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渣厂东边的荒地上,推土机的轰鸣声打破了沉寂。五十亩土地被圈了起来,红色的界桩上写着“红星器具厂”,墨迹还带着新鲜的湿气——部里的效率比周凯预想的快得多,从划地到立项,只用了半个月。
“周厂,地基已经打好了,第一栋生产车间下个月就能封顶。”基建科的老张拿着图纸跑过来,脸上沾着泥,眼里却亮得很,“您看看这布局,三条生产线并排,中间留了通道,以后搬运材料方便得很。”
周凯接过图纸,目光落在研发楼的位置上——他特意嘱咐过,研发楼要挨着生产车间,方便技术员随时盯现场。“行,就按这个来。”他指着图纸边缘,“再留块空地,以后说不定要扩。”
老张笑着点头:“您这眼光,看得远!”
其实周凯心里清楚,红星器具厂能这么快落地,不光是部里支持,更因为那些小刀具、指甲剪实实在在帮了其他厂子。以前天天往部里伸手要钱的其他工厂,现在靠着代工,不仅能发工资,还能给职工发奖金,王部长在电话里笑得合不拢嘴:“周凯啊,你这是给部里卸了个大包袱!”
新厂的任命也下来了:周凯兼任红星器具厂书记,厂子挂在钢渣厂名下。这意味着他要两头跑,但他乐意——钢渣厂是根基,红星厂是未来,一个都不能松。
这天,周凯去供销社办事,刚进门就听见一阵热闹。几个大妈围着货架,手里捏着指甲剪议论:
“这玩意儿是真好用,我家老头子手抖,用这个剪指甲稳当得很!”
“就是贵了点,两块五呢,我跟对门借了用,省得买。”
“你看这水果刀,多精巧,削苹果皮都不断,我儿媳妇刚结婚,非让我给她捎一把。”
售货员笑着补充:“这都是红星厂研究出来的,钢渣厂那边新盖了大厂房,以后货更全,这东西卖给外国人要好几美元了”
周凯站在门口听着,心里踏实。他知道这个年代的人过日子仔细,一个院子凑钱买一两件合用的,不算稀奇。但只要东西好,总会慢慢走进更多人家——就像车间里的老师傅说的,“酒香不怕巷子深,好东西不怕人借”。
回到厂里,他把各个生产线的负责人叫到一起,开了个通气会。“现在订单多了,但质量不能降。”周凯指着桌上的样品,“谁要是敢偷工减料,以后就别想再接红星的活。”
木器生产线的负责人赶紧表决心:“周书记放心,木柄都是选的无疤料,打磨三遍才出厂。”
钢片负责人也说:“钢片的硬度检测,我们加了两道工序,绝对达标。”
周凯点点头,又强调:“通知其他厂给供销社的供货价,必须按之前定的来,不许私自涨价。咱是国企,得让老百姓买得起、用得久。”
散会后,李工拿着新图纸找到他:“书记,您看这个多功能剪刀怎么样?能剪布、能剪铁丝,还能开酒瓶。”
图纸上的剪刀设计精巧,手柄上还留了挂孔。周凯眼睛一亮:“这个好!双职工家庭肯定用得上,赶紧做样品。”
李工笑着应下,转身时又想起什么:“对了,傻柱他媳妇王秀琴托我问,包装组能不能多招两个人?现在天天加班,她回家都顾不上给孩子了。”
“列个名单,符合条件的都招。”周凯说,“红星厂刚起步,就得靠这些踏实干活的人。”
傍晚回家,秦淮茹正在给钢蛋铁蛋写信,见他回来,笑着说:“今天去纺织厂,姐妹们都问我要指甲剪呢,说供销社总断货。”
“过阵子新厂投了产,送些好的给你。”周凯接过信纸,在上面写道“家里一切都好,红星厂盖了新厂房,等你们回来,爸带你们去参观”。
他想起白天在供销社听到的话,忽然说:“下次寄东西,给俩孩子各寄一套指甲剪,再捎两把水果刀。让他们在农场也用得方便点。”
秦淮茹点头应着,又忍不住问:“又当厂长又当书记,忙得过来吗?”
“忙点好。”周凯揉了揉她的肩膀,“等红星厂走上正轨,就轻松了。到时候,咱再生个闺女,名字就叫‘星儿’,跟红星厂凑个热闹。”
秦淮茹的脸一下子红了,嗔怪地推了他一把,眼里却满是笑意。
窗外,钢渣厂的高炉依旧冒着烟,而东边的红星厂工地上,灯火已经亮了起来,像一串刚点燃的星星。周凯知道,从钢渣到红星,从粗钢到精器,这条路才刚刚开始。但他有信心——有部里的支持,有工人的干劲,有老百姓的认可,这颗红星,一定能越闪越亮,照亮更多人的日子。
第二天一早,周凯踩着露水去了新厂工地。推土机正在平整土地,工人师傅们喊着号子搬运钢筋,朝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站在高处,看着这片正在崛起的厂房,仿佛已经看到了不久后这里机器轰鸣、货物成山的景象。
“周书记来了!”老张远远地打招呼。
周凯挥挥手,朝着工地走去。脚下的泥土带着湿气,混着青草的味道,让他想起刚穿越时的那个清晨——那时候他一无所有,而现在,他正亲手建起一个新的未来。
红星的故事,才刚刚翻开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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