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和笛飞声退到屏风之外等候。
李莲花看似平静地负手而立,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上,实则全部的感官都高度集中在那道屏风之后。
他能听到衣料细微的摩擦声,金属配饰偶尔碰撞发出的清脆轻响,还有萧秋水因为费力而发出的、几不可闻的喘息和低低的抱怨。
“天哪……怎么这么重……这带子怎么系啊……花花,这个扣子好难弄……” 屏风后传来萧秋水带着点委屈和手忙脚乱的嘟囔声。
李莲花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想象着屏风后那人儿笨拙又可爱的模样,心头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痒痒的。
他强忍着立刻冲进去帮忙的冲动,只是温声安抚道:“不急,慢慢来,我和阿飞就在外面。”
笛飞声抱臂靠在墙边,闭目养神,对屏风后的动静充耳不闻,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时间一点点流逝,对李莲花而言,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了。
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勾勒出萧秋水穿上那件沉重、华丽却透着不祥的嫁衣的模样——白皙的肌肤映衬着深沉的红色,纤细的脖颈可能被繁复的立领包裹,广袖之下是那双他熟悉的手腕,腰带会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线……那本该属于女子的服饰,穿在他的秋水身上,会是一种怎样惊心动魄的、打破禁忌的美?
一种混合着强烈期待、隐秘兴奋和难以言喻的情绪,在他心底悄然滋生、蔓延。
他既渴望看到那幅画面,又隐隐有种想将之独占,不让任何人窥见的冲动。
连一旁的笛飞声,此刻在他眼中都显得有些碍眼起来。
终于,屏风后的动静停了下来,传来萧秋水有些不确定的声音:“好、好了……花花,我穿好了……”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躁动,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好,我们进来了。”
他和笛飞声绕过屏风。
下一刻,李莲花的呼吸几近停滞。
烛光摇曳,为眼前景象镀上一层朦胧而温暖的光晕。
萧秋水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深红色的嫁衣如同流淌的火焰,包裹着他略显单薄却挺拔的身姿。
嫁衣的确沉重,金银线绣出的繁复石榴百子图案在光下流光溢彩,宽大的袖口和迤地的裙摆更衬得他身形纤细。
或许是因为不习惯,或许是衣领太高,他的脸颊泛着诱人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眼神闪烁,带着羞赧和无措,不敢直视李莲花。
那顶镶嵌着珍珠宝石的沉重银质头冠戴在他头上,几缕不听话的墨发垂落在颊边,与他平日里的活泼灵动截然不同,平添了几分平日里绝无可能见到的、脆弱又华丽的美感。
男扮女装的违和感奇异地被一种惊心动魄的中性之美所取代,仿佛是误入凡尘、被迫披上华服的精魅,纯净与妖异交织,天真与诱惑并存。
李莲花只觉得喉头发紧,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骤然松开,狂跳起来。
他目光近乎贪婪地流连在萧秋水身上,从泛红的眼角,到微张的、似乎想说什么的唇瓣,再到被厚重衣料包裹却依旧能想象出轮廓的腰身……
一种强烈到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占有欲席卷了他——他想将这个人藏起来,藏到一个只有他能看到的地方,这身嫁衣只能穿给他看,这副模样只能被他独占。
他甚至荒谬地觉得,那件背负着死亡传说的嫁衣,此刻穿在萧秋水身上,竟有种诡异的、宿命般的美,仿佛他本就该属于这种极致浓烈又危险的色彩。
“……太沉了……而且好奇怪……” 萧秋水被李莲花过于直白、灼热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小声抱怨,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扯那勒得他有些不舒服的领口。
“别动。” 李莲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几乎是本能地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了萧秋水想要动作的手腕。
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他心神一荡,他强迫自己移开几乎要黏在对方身上的视线,转向笛飞声,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些,“阿飞,你觉得……如何?像吗?”
笛飞声终于睁开眼,冷静的目光在萧秋水身上扫视一圈,语气依旧平淡无波,却一针见血:“形似即可,凶手在暗处,不会细看。重要的是,要让他相信,又有人穿上了这件‘诅咒的嫁衣’。”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这分量,他穿着行动不便。”
李莲花这才从那种近乎魔怔的状态中稍稍回神,意识到笛飞声还在场。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松开握着萧秋水的手,转而替他正了正有些歪斜的头冠,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无妨,我们就在你身边,不会让他真的涉险。” 李莲花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温和,但眼神深处那抹幽暗的火光却未曾熄灭。
他看着萧秋水,低声道,“辛苦你了,秋水。”
萧秋水抬起头,对上李莲花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的情绪让他心跳漏了一拍,脸颊更红了。
他轻轻点了点头,小声道:“嗯……为了查案嘛……”
李莲花看着他这副乖巧又带着点害羞的模样,心底那片名为占有的领域,再次无声地扩张了一圈。
他的秋水,穿嫁衣的模样,果然比他想象中,还要动人心魄千万倍。
今夜,他既要引蛇出洞,也要确保,这条“蛇”绝不会有机会,伤到他的珍宝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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