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查回来的仨人，脸一个比一个沉。陈默把那几片带着焦痕的“c.c.A.”碎片和那滩诡异蓝紫色冰碴的检测报告往工作台上一拍，整个“巢穴”的气压都感觉低了几度。
“步行机甲足印，能量武器痕迹，还有他娘的不明放射性生物组织液。”秦雨墨言简意赅地总结，“那地方不是善茬，火力猛得离谱。”
阿哲瘫在他的专用破椅子上，猛灌了几口水，才顺过气来：“技术至少领先咱们……不，领先旧时代民用水平二十年！那能量残留的纯度，那机械足印的传动设计思路……绝对的专业选手。咱们这‘野牛’过去，动静大得跟开拖拉机进村似的，隔着二里地就得被人当活靶子打成筛子。”
“所以，”陈默环视众人，“咱得换个‘皮肤’，搞点‘静模模式’。不能硬闯，得能溜进去，看情况，最好是能‘借’点东西再溜出来。阿哲，‘野牛’还能不能抢救一下？”
“抢救？”阿哲一听这个，腾地一下坐直了，眼睛里的疲惫瞬间被技术宅特有的狂热光芒取代，“老陈你这话说的，太看不起我的手艺了！咱们现在要材料有材料，要设备有设备，‘野牛’的底子又这么顶……这不是抢救，这是史诗级加强！给它整个容，升个级！”
他唰地一下拉开平板，调出“野牛”的三维结构图，手指在上面飞快地点划，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屏幕上了。
“首要问题，动静太大！那柴油机头，好是好，劲大，可它嗷嗷叫啊！”阿哲在引擎部分画了个圈，“我的方案是——油电混合静默模式！咱们不是从储备库搞到好几台大功率无刷电机和超级电容组吗？我给‘野牛’加装一套独立的电驱系统！靠近目标区域就切换纯电，保证静如处子！电容组电量撑不了太久？不怕！咱们再加装余热回收发电系统，用引擎和排气管的废热偷偷给电容充电！主打一个节能减排还他妈隐蔽！”
他越说越嗨，手指又挪到底盘和履带部分：“低温续航和通过性也得拉满！现在这履带，冰面还行，遇到深雪或者复杂地形就抓瞎。我设计了一套可快速切换的履带\/轮式复合模块！平时用履带，需要速度或者特殊地形时，液压升起，切换成加强型全地形轮胎！材料就用咱们新到货的钛合金和特种橡胶！”
“还有伪装！”阿哲调出几个涂装方案，“全车覆盖自适应迷彩隔热布，林风姐帮忙写个简单的温控和色彩感应程序，让它能随着环境细微变色，降低被热感和光学侦查发现的概率。名字我都想好了，这次升级计划，就叫——‘北极星’！寓意在黑暗冰原上指引方向，还他妈悄无声息！”
好家伙，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听的陈默和秦雨墨一愣一愣的。这哪是改装车，这是要造末世版蝙蝠战车啊！
“哲哥，牛皮！”陈默竖起大拇指，“需要多久？家里那老心脏可等不了几天了。”
“给我两天！不眠不休！”阿哲一拍胸脯，又虚了一下，“……前提是材料管够，老陈你得全力配合，林风姐的程序支援得跟上。”
“整！”陈默拍板。
说干就干。“巢穴”的技术区瞬间变成了热火朝天的改装车间。陈默成了最牛的人形起重机和零件库，阿哲指哪他打哪，各种材料、零件源源不断地从空间里取出。
切割声、焊接声、螺栓紧固声不绝于耳。
阿哲真的豁出去了，眼里除了图纸就是车，困了就灌一口浓得快成浆糊的能量饮料，饿了就往嘴里塞两块压缩饼干，腮帮子都嚼得凹陷下去。陈默和秦雨墨也全力打下手，帮忙固定、搬运、测试。
林风则埋头写代码，调试着那些感应器和简单的自适应算法。
改装过程也充满了阿哲式的“硬核幽默”：
“老陈，把那根钛合金传动轴给我，对，就那根亮得能当镜子的！嘿，这质感，这重量，装上去咱‘北极星’的裤裆……啊呸，是传动系统，绝对邦邦硬！”
“雨墨姐，帮我把这束线缆捋顺了塞进管线槽……对，就跟编辫子似的，要整齐！咱这车可以猛，但不能乱，线都理不顺还搞啥高科技？”
“林风姐，这个温度传感器的反馈延迟还得优化啊，不能环境都变了我这迷彩布还跟老年痴呆似的反应不过来……啥？算法太复杂算力不够？你等等，我看看能不能从服务器上拆块加速卡下来……”
两天两夜，几乎不眠不休。
当阿哲最后将一块手工雕刻着简易北极星图案的金属铭牌，铆接在焕然一新的车头时，他累得几乎虚脱，但看着眼前的造物，眼睛里的光比地热机组的灯还亮。
原本粗犷狰狞的“野牛”，外表覆盖上了一层哑光灰黑的特殊织物，线条似乎都流畅隐秘了几分。厚重的复合轮胎与履带结合的设计充满了力量感与巧思。
“试试？”阿哲嗓子沙哑，却满是期待。
陈默坐进驾驶位，点火。柴油引擎启动的声音被刻意抑制过，低沉了许多。他切换到新加的“静默模式”，一阵几乎微不可闻的电流嗡鸣声响起，仪表显示电驱系统激活。
缓缓开出“巢穴”入口，在冰面上行进。纯电模式下，声音果然极小，只有轮胎碾过积雪的细微沙沙声。
阿哲瘫在副驾上，看着外面的风雪，咧开干裂的嘴唇笑了：“这下好了，咱们也能当一把‘寂静猎手’了。‘北极星’已就位，下一步，该去‘邻居’家‘串个门’，看看能不能‘借’到救命的‘柴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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