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泉,是日军在山西的一个重要据点,驻扎着重兵,防守严密。
李云龙一听陆峰说要去“拿”阳泉军火库的东西,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疯了。
“我说陆总指挥,我亲哥,你没开玩笑吧?”李云龙瞪着眼珠子,说道,“那可是阳泉!鬼子一个联队守着呢!城墙上全是炮楼机枪,咱们这点人,跑去‘拿’?那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
首长和赵刚也觉得这个想法太过大胆,都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陆峰。
“我当然知道硬闯不行。”陆峰不急不慢地说道,“所以,我才说是‘拿’,不是‘打’。”
他指着那张从鬼子指挥部缴获来的,详细到令人发指的机密地图,说道:“小林浅三郎虽然死了,但他留下来的这些东西,可是宝贝。你们看这里。”
陆峰的手指,点在了阳泉城防图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这是鬼子城防图上标注的一条排污水道。这条水道,从城外的一条小河,一直通到军火库的地下。是为了防止军火库积水设计的。地图上显示,这条水道,宽度足够一个人弯腰通过。”
李云龙和赵刚的脑袋,一下子凑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咱们从这地底下钻进去?”李云龙的眼睛亮了。
“没错。”陆峰点了点头,“鬼子把所有的防御力量,都放在了地面上。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从他们的脚底下钻进去。”
“这法子……够绝!”李云龙一拍大腿,“他娘的,跟地老鼠一样,钻进去,把他们的宝贝疙瘩全给掏出来!我喜欢!”
“不过,这个计划风险很大。”赵刚比较冷静,他指着地图说道,“这条水道肯定很长,里面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万一被鬼子发现了,堵住两头,咱们的人就全闷死在里面了。”
“赵政委的担心有道理。”陆峰说道,“所以,行动之前,必须要做万全的准备。第一,需要派最精干的侦察员,先进去探路,摸清楚里面的情况。第二,行动必须快,速战速速决,在鬼子反应过来之前,拿到东西就撤。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外面必须要有策应。在咱们动手的时候,必须在阳泉外围,搞出足够大的动静,吸引鬼子的注意力。”
“搞动静,这个我拿手!”李云龙把胸脯拍得“嘭嘭”响,“陆总指挥,你下命令吧!探路的活儿,我们独立团有最机灵的战士!打掩护的活儿,我亲自带人去干!保证把阳泉的鬼子,搅得天翻地覆!”
首长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计划,心里也是热血沸腾。他看着陆峰,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深不可测。不光有勇,更有谋。而且,他的谋略,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不拘一格。
“好,这个计划,我原则上同意。”首长说道,“不过,具体的行动细节,我们还要再仔细商议。现在,部队刚刚经过一场大战,伤员不少,需要休整。当务之急,是救治伤员。”
提到伤员,李云龙和赵刚的脸色都黯淡了下来。
这次突围,虽然成功了,但独立团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光是受伤的战士,就有七八十个。警卫营那边,伤员更多。
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受伤,很多时候就意味着死亡。没有消炎药,一个小小的伤口感染,就可能要了一个壮汉的命。没有手术器械,没有麻药,取弹片全靠硬扛,战士们的痛苦,可想而知。
“首长,伤员的情况,不容乐观。”赵刚的语气很沉重,“我们带的药品,早就用完了。现在只能用些土办法,拿盐水洗洗伤口,或者找些草药敷上,能活下来多少,全看天意了。”
李云龙更是烦躁地抓着头发:“他娘的,我手下好几个都是跟了我好几年的老兵,肠子都流出来了,现在就躺在那儿哼哼,我看着心里难受!可就是没办法!”
看着他们焦急又无奈的样子,陆峰开口了。
“首长,赵政委,李团长,如果你们信得过我,伤员的问题,交给我来处理。”
“交给你?”三个人都愣住了。
“我这里,有一些药品和医疗器械。或许,能帮上忙。”陆峰平静地说道。
他心里很清楚,想要真正收服这支八路军的部队,光给武器是不够的。武器能让他们变强,但救命的恩情,更能收买人心。
“你……你有药?”李云龙的眼睛瞪得老大。
“跟我来。”
陆峰带着他们,来到了山谷的另一边。那里,停放着几个之前一直没打开过的,更大的箱子。
陆峰让特战队员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
箱子打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只见箱子里,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贴着标签的玻璃瓶。
“这是……盘尼西林?”赵刚扶了扶眼镜,当他看清楚瓶子上的英文字母“penicillin”时,他的声音都颤抖了。
作为燕京大学的高材生,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这是西方世界才刚刚开始量产的“神药”,据说能治疗各种严重的细菌感染,珍贵无比,在黑市上,一支的价格,比黄金还贵!
“还有磺胺粉,止血绷带,手术刀,镊子,缝合针线,麻醉剂……”赵刚一样一样地看过去,每念出一个名字,他的心就多震动一分。
这些东西,别说是在他们八路军,就算是在重庆的中央军最好的医院里,也都是稀罕物!
而陆峰,竟然随身带着这么多!
李云龙虽然不认识那些瓶瓶罐罐,但他能从赵刚的反应里,看出这些东西的珍贵。
“老赵,这玩意儿……很厉害?”他小声问道。
“何止是厉害!”赵刚激动地说道,“这些药,能把咱们的伤员,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
首长也是一脸的震惊,他看着陆峰,问道:“陆峰同志,你这些……都是从哪儿弄来的?”
“一些缴获,一些是从国外买的。”陆峰随便找了个借口。他总不能说,这是他花了上万积分,从系统医疗商城里,兑换的一个“野战医院标准套餐”吧。
“我这里,还有几个学过西医的卫生员。”陆峰指了指身后几个背着医疗包的特战队员,“让他们去帮忙吧。另外,我这里还有一些关于战地急救和伤口处理的手册,可以让我们的医护人员,互相学习交流一下。”
“太好了!太好了!”首长激动地握住陆峰的手,“陆峰同志,你这真是雪中送炭啊!我代表所有的伤员,谢谢你!”
很快,一个临时的野战手术室,就在山谷里搭建了起来。
陆峰派出的那几个特战卫生员,动作麻利地开始给重伤员清创、消毒、注射盘尼西林。
一个腹部中弹,肠子都流出来的独立团战士,被抬了进来。按照以往的情况,这种伤势,基本上就没救了。
但林海军的卫生员,给他注射了麻醉剂后,沉稳地用消毒过的手术刀,切开伤口,找到弹片,取了出来。然后,又用缝合针线,仔细地将破损的肠子和伤口,一层层地缝合好。最后,撒上磺胺粉,用干净的纱布,包扎起来。
整个过程,有条不紊,专业得让八路军自己的卫生员,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以前所谓的“手术”,就是拿把没消过毒的小刀,在伤口里乱捅,找到弹片就夹出来,然后拿块破布一包就完事了。至于病人是死是活,全看命。
“乖乖,这才是救人啊!”一个八路军的卫生员,忍不住感叹道。
随着一个个重伤员,被成功地救治。整个营地里,都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林海军的感激。
那些独立团的战士们,看着自己的战友,从死亡线上被拉了回来,他们看向陆峰和那些林海军战士的眼神,彻底变了。
如果说,之前给他们发枪,是让他们觉得这支友军“阔气”、“够意思”。
那么现在,救了他们兄弟的命,这份恩情,是实实在在的,是刻骨铭心的。
李云龙看着这一切,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他走到陆峰身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第一次,郑重地,对着陆峰,深深地鞠了一躬。
“陆总指挥,大恩不言谢!从今往后,我李云龙这条命,就是你的!我们独立团这五百多号弟兄,只要你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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