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见山，“哦？说说看。”
姜风从背后拿出京城堪舆图翻开，语气凝重：“回少爷，府内袭击您的凶手，已确认是鬼渊宗的余党 —— 鹏师傅和叶心姑娘辨认过凶手的尸体痕迹，那是鬼渊宗特有的‘噬魂符’，寻常江湖人绝不会用。” 他顿了顿，又拿起一支箭羽递过来，“至于射伤您的人，还没找到踪迹，但这支箭的箭杆刻着轩辕王府的军徽，箭羽用的是极少见的黑鹰羽，明显是轩辕王府的军队制式箭支。这绝不是巧合，十有八九是有人故意嫁祸，想挑起咱们姜王府和轩辕王府的矛盾。”
我捏着箭羽看了看，黑鹰羽的质地坚硬，箭杆打磨得光滑，确实是军中好物。“那追击的护卫呢？没追到线索？”
“追到暗市就断了，” 姜风的眉头皱得更紧，“当时马车护卫姜毅跟着凶手的踪迹，一路追到暗市入口，可进去后就被错综复杂的巷子绕晕了。暗市那地方您也知道，三教九流汇聚，通缉犯、江湖骗子、黑市商人全在那儿扎堆，还有无数四通八达的地道，藏个人比藏根针还容易。”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多了几分肯定，“凶手能在暗市把人甩开，要么是在暗市有帮手，要么就是长期住在那儿。结合他对京城地形的熟悉程度，我们推测，是范家余孽的可能性很大 —— 当年范家被抄家后，不少余党就躲进了暗市，这些年一直没断过踪迹。我们的人已经在暗市布了眼线，一旦有动静，立刻就能传回消息。”
“好，我知道了。” 我把箭羽拿回给姜风，指尖轻轻揉搓，心里盘算着 —— 鬼渊宗、轩辕王府、范家余孽，这几方势力搅在一起，事情比想象中复杂。表面上是冲我来的，说不定背后还藏着更大的图谋。
想到这儿，我突然笑了笑，语气轻松了些：“说起来，我这个‘纨绔子弟’也有阵子没在京城露面了，明天正好出去转转。要是再不出门，恐怕外面都要传我姜叶已经没了，那多无趣。”
姜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我的意思 —— 故意暴露行踪，既能打破外界的猜测，也能看看暗处的人会不会有新动作。“少爷英明。”
“对外说辞你跟管家姜路碰一下，” 我补充道，“就说我上次遇袭后受了惊吓，加上体弱，一直在府里休养，现在好得差不多了，想出去透透气。不用太复杂，越平常越好，还有明天出行的侍卫你把姜毅安排在里面。”
“属下明白。” 姜风点头应下。
“我在府里随便转转，你不用跟着，” 我动身道，“叶心这里有你在，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告别姜风，我才算真正仔细打量这座王府。从前魂穿过来时，要么忙着养伤，要么忙着查湖底的事，竟没好好看过这 “家”。王府是典型的苏州园林式布局，青石板路蜿蜒曲折，路两旁种着玉兰和海棠，此刻虽不是花季，枝叶却依旧繁茂，遮得路面阴凉。假山堆叠得精巧，石缝里还长着几株幽兰，风吹过便有暗香浮动；凉亭建在小湖边，亭柱上刻着篆书对联，湖边的垂柳垂到水面，偶尔有锦鲤跃出，溅起一圈圈涟漪。
转到大殿附近时，还看到几处博古架，上面摆着青瓷、玉器、古砚，随便一件看起来都价值不菲 —— 原主虽是纨绔，家底却着实丰厚。我边走边感叹，这王府的精致，比现代的景区不知要雅致多少倍。
绕到后山时，远远就看到侍卫比往日多了不少，个个身姿挺拔，眼神警惕，守在山口的侍卫更是手按刀柄，仔细盘查每一个进出的人。不用问也知道，是姜风把护卫全换成了心腹，连巡查的频率都比之前高了，看来他办事确实稳妥。
最后，我绕到了鹏师傅的丹房。丹房里飘着浓郁的药味，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果香 —— 想来是在试验那果子。透过窗户往里看，鹏师傅正站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枚果子，旁边的小药童正记录着什么，桌上还放着几只装着药液的小碗，看来正要给一个躺着病床上呻吟的护卫尝试。好家伙直接人体实验。我没进去打扰，只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确认一切顺利，便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房间时，玉儿正在给叶心掖被子，见我进来，连忙迎上来：“少爷，您回来了？”
“嗯，” 我点点头，走到桌边坐下，“玉儿，明天午后帮我准备马车，我要去周王府。”
玉儿愣了一下，随即应道：“是，奴婢明天一早就去安排。” 她现在知道我比较有主见，没多问缘由，只默默记在心里，转身去准备热水，让我洗漱休息。
我坐在桌边，看着窗外的月色，心里盘算着 —— 明天去周王府，一来是为了 “纨绔子弟” 的人设，二来也是想探探我的“”好兄弟”周华的口风。周华的父亲周相是当朝宰相与我父亲交好，所以看着周华每天跟我这种纨绔混在一起也是没有多说什么，周华也是有商业头脑，正事不干，京城最出名的饭庄醉仙楼和青楼红颜阁的幕后老板竟然都是他，或许能从他那儿得到些有用的线索。
况且青楼嘛，啧啧啧不管怎么样，这我一定要去转转的，一过来就是受伤养病还差点挂了，短短半月有余，啥没享受到，竟遇到这些刺激的事。做梦还能梦到那个女尸，真是阴魂不散，还好我神经大条，最近经历的事情多，要不然吓的我都不敢睡觉了。散去女尸的思绪，随后笑道自语：“纨绔子弟怎么能不去青楼呢，每天跟狐朋狗友喝喝酒闹闹事花花钱，欣赏欣赏美人才是人间正道嘛，合理，毕竟醉卧美人膝才符合我的人设嘛。”
至于暗市和鬼渊宗的事，还得等姜风的眼线传回消息，再做打算。
但是就眼前来暗市我还是很有兴趣的，也是要抽时间过去瞧瞧这个地下城的诡谲。至于鬼渊宗有些远了，先把眼前的事情先处理好，京城的鬼渊宗碰上再说，还有那个药王谷，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等着小爷。
下意识握紧拳头，一切，都得一步一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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