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要从实际出发，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林莫的语气很坦然，没有丝毫窘迫。
“我的实际是，家庭条件普通，我需要尽快实现经济独立，并积累足够的资本。
考研深造，对我现阶段而言，是次要矛盾。
现阶段的主要矛盾，是快速构建坚实的经济基础。”
他顿了顿，继续道：
“至于学习，不一定非要在校园里。
‘读书是学习，实践也是学习，而且是更重要的学习。’
只要有终生学习的习惯和实践，就是最好的深造。
考研，或许是你当前的最优解，但并非我的……”
他的话语冷静而清晰，像在分析一个哲学命题，没有丝毫虚荣或回避。
柳舒含怔住了。
她预想过很多种回答，却没想到是如此直白而理性的现实考量，偏偏又无法反驳。
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生的世界，远比她想象的要广阔和清醒。
“那…你找到方向了吗？”她最终轻声问。
“正在找。我的原则是：别人都抢的，我不一定去争。
我要找的是价值洼地，是竞争相对较小但回报丰厚的领域。”
林莫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或者说，逆向选择。”
林莫的回答是认真的，他不喜欢遮掩，也不习惯兜圈子。
告别柳舒含，林莫回到宿舍，打开电脑。
招聘网站上千篇一律的“管培生”“程序员”“市场营销”等等岗位让他快速滑动鼠标。
他的筛选条件极其苛刻：薪资范围设在高位，行业不限，但投递人数要少。
其实，他已经留意招聘信息很久了——没有引起直觉兴趣的，不看，不试！
突然，一则极其简短的招聘信息吸引了他的注意：
【招聘】私人助理
要求：发散思维、逆向思维、快速反应、精准判断、绝对忠诚。能适应高强度、高压力、多变化环境。
待遇：面议（基础年薪不低于50w，视能力上不封顶）
联系人：华先生
邮箱：@xx 没有公司介绍，没有业务描述，没有具体工作内容。
邮箱前缀也查不到任何公开信息。
一切都透着神秘和另类。
尤其是“发散思维、逆向思维”，在一众要求“专业、学历”等招聘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击中了林莫的心。
“有意思。”林莫嘴角微扬。
他发现这则招聘信息已经发布近一个月了。
这么长时间还在招，要么说明要求苛刻，没有成功者；
要么说明这个神秘信息，让大多数人觉得不可信而忽略。
“矛盾具有特殊性。这个岗位的要求如此独特，恰恰说明了其需求的明确性和针对性。”
直觉告诉他——感觉对，整一下！！
他没有犹豫，精心撰写了一封邮件。
没有华丽的辞藻，重点突出自己的哲学专业背景、冷静理性的思维模式、跑酷带来的身体控制力和反应判断力。
他将自己打造成完全契合那诡异要求的“特殊商品”。
三天后，一封回复邮件安静地躺在邮箱里：
“明日上午10点，朝阳区79号院。仅凭此邮件入场。华先生。”
…
朝阳区79号院隐匿在一片看似普通的胡同深处，但一扇厚重的黑漆木门后，却别有洞天。
院内是现代化的低调奢华，静谧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林莫被一位身着中式制服、面无表情的工作人员引入一个偏厅。
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人。
有的眼神锐利如鹰，有的太阳穴微微鼓起，显然都是练家子。
甚至可能是有过实战经验的退役军人或专业保镖。
相比之下，林莫瘦削的身形和书卷气显得格格不入。
一个四十多岁、精瘦干练、穿着中山装的男子走进来，目光如电扫过众人。
“我是华先生。初试开始。第一项，胆量。”
没有废话，他直接带领众人来到后院。
院中停着一辆庞大的黑色越野车。
华先生拉开车门，后座上赫然盘绕着一条近两米长、鳞片闪烁着冷冽光泽的…蟒蛇？
“车内有一份密封文件。取出它，用时最短者胜。”华先生淡淡道。
几个应聘者脸色微变。
有人试探性上前，蟒蛇猛地昂首吐信，骇人的气势立刻让人退缩。
林莫观察片刻，排众而出。
“恐惧源于未知和对危险的夸大想象。主要矛盾是获取文件，而非战胜蟒蛇。
蛇类感知震动和热量，移动缓慢、平稳可减少刺激。”
他没有直接伸手，而是脱下了自己的薄外套。
动作极慢地、毫无威胁性地在蟒蛇前方轻轻晃动。
吸引其注意力的瞬间，另一只手如闪电般探入其后方的座位缝隙，精准夹出了文件袋。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蟒蛇甚至没完全反应过来。
林莫手脚的敏锐性，是常年练习跑酷和飞镖的结果。
华先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这一环节直接弃权的有一人，未能成功的有两人。
“第二项，酒量和判断力。”
剩余的应聘者被带到一间品酒室。
桌上摆着十杯不同的烈酒，从茅台、威士忌到伏特加。
“品尝，然后写出它们的品类、年份、酿造特点。准确率优先，速度次之。”
有人猛灌几杯就开始脸红耳赤，味觉迟钝，胡乱书写。
林莫在大学喝过酒，但条件有限，多是江小白或者啤酒之类。
但是他有一斤的量。
他分别端起酒杯，每次只小抿一口，充分感受口腔内的味道变化。
这款酒泥煤味重，大概率是艾雷岛威士忌；
这款酱香突出，是茅台镇风格…
冷静地写下判断。
他虽然喝得少，但准确率却奇高。
“第三项，应变能力。”
场景切换到一间模拟的“危机会议室”。
突然灯光全灭，警报大作，烟雾弥漫，同时响起激烈的争吵和砸东西的配音。
“十分钟内，从这混乱中找到预设的‘安全出口’密码，并平息‘虚拟冲突’。”
其他人在黑暗和噪音中有些慌乱，四处摸索。
林莫则站在原地，闭眼倾听数秒——
首先判断出声音来源是隐藏音箱，而非真实冲突，忽略。
他凭借跑酷锻炼出的极佳黑暗适应能力和空间记忆，快速在墙壁摸索。
根据触感发现了一处微凸的浮雕图案，图案的构成元素恰好是一个数字密码。
同时，他听到录音中“争吵”的漏洞：
“你去年三月的数据根本对不上！”——“放屁！我去年三月还在国外！”…
林莫立刻对着声音来源方向冷静道：
“时间线矛盾，争吵基础不成立。建议核对原始数据而非臆测。”
十分钟到，灯光亮起。
过关者剩下六人。
“第四项，超级忍耐与适应。”
众人被蒙眼带到一个温度极高、弥漫着某种难以形容气味的桑拿房。
“能待满半小时者，进入下一轮。中途退出或无法坚持者，淘汰。”
高温和恶臭双重折磨。
很快有人呕吐、头晕，接连退出。
“这是什么玩意儿，啥面试啊……”
林莫盘膝坐下，调整呼吸。
“感官刺激是主观感受，可以通过意志和认知调节。心静自然凉。
气味无非是化学分子，无视其社会文化赋予的‘臭’的标签…”
他几乎进入了冥想状态，心率放缓，汗液分泌减少，对外界刺激的耐受度极大提升。
半小时后，他是仅存的三个完成者中神态最为平静的。
最后一项，竟是“精准性测试”。
在一个模拟狭小空间的环境，移动靶位突然弹出，需要用特制飞镖击中靶心。
同时，脚下平台还会不规则晃动。
这对林莫而言几乎是送分题。
他的飞镖技巧早已纯熟，动态视觉和身体稳定性极佳。
嗖嗖嗖！几乎眨眼间，所有移动靶心都被精准命中，快、准、稳。
华先生看着最终留下的三人——
林莫，一个沉稳的中年退伍兵，一个娇小但眼神凌厉的女子。
“复试通过。明天，华姐亲自面试。”
华先生的目光尤其在林莫身上停留了一瞬。
“准备好。和华姐说话，每一句都是考验。”
林莫心中了然，之前的奇葩试炼，不过是过滤掉明显不合格者。
真正的核心考验，现在才刚刚开始。
而他凭借哲学思维赋予的洞察本质的能力，以及跑酷锤炼出的超凡身心素质，已然脱颖而出。
华姐？!
这是个好像熟悉又陌生，势力与神秘挂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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