丹炉都是古法炼制，需要特殊技巧才能使用。而且《基础丹方大全》只是最基础的丹方，高阶丹方……”
“我知道。”林不凡打断他，“五十万，还有人加价吗？”
丹阳子脸色变幻，最终没敢再举牌。
他虽然是三阶炼丹师，但五十万灵石对他来说也是巨款。而且他怀疑，林不凡是故意抬价，想坑他。
“五十万成交！”
拍卖槌落下。
林不凡当场支付五十万宗门币——这又引起一阵惊呼。能用宗门币直接支付大宗交易，说明拍卖会已经全面接受这种新货币了。
丹阳子看着林不凡收走炼丹工坊，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安。
他总觉得，天机阁买这东西，目的不简单。
拍卖会结束后的第三天，天机阁发布公告：
【天机炼丹工坊正式成立，面向全区域招收炼丹学徒。条件：无炼丹经验者优先，年龄不限，修为不限。待遇：包吃住，月薪一千宗门币起步，另有绩效奖金。】
公告一出，整个青云山区域都懵了。
招收炼丹学徒，居然要“无经验者优先”？
炼丹是技术活，需要多年积累，需要师父手把手教。没经验的人，连火候都控制不好，怎么炼丹？
丹阳子听到消息，哈哈大笑。
“林不凡这是病急乱投医！以为买了个炼丹工坊就能炼丹了？天真！没有炼丹师指导，那些学徒炼出来的只能是废丹！”
他决定看天机阁的笑话。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公告发布后的第一天，天机阁驻地门口排起了长队。
足有三百多人报名，大部分是散修，也有小宗门的低阶弟子。
他们不在乎能不能炼出好丹，他们在乎的是月薪一千宗门币——这比很多筑基修士的收入都高了！
姬小悠亲自负责面试。
他的选人标准很奇特：不看修为，不看资质，只看两点——
第一，记忆力。
第二，手稳不稳。
“背一下这个丹方。”他给每个面试者一张纸，上面写着“辟谷丹”的配方和炼制步骤。
“手伸出来。”
通过记忆力测试的，还要测试手稳度——要求用一根细针，在半炷香内穿过一百个针眼。
三天后，一百名炼丹学徒入选。
清一色的炼气期，年纪从十五到四十不等，共同点是记忆力好，手稳。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天机炼丹工坊的第一批员工。”姬小悠对着一百名学徒说，“接下来一个月，你们将接受‘标准化炼丹培训’。”
“标准化？”有学徒问。
“对。”姬小悠点头，“传统的炼丹，靠的是炼丹师的经验和感觉。火候多一分少一分，药材多一味少一味，全凭感觉。所以失败率高，品质不稳定。”
“但我们的方法不同。”
他带着学徒们来到新建的炼丹工坊。
工坊内部被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流水线车间。十二口丹炉排成一排，每口丹炉旁都站着一名“指导员”——不是炼丹师，而是天机阁的老玩家，他们从系统兑换了基础炼丹知识，虽然不会炼丹，但懂理论。
“看到丹炉上的刻度了吗？”姬小悠指着一口丹炉，“火候分九档，每一档对应特定的温度范围。药材投放顺序、时间、分量，全部有标准流程。”
他拿起一份玉简：“这是《辟谷丹标准化炼制手册》，里面详细记录了从生火到成丹的每一个步骤，精确到息。你们要做的，就是严格按照手册操作。”
学徒们面面相觑。
炼丹……还能这样？
“可是，”一个年纪稍大的学徒犹豫道，“炼丹讲究天人感应，需要根据药材的年份、品质调整火候。完全按手册来，万一药材有差异……”
“问得好。”姬小悠说，“所以我们用的药材，全部是标准化的。”
他打开一个药柜，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处理好的药材。每一份都用玉盒封装，盒上贴着标签：【十年份黄精，水分含量7.2%，灵气纯度82%】。
“这些药材，都是经过预处理、检测、分级的。”姬小悠解释道，“保证每一份的规格完全一致。用这样的药材，按标准流程炼制，成丹率和品质就能稳定。”
学徒们眼睛亮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炼丹确实……简单多了。
“那如果我们严格按照流程，还是失败了呢？”有人问。
“那就是流程的问题，不是你们的问题。”姬小悠微笑，“我们会优化流程，直到它能稳定产出合格丹药为止。”
“那我们的收入……”
“底薪一千，每成功炼制一炉辟谷丹，奖励十宗门币。”姬小悠说，“如果能提出流程优化建议并被采纳，还有额外奖金。”
一百名学徒，眼中燃起了希望。
这工作，好像……真的能做！
培训开始了。
第一天，惨不忍睹。
一百名学徒，按手册操作，炼了一百炉辟谷丹。
成功三炉，其余九十七炉全是废丹——要么焦了，要么没成型，要么药力全失。
丹阳子听到消息，笑得更欢了。
“看吧，我就说不行！炼丹哪有那么简单！”
但天机阁没有气馁。
姬小悠召集所有学徒和指导员，开复盘会。
“为什么失败？找出原因。”
学徒们七嘴八舌：
“手册上说火候三档，但我那炉三档火太大，药材一下就焦了。”
“我的丹炉温度不均匀，左边的药材熟了，右边的还没化。”
“投放药材的时间间隔太短，来不及处理。”
姬小悠全部记下。
当晚，他和林不凡一起，在系统中兑换了“炼丹模拟器”。
这是一个可以模拟炼丹过程的虚拟空间，可以调整所有参数，无限次尝试，直到找到最优解。
三天三夜，他们尝试了上万次。
第四天，新版《辟谷丹标准化炼制手册（修订版1.0）》出炉。
这次，手册更加详细：
- 火候三档细分为三档A（中心温度210-215度）、三档b（215-220度）、三档c（220-225度），根据丹炉编号选择对应档位。
- 药材投放间隔从三息调整为五息。
- 增加“丹炉预热步骤”，要求先空烧半炷香，使丹炉温度均匀。
- ……
新版手册投入使用。
成功率开始提升。
百分之十，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三十……
半个月后，成功率稳定在百分之五十。
虽然还是不高，但已经超过了很多新手炼丹师的水平——要知道，传统炼丹师学三个月，成功率也未必能达到三成。
更重要的是，天机炼丹工坊的产能，恐怖得吓人。
一百名学徒，每人每天可以炼十炉辟谷丹。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算，每天产出五百炉，每炉十颗，就是五千颗辟谷丹。
而丹霞宗的辟谷丹产量，每天只有三百颗。
价格上，丹霞宗的辟谷丹一颗卖五灵石，天机阁的只卖三宗门币，而且品质更稳定——因为是标准化生产，每一颗的药效几乎完全一致。
市场反应是迅速的。
短短十天，丹霞宗的辟谷丹销量暴跌七成。
丹阳子坐不住了。
他亲自去买了一瓶天机阁的辟谷丹，拿回来研究。
看外形，圆润饱满，丹香纯正。
尝一颗，药效……居然比丹霞宗的还好！
“这不可能！”丹阳子震惊，“一群炼气期学徒，用流水线炼出来的丹药，怎么可能比我们几十年经验的炼丹师炼得还好！”
他反复研究，终于发现了奥秘——天机阁的辟谷丹，每一颗的药效都一模一样，误差不超过百分之一。
而丹霞宗的辟谷丹，因为每个炼丹师手法不同，同一批丹药的药效可能相差百分之二十。
对修士来说，稳定的药效比什么都重要——突破时，如果丹药效果不稳定，轻则突破失败，重则走火入魔。
“他们……他们这是要砸我们的饭碗啊！”丹阳子咬牙切齿。
他决定反击。
“我们也降价！降到三灵石！”
丹霞宗的辟谷丹降到三灵石，和天机阁持平。
但效果有限——修士们已经习惯了天机阁丹药的稳定性，不愿再冒险用丹霞宗的。
而且，天机阁很快推出了新招。
“会员积分制。”姬小悠宣布，“购买天机阁丹药，每消费一宗门币，积累一积分。积分可以兑换更高阶的丹药，甚至可以……兑换炼丹教学。”
“炼丹教学？”有人问。
“对。”姬小悠微笑，“只要积累一万积分，就可以参加‘天机炼丹公开课’，学习标准化炼丹技术。学成后，可以成为我们的合作炼丹师，或者……自己开炼丹工坊。”
这招太狠了。
直接动摇丹霞宗的根基——他们垄断高阶丹药，靠的就是技术垄断。现在天机阁要把技术公开？
丹阳子慌了。
他连夜召集丹霞宗高层开会。
“必须阻止他们！”他拍着桌子，“如果真让他们把技术公开，我们丹霞宗就完了！”
“可是怎么阻止？”一位长老苦笑，“打又打不过，拼价格又拼不过……”
“那就……”丹阳子眼中闪过一丝狠辣，“毁掉他们的炼丹工坊。”
“毁掉？怎么毁？天机阁现在守卫森严，还有青云门暗中保护……”
“明着不行，就来暗的。”丹阳子说，“我认识几个散修，擅长潜入破坏。只要价格够高，他们愿意冒险。”
“可是万一被查出来……”
“查出来又怎样？”丹阳子冷笑，“只要没有确凿证据，天机阁能奈我们何？”
计划定了。
丹阳子花十万灵石，雇佣了三名擅长隐匿的金丹散修，目标——潜入天机炼丹工坊，破坏核心丹炉。
行动定在三天后的子夜。
但丹阳子不知道的是，从他开始密谋的那一刻起，他的一切举动，就在林不凡的监控之下。
系统商城里有一种道具，叫【天机镜（区域监控版）】，可以监控指定区域内所有人的言行。价格不菲，但林不凡觉得值。
“他们果然忍不住了。”林不凡看着镜中丹阳子密谋的画面，淡淡道。
“要提前阻止吗？”姬小悠问。
“不用。”林不凡摇头，“让他们来。”
“可是工坊……”
“工坊里放的，是废弃丹炉。”林不凡微笑，“真正的核心丹炉，我已经转移到秘境里了。”
姬小悠恍然大悟。
阁主这是要……请君入瓮，然后一网打尽。
三天后，子夜。
三道黑影悄然潜入天机阁驻地。
他们很专业，避开了所有明哨暗哨，顺利来到炼丹工坊。
工坊内，十二口丹炉静静立着，炉火已经熄灭。
“就是这些。”领头的散修传音，“全部毁掉。”
三人同时出手，各施手段攻向丹炉。
“轰——”
丹炉炸裂。
但炸裂的声音……不对。
太轻了，像是空心的。
而且炸裂后，没有预想中的丹火四溅，只有一堆碎片。
“中计了！”领头散修脸色大变，“撤！”
但已经晚了。
工坊四周，三十六道阵光亮起，形成一个牢笼。
林不凡从阴影中走出，身边跟着冷月无声、墨轩、肝帝狂魔，以及……青云门的周长老。
“三位，深夜造访，有何贵干？”林不凡淡淡问道。
三名散修面色惨白。
他们认出了周长老——青云门执法堂首座，金丹后期，出了名的铁面无私。
“我们……我们走错了。”领头散修强笑道。
“走错了？”周长老冷声道，“走错到要毁人丹炉？”
他一挥手，三名青云门弟子上前，从散修身上搜出几样东西——丹霞宗特制的丹药瓶、记录工坊布局的玉简，还有……丹阳子的亲笔信。
证据确凿。
“丹霞宗指使你们破坏天机阁产业，证据在此。”周长老看向林不凡，“林阁主，你打算怎么处理？”
林不凡想了想，说：“按青云山区域的规矩，蓄意破坏其他宗门产业，该如何处置？”
“赔偿损失，驱逐出区域。”周长老说，“情节严重的，废去修为。”
三名散修腿都软了。
“我们愿意赔偿！愿意赔偿！”
“那好。”林不凡点头，“工坊损失，合计五十万灵石。另外，你们要公开指证丹阳子。”
“这……”
“不愿意？”林不凡眼神转冷，“那就按规矩办。”
“愿意！愿意！”散修连忙答应。
五十万虽然肉疼，但总比废去修为强。
至于指证丹阳子……反正都是他害的，不指证白不指证。
第二天，消息传开。
丹霞宗指使散修破坏天机阁产业，证据确凿，三名散修当众指证丹阳子。
整个青云山区域哗然。
商业竞争可以，但用这种下三滥手段，坏了规矩。
青云门当即宣布：丹霞宗行为恶劣，罚没一百万灵石作为赔偿，并取消其“青云山区域炼丹协会会长单位”资格。
丹阳子本人，被禁足三年，不得离开丹霞宗。
而空出来的“炼丹协会会长单位”，由天机阁接任。
至此，天机阁正式成为青云山区域炼丹行业的领头羊。
一个月后，天机炼丹工坊的丹药种类，从辟谷丹扩展到凝气丹、疗伤丹、解毒丹等十几种常用丹药。
产能再次提升，每天产出丹药超过一万颗。
价格比市场均价低三成，品质更稳定。
丹霞宗的丹药，彻底卖不动了。
更致命的是，天机阁真的开始举办“炼丹公开课”。
第一期，一百个名额，瞬间报满。
学员中，有不少是丹霞宗的低阶弟子——他们早就对宗门垄断技术不满了，现在有机会学新技术，自然不愿错过。
丹霞宗内部，开始分裂。
年轻弟子想学新技术，老派长老想守住旧传统。
矛盾越来越尖锐。
而这一切，都在林不凡的预料之中。
“技术垄断的时代，该结束了。”他对姬小悠说，“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把‘标准化生产’推广到炼器、制符、阵法等所有行业。”
“可是，”姬小悠担忧道，“这样会触动太多人的利益，我们的敌人会越来越多。”
“敌人多，说明我们走的路是对的。”林不凡看向远方，“修仙界需要变革，需要打破垄断，需要让更多人有上升通道。”
“而我们，就是那个打破枷锁的人。”
窗外，夕阳如血。
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但天机阁，已经准备好了。
标准化生产的革命，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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