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紧紧握住厚土印,五脉之力疯狂运转护住周身,他能感觉到,手中厚土印正在剧烈震颤,不是恐惧,而是......激动?共鸣?
旋涡中心的形态越来越清晰。
那并非人形,也非兽形,而是一团不断变幻的、介于光与实质之间的庞大存在。
它时而显现出覆盖着星辰纹路的鳞甲轮廓,时而舒展如同山脉般的羽翼虚影,核心处是两颗如同缩小版混沌源核般、缓缓旋转的混沌之眼。
它的身躯由浓缩到极致的法则构成,地水火风在它体表流淌、交融,散发出开天辟地般的古老与威严。
它...或者说祂,缓缓‘睁开’了那双混沌之眼。
目光扫过林白三人。
那一刻,林白感觉自己的灵魂、血脉、甚至每一个念头,都被彻底洞悉,无所遁形。
南宫婉儿和林允熙更是闷哼一声,嘴角溢血,仅仅是目光的余波,就几乎让她们心神失守。
“归墟......的气息......”
一个宏大、古老、仿佛由无数法则鸣响共同构成的声音,直接在三人灵魂深处响起,不带丝毫情感,却蕴含着似乎能够令星辰都战栗的冰冷。
祂的目光重点落在了林白后颈——那归墟种下的追踪印记所在。
尽管印记在林白触碰源核后已经黯淡了许多,但在祂的感知中,依旧如同黑夜中的火炬般刺眼。
“沾染污秽......觊觎源核......当诛。”
最后一个‘诛’字落下,整个混沌深渊的温度骤降至绝对零度!
祂身躯上一片‘鳞甲’微微亮起,一道看似缓慢、实则封锁了所有时空闪避可能性的混沌法则之矛,已然在酝酿!那矛尖锁定的,正是林白!
此刻林白能够清晰的感知到,死亡,近在咫尺!
林白心中暗道糟糕:完了!它把我们也当成归墟一伙的了!这他妈要怎么解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林白胸前的厚土印,和他另一只手中触碰的混沌源核,同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厚土印上,那原本属于中原林家的传承纹路层层亮起,最终在印玺上方,投射出了一个模糊的古朴印记虚影——
那并非林家任何一脉的标记,而是一个更加古老、更加复杂的徽记,像是某种盟约的烙印。
与此同时,混沌源核的光芒温柔地包裹住林白,将他完整的五脉气息,尤其是那份源自血脉最深处的、与炼制源核的远祖同源的‘源初’特质,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那正在凝聚混沌之矛的庞大存在,动作猛地一顿!
那双混沌之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情绪的波动——震惊、疑惑、追忆......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仿佛沉睡了万古的悲伤。
“这个印记......这份血脉......”
祂的声音不再冰冷,而是带着悠远的回响,“林家......守护者......的后裔?”
混沌之矛缓缓消散。
但威压并未减退。那庞大的身躯向前‘流动’了一小段距离,混沌之眼近距离地审视着林白,尤其是他手中那枚投射出古老徽记的厚土印。
“汝名。”祂命令道,声音不容置疑。
那被锁定生机的、如芒在背的感觉消失,林白重重松了口气。
“晚辈林白,东海林家后裔,今集齐五脉传承,为修复中原基石、对抗归墟、救回母亲,特来求取源核之力!”
林白强忍着灵魂层面的压迫感,昂首大声回答,同时将母亲林芷茵之事、中原林家现状、归墟的威胁,以及最重要的--第七议员可能存在的远古身份,用最精炼的神念传递过去。
信息传递的瞬间,这位古老存在的情绪产生了剧烈的波动!尤其是当‘第七议员’、‘归墟’、‘中原基石’等概念被提及时,整个混沌深渊的雾气都为之沸腾、怒吼!
“果然......是他们......那些蛀空了‘补天’伟业的叛徒......竟还有余孽存世!”
祂的声音中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与杀意,这杀意甚至让林白三人感到皮肤刺痛。
但很快,祂冷静下来,混沌之眼重新看向林白,目光复杂。
“汝之来意,吾已知晓。汝之血脉,确为真传。然......”祂的话锋一转,“源核之力,关乎此界根本,非心性至纯至坚、明悟守护真意者,不可轻授。汝虽为后裔,亦需经受考验。”
“考验?”
林白心中一紧,这个时候不管什么考验都需要时间!而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他可以等,但是中原林家数千族人等不得!裂痕也等不得!
然而这恐怖存在并没有理会林白的现状。
“吾名‘混沌之灵·太初’,乃汝之远祖‘林寰宇’道友,于补天之后,以部分本源与混沌法则共铸之‘监守者’。”太初的声音恢弘,“吾之使命,一为守护源核,二为......等待真正的继承者。”
太初的身躯微微变幻,一道柔和但依旧沉重无比的光芒笼罩林白。
“考验有三。”
“第一,问心: 汝求力量,为何?”
林白知道自己现在没得选,他只期待中原林家数千族人能够再坚持的更久一些。
太初的话音落下,林白的识海中瞬间幻象纷呈——母亲在墟界受苦的景象,归墟肆虐屠杀的画面,中原林家数千族人灵魂燃烧的悲壮......
最终,所有的画面凝聚成他内心最深处的声音:“我要守护!守护所爱之人,守护该救之人,终结该终结的灾厄!”
幻象散去,太初微微颔首。
“第二,明道:守护与毁灭,一线之隔。若得源核之力,汝当如何用之?”
下一刻,林白识海出现了选择:是用力量横扫一切,强行统治;还是修复平衡,授人以渔?
他几乎没有犹豫:“修复基石,解放族人,对抗归墟,而后......将力量用于维系天地平衡,而非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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