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你不去安全区域，在这里鬼鬼祟祟地想干什么？”
苏晚晴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子，扎在林轩背上。车间里混乱的人声、刺耳的警报余音，仿佛都在这一刻被屏蔽，只剩下她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脆响，一步步逼近。
林轩僵硬地转过身，对上苏晚晴那双几乎要喷出火的美眸。她身后，顾曼青静立不语，目光平静却深不见底，像在评估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又像是在审视他这个“恰巧”出现在危险区域的嫌疑人。
“苏主管，我……”林轩喉咙发干，大脑飞速运转，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难道说自己是来查找生产线被破坏的线索？谁会信？
“我听到警报，担心是设备核心故障，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这个理由苍白得连他自己都不信。
“帮忙？”苏晚晴冷笑一声，酒红色的高跟鞋尖几乎要戳到林轩的工装裤腿，“你是质检员，不是维修工！三号线主控台也是你能随便靠近的？我看你是想趁机销毁什么证据吧！”
“证据？什么证据？”林轩心里一惊，难道苏晚晴知道了什么？
“还装傻！”苏晚晴声音拔高，引得周围一些躲到安全区域后又忍不住探头张望的工友纷纷侧目，“Z03批次的问题还没查清，现在三号线核心机械臂又在你附近失控！林轩，你敢说这和你没关系？”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分量可不轻！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看林轩的眼神都变了。
林轩百口莫辩，急得额头冒汗。他能感觉到，顾曼青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种冷静的剖析，让他压力更大。
就在这时，一个怯怯的声音插了进来：“苏、苏主管……不关林轩师兄的事……是、是我刚才在调试优化算法，可能、可能参数设置有点问题……”
是柳小蕊！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了过来，小脸煞白，双手紧紧抱着那个厚厚的笔记本，穿着白色蕾丝袜和小皮鞋的脚不安地相互蹭着。她显然吓坏了，但还是鼓起勇气替林轩辩解。
“算法问题？”苏晚晴锐利的目光转向柳小蕊，带着审视，“柳小蕊，你的优化算法不是在模拟服务器上跑吗？怎么会影响到实体机械臂？”
“我……我……”柳小蕊被问得语塞，大眼睛里瞬间蒙上一层水汽，眼看又要哭出来。
“好了，晚晴。”一直沉默的顾曼青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自带一股让人安静的力量，“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查明机械臂失控原因，排除安全隐患。技术部的人呢？”
李茂山也阴沉着脸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满头大汗的技术工程师。“立刻组织排查！所有相关数据日志封存！在原因查清之前，三号线全线停产！”
总监发话，众人不敢怠慢。技术员们立刻围到主控台前开始操作。苏晚晴狠狠瞪了林轩一眼，也转身去协助处理现场。
危机暂时解除，但林轩身上的嫌疑并未洗清。他能感觉到不少异样的目光仍落在自己身上。
顾曼青走到林轩面前，目光在他还带着些许红印的左手背上一扫而过，语气平淡：“林轩，回到你的岗位，或者去安全区等候通知。在调查结果出来前，不要擅自行动。”
“是，顾总监。”林轩低下头，心里却松了口气。至少，这位新总监看起来还算讲道理，没有直接给他定罪。
他转身朝着安全区走去，经过柳小蕊身边时，低声道：“谢谢。”
柳小蕊抬起头，眼圈红红的，小声说：“师兄，真的不是我故意弄的……我的U盘丢了，里面有一些备份的配置文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U盘！又是U盘！
林轩心中一动，隐约觉得柳小蕊丢失的U盘，很可能与这一连串的事件有关。但他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走到安全区角落，林轩靠墙坐下，感觉身心俱疲。不仅是因为被冤枉的憋闷，更是因为……“电量”又要见底了！
刚才情绪高度紧张，又下意识地使用了异能去感知周围环境（试图捕捉是否有异常的能量波动或残留信息），消耗巨大。此刻，那种精神上的虚弱和饥渴感再次袭来，比上午更加强烈。
他目光下意识地扫视安全区里的女工们。可惜，经过刚才的惊魂一刻，大部分女工都花容失色，惊魂未定，要么穿着宽松的工装裤，要么丝袜也被刮蹭得勾了丝，实在没什么“充电”的欲望。
苏晚晴和顾曼青正在不远处与李茂山和技术主管低声交谈。两位“高效能源”近在咫尺，林轩却不敢多看。苏晚晴自不必说，顾曼青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也让他心里发毛。
难道真要“饿”死在这里？
就在林轩焦虑之际，一个温和的女声在他旁边响起：“小林，吓坏了吧？喝点水压压惊。”
是统计岗的刘姐。她不知从哪里倒了杯温水，递了过来。她依旧穿着那身墨绿色连衣裙，深灰色丝袜上沾了点灰尘，但整体依旧保持着成熟的风韵。此刻她脸上带着关切，像个体贴的大姐姐。
“谢谢刘姐。”林轩感激地接过水杯。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刘姐穿着丝袜的小腿，虽然能量强度不高，但在这“能源危机”时刻，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他借着喝水的机会，假装休息，目光“专注”地落在刘姐的小腿线条上，开始了艰难的“慢速充电”。
效果甚微，但总比没有强。
过了大约半小时，技术主管满头大汗地过来汇报：“李总，顾总监，初步判断是机械臂主控程序底层参数被恶意篡改，导致运动轨迹计算溢出。篡改时间……大概在昨天深夜。对方手段很高明，清理了大部分日志，但我们恢复了一小段被删除的访问记录，显示入侵Ip来自……厂区内部网络。”
厂区内部！
众人哗然！
李茂山的脸色难看至极：“内鬼？！查！给我一查到底！”
苏晚晴也皱紧了眉头。
顾曼青则显得相对平静，她看向技术主管：“被篡改的参数，具体是哪些？有没有发现异常的外部接入设备，比如U盘？”
技术主管擦了擦汗：“参数主要是伺服电机的扭矩限制和安全边界值，被刻意调高和模糊化了。至于U盘……目前还没发现。不过，我们在系统临时文件夹里，找到了一个残留的加密配置文件碎片，文件名很奇怪，叫‘Siren‘s Kiss’……”
“Siren‘s Kiss”（塞壬之吻）？林轩心中默念这个充满诱惑又危险的名字。这肯定不是柳小蕊那种实习生会起的文件名。
“继续深入调查，重点排查有权限接触核心参数的人员，以及所有可能的物理接入点。”顾曼青下令，条理清晰。
“是！”
风波暂时告一段落，但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整个车间。三号线停产，其他生产线也人心惶惶。林轩的嫌疑虽然没有完全洗清，但“内鬼”的指向，至少让众人的目光不再死死盯着他。
下班铃声在压抑的气氛中响起。
林轩拖着疲惫的身子，随着人流往外走。经过三号线时，他看着那台如同沉睡巨兽般的机械臂，心中一动。
现在所有人都离开了，车间里应该没人了吧？或许，这是个机会，近距离接触一下这台出事的机械臂，看能不能读取到更直接的记忆信息！
他借口要回工位拿忘带的东西，等大部分人都离开后，又悄悄潜回了寂静的车间。
夜色笼罩下，车间里只有几盏安全灯散发着幽绿的光芒，各种机器轮廓在黑暗中显得狰狞。林轩深吸一口气，摸到三号线机械臂旁边。
他伸出手，轻轻按在冰冷的机械臂关节外壳上。
瞬间，一股比接触主控电脑时更加狂暴、混乱的信息流冲入脑海！夹杂着电机过载的尖啸、齿轮错位的刺耳摩擦、参数被强行修改的二进制代码洪流、以及一股阴冷、充满恶意的意识残留！
“……override… torque limit… bypass safety…（覆盖…扭矩限制…绕过安全协议…）”
“……滋滋……未知信号注入……频率干扰……”
“……破坏……必须阻止‘玄鸟’……”
“……署名……Siren‘s Kiss……”
信息碎片如同爆炸般冲击着林轩的意识！他闷哼一声，感觉大脑像被针扎一样刺痛！异能超负荷运转了！
他强忍着剧痛和晕眩，拼命捕捉着那些一闪而过的关键信息。那股阴冷的恶意让他不寒而栗，而“必须阻止‘玄鸟’”的意念，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这不是意外，是蓄意破坏！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一段相对清晰的“记忆”画面闪现出来：
那是在深夜，一个穿着连帽卫衣、看不清面容的身影，巧妙地避开了巡逻的保安，用某种特制的工具，直接连接到了机械臂底座的一个维护接口上，快速操作着一个类似平板电脑的设备……画面中，那人手腕上，似乎戴着一块表盘颜色异常鲜艳的电子表……
这段记忆如同烙印，深深印在林轩脑海。他再也支撑不住，猛地松开手，踉跄后退几步，扶住旁边的立柱才没摔倒。
头痛欲裂，精神虚弱到了极点，眼前阵阵发黑。
不行……必须立刻“充电”……否则真的要晕过去了……
他挣扎着抬起头，目光在黑暗中绝望地搜寻。车间里空无一人，哪里有什么“能源”？
难道我林轩，好不容易获得异能，还没拯救工厂，就要因为“电量”耗尽而扑街在此吗？
不甘心啊……
就在他意识逐渐模糊之际，车间角落，靠近女更衣室的方向，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一束手电筒的光亮了起来，伴随着一个略显清冷的女声：“谁在那里？”
光线移动，照亮了来人的下半身。
首先映入林轩模糊视野的，是一双穿着精致尖头细高跟的黑色漆皮鞋子，鞋面光可鉴人。往上是纤细的脚踝，以及一双包裹在带有细微珠光闪粉的深灰色丝袜里的完美小腿。丝袜质感高级，在灯光下流淌着柔和的光泽，勾勒出匀称紧致的腿部线条。
这双腿……不是苏晚晴的性感凌厉，也不是顾曼青的知性干练，更不是柳小蕊的青春可爱，而是一种带着些许疏离和神秘感的冷艳。
是……那天晚上在更衣室惊鸿一瞥的……米白猫跟鞋和肉丝的主人？不对，鞋子换了，但这丝袜的质感，这腿型……
林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想看清对方的脸。
手电筒的光束也正好向上移动，划过工装下摆，掠过纤细的腰肢，即将照亮来人的面容……
然而，林轩的视线却彻底被那双在光线下泛着诱人珠光的深灰色丝袜美腿所占据。极度的精神空虚，让他如同濒死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目光死死锁定在那“能量源”上。
“充电”……开始……
随即，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在意识陷入黑暗的前一秒，他似乎听到了一声低低的惊呼，以及快步走近的高跟鞋声。
这一次的“充电”过程，会是如何？
这双神秘丝袜美腿的主人，究竟是谁？
林轩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的工厂求生（及充电）之路，真是越来越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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