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棂,在床榻上相拥的两人身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萧秋水先一步醒来。
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李莲花安静的睡颜。
不同于平日的温和疏离,也不同于昨夜的疲惫痛楚,此刻的他,呼吸均匀绵长,长睫低垂,遮住了那双洞悉人心的凤眸,眉宇间一片安宁,甚至带着一丝孩子气的放松。
阳光勾勒着他精致的侧脸轮廓,连皮肤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萧秋水看得有些痴了,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花花睡着的样子……真好看。
他想起昨夜李莲花为他担忧、为他守夜、最后被他“强拉”上床一起睡的无奈又纵容的模样,心里甜滋滋的,又有些心疼。
花花太累了,让他多睡会儿。
他悄悄挪了挪身子,想更仔细地看着他,却不小心牵动了肩后的伤口,一阵细微的刺痛传来,让他忍不住轻吸了一口气。
“唔……”李莲花在睡梦中似乎也有所察觉,眉头微蹙,搭在他腰间的手臂下意识地收拢了些,无意识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口中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秋水……别动……”
这无意识的依赖和呵护,让萧秋水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他乖乖不动了,任由李莲花抱着,目光却依旧贪婪地流连在近在咫尺的俊颜上。
看着看着,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他脸一热,心跳得更加厉害,像揣了只小兔子。
他偷偷瞄了一眼李莲花紧闭的双眼,确认他呼吸依旧平稳,睡得正沉。
他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地凑近,然后,飞快地在李莲花微抿的、带着浅浅弧度的唇上,印下了一个轻柔如羽毛的、带着点偷偷摸摸意味的吻。
一触即分。
萧秋水做贼心虚,亲完立刻就想缩回去,脸上烧得厉害。
然而,他刚退开一寸,后脑勺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猛地按住!
“!”萧秋水惊得睁大了眼睛。
原本“沉睡”的李莲花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那双凤眸中哪有一丝睡意?只有满溢的笑意和一丝促狭的狡黠!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偷亲?”李莲花低沉的、带着晨起沙哑和慵懒的嗓音响起,像羽毛搔过心尖。
萧秋水脸颊“唰”地一下红透了,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我没……我、我就是……唔!”
话未说完,李莲花已不容拒绝地欺身而上,重新攫取了他的唇!这一次,不再是蜻蜓点水,而是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和强势,细细地、深深地吮吻着,仿佛要将他肺里的空气都吸走。
“唔嗯……”萧秋水起初还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但很快便沉溺在这熟悉而令人安心的气息和温柔的掠夺中。
他顺从地闭上眼,伸手环住李莲花的脖颈,生涩而热情地回应着。
晨光中,两人在铺满阳光的床榻上缠绵拥吻,气息交融,发出暧昧的水声。
李莲花的手不知何时已探入萧秋水松散的寝衣,在他光滑的背脊上游移,引得身下的人阵阵战栗。
直到萧秋水气喘吁吁,几乎要窒息,李莲花才意犹未尽地放过他那被吻得红肿水润的唇瓣,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蹭着鼻尖,低低地笑出声,胸腔震动:“小坏蛋,扰人清梦,该当何罪?”
萧秋水大口喘着气,脸颊绯红,眼波流转,带着被宠爱后的娇憨,不服气地嘟囔:“你、你装睡!你骗人!”
“若不装睡,怎知我家秋水如此胆大包天?”李莲花指尖轻轻刮过他的鼻梁,眼中满是宠溺,“看来伤势好多了,都有精神作乱了?”
“才没有作乱……”萧秋水把发烫的脸埋进他颈窝,小声抗议,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李莲花搂紧他,感受着怀中的温暖和活力,心中一片熨帖。
昨日的阴霾,仿佛都被这个带着阳光味道的清晨和怀中人羞涩的亲吻驱散了。
“还疼吗?”他低声问,手掌轻柔地覆上萧秋水肩后的伤处。
萧秋水摇摇头,在他怀里蹭了蹭:“不疼了……有花花在,一点都不疼。”
两人又静静相拥了片刻,享受着这劫后余生的静谧与温馨。
阳光越来越暖,洒在身上,懒洋洋的。
“饿不饿?”李莲花轻声问,“师娘应该备好了早膳和汤药。”
“嗯……”萧秋水点点头,却又赖着不想动,“再抱一会儿……”
李莲花失笑,揉了揉他的头发:“好,再抱一会儿。”
晨光愈发明亮,将厢房内照得暖融融的。
相拥的两人又赖了会儿床,直到萧秋水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萧秋水脸一红,把脸埋得更深了,小声嘟囔:“……不是我。”
李莲花低笑出声,胸腔震动,手指轻轻捏了捏他泛红的耳垂:“嗯,是我听错了。不过,也该起来了,师娘该等急了。”
他先起身,动作利落地穿戴整齐,又回身小心地扶萧秋水坐起来。
萧秋水肩后的伤口依旧有些刺痛,动作难免僵硬。
李莲花见状,索性亲自拿起一旁准备好的干净寝衣,小心地帮他换上,动作轻柔细致,生怕弄疼他。
“我自己来……”萧秋水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想自己系衣带,却因动作牵扯到伤口,疼得“嘶”了一声。
“别动。”李莲花拍开他的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低头仔细地帮他系好衣带,又理顺了衣领。
他的手指偶尔不经意擦过萧秋水的颈侧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
萧秋水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和微微颤动的长睫,心里甜丝丝的,乖乖坐着不动了。
穿戴整齐,李莲花又端来温水,浸湿布巾,拧得半干,亲自替萧秋水擦了脸。
微凉的布巾拂过皮肤,带走睡意,萧秋水舒服地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
“好了,小祖宗。”李莲花放下布巾,指尖拂过他额前微湿的发丝,“能自己走吗?还是要我抱你出去?”
“谁、谁要你抱!”萧秋水脸一热,立刻撑着床沿站起来,虽然脚步还有些虚浮,但强撑着表示自己没问题,“我没事!能走!”
李莲花笑了笑,没再坚持,只是伸出手臂让他扶着,两人相携着走出厢房。
芩婆果然早已在院中的石桌上摆好了清粥小菜和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见到两人出来,她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醒了?快坐下用膳。秋水,先把药喝了。”
“师娘早。”萧秋水乖巧地问好,在李莲花搀扶下坐下,看着那碗散发着浓重苦味的药,小脸顿时皱成一团。
李莲花将药碗推到他面前,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趁热喝,凉了更苦。”
萧秋水苦着脸,捏着鼻子,视死如归地端起药碗,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下去!苦涩的味道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让他五官都扭曲了,赶紧抓起一个蜜饯塞进嘴里。
“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李莲花无奈地摇头,递过一杯清水给他漱口。
芩婆看着两人互动,眼中满是欣慰,又盛了两碗粥放到他们面前:“快吃吧,粥要凉了。”
用过早膳,芩婆仔细为萧秋水检查了伤口,又重新换了药。
她手法娴熟,一边包扎一边叮嘱:“伤口恢复得尚可,但毒性未清,这几日还需静养,切忌动用内力,情绪也不可有太大波动。”
“知道了,师娘。”萧秋水连连点头。
芩婆又看向李莲花:“相夷,你也是,脸色还差得很,昨夜定是没睡好。今日无事,你也好生歇着,莫要再劳神。”
李莲花恭敬应下:“是,师娘,徒儿省得。”
芩婆收拾好药箱,便起身离开了,将空间留给了小两口。
院中只剩下他们两人,阳光正好,晒得人懒洋洋的。
萧秋水靠在李莲花身上,眯着眼晒太阳,觉得肩后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花花,”他忽然想起什么,仰头问,“我们……什么时候回莲花楼啊?”
李莲花揽着他的肩,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他的发丝:“不急,等你伤势稳定些再动身。师娘医术精湛,有她照料,我也放心些。”
“哦……”萧秋水点点头,心里却有点想念那个可以移动的、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家了。
他想了想,又问:“那……武林大会那边,后来怎么样了?”
李莲花神色平静:“单孤刀已死,余党已被阿飞他们料理干净。盟主之位……暂时悬空。经此一事,江湖也需要些时日休养生息。”
他顿了顿,低头看着萧秋水,眼中带着一丝戏谑:“怎么?萧少侠还惦记着当武林盟主呢?”
萧秋水脸一红,梗着脖子道:“才、才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经过昨日之事,他对那所谓的“武林盟主”早已没了兴趣,他现在只想和花花平平安安地在一起。
李莲花看着他口是心非的可爱模样,低笑一声,没再逗他。
两人就这样依偎在院子里,晒着太阳,说着闲话,时光仿佛都慢了下来。
偶尔有山风吹过,带来竹叶的沙沙声和远处鸟雀的鸣叫,岁月静好,莫过于此。
萧秋水伤势未愈,精神不济,晒了会儿太阳便有些昏昏欲睡。
李莲花察觉到他脑袋一点一点的,便柔声道:“累了就回房歇着。”
“嗯……”萧秋水含糊应着,靠在他肩上,眼皮开始打架。
李莲花小心地将他打横抱起,走回厢房,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薄被。
萧秋水一沾床,便蜷缩起来,很快沉沉睡去。
李莲花坐在床边,看着他恬静的睡颜,伸手替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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