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
姜哲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像是在品尝什么腐烂的东西。
“对，就是他！”领头的男生咬牙切齿，“他现在是体育馆的老大，手下养了一帮畜生！”
“他们现在在哪？”
“就在楼上！三楼还是四楼，他们正堵着一个储藏室的门，想逼里面一个化学系的学姐出来！”
姜哲点了点头。
信息吻合。
他转身，看向那扇被他踹飞的铁门，不再理会这几个幸存者。
“走。”
姜哲对苏青妍说了一个字。
他没有走正门，而是走向配电室深处，那里有一道通往楼上维修通道的狭窄铁梯。
苏青妍紧紧跟上，不敢有丝毫犹豫。
黑暗再次将两人吞没。
铁梯又窄又滑，每一步都踩在生锈的铁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姜哲的速度很快，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苏青妍却跟得异常吃力，她只能勉强看到姜哲头盔上的手电光柱在前方晃动，像一个随时会熄灭的鬼火。
很快，他们抵达了三楼的维修夹层。
姜哲做了个“停”的手势。
他蹲下身，从墙壁上一块通风口的百叶窗缝隙，向外看去。
走廊里的景象，比他预想的还要混乱。
五名身材壮硕的体育生，正用几张掀翻的铁桌和文件柜，组成了一道简陋的防线。
他们身上穿着五花八门的护具，棒球护胸，轮滑护膝，手里拿着钢管和砍刀。
防线外，三只甲壳丧尸正不知疲倦地发动着攻击。
它们口中喷吐出的绿色酸液，将铁皮文件柜腐蚀得“滋滋”作响，冒出阵阵白烟。
而在防线的另一头，一扇厚重的储藏室铁门紧紧关闭着。
一个身高近一米九，浑身肌肉虬结的光头壮汉，正不耐烦地用手里的狼牙棒敲打着铁门。
“林娜！我他妈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光头壮汉的吼声在走廊里回荡，充满了暴戾之气。
“赶紧开门！别逼老子把门炸开！到时候，你可就不是赵主席请的贵客了！”
他就是阿虎。
赵天手下最得力的一条狗。
姜哲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就这？
就这点战斗力，也想学别人抢资源？
简直是在侮辱“抢劫”这个行业。
“苏青妍。”
他头也不回地轻声呼唤。
“在。”
“联系夏小冉。”
苏青妍立刻会意，打开手机。
“夏小冉，听我命令。”
“找到实验楼A栋的安全系统总控制台。我要你立刻绕过物理锁，强行触发三楼的化学品泄漏警报。”
“能做到吗？”
“没问题！”夏小冉的声音瞬间变得自信起来，“给我三十秒！”
姜哲挂断通讯，重新将目光投向走廊。
阿虎还在那叫嚣。
“妈的，给脸不要脸的婊子！等老子进去，第一个就先办了你！”
他身后的几个体育生也跟着发出阵阵淫邪的哄笑。
就在这时。
“呜——呜——呜——！！！”
一阵尖锐到足以刺穿耳膜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在整栋楼内炸响！
走廊两侧墙壁上，红色的警报灯疯狂闪烁，将所有人的脸都映照得一片血红！
“操！怎么回事？”
阿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虎哥！警报响了！”
“我他妈耳朵没瞎！”
警报声仿佛一种催化剂，那三只甲壳丧尸瞬间变得狂躁起来，攻击频率陡然加快！
更可怕的是，楼道两头的黑暗中，传来了更多沉重的脚步声和嘶吼声。
新的丧尸，被警报吸引过来了！
“顶住！都他妈给我顶住！”
阿虎急了，挥舞着狼牙棒，对着一个差点被酸液喷中的手下怒吼。
体育生的防线，瞬间变得岌岌可危。
就是现在。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移动起来。
一道黑色的残影，如鬼魅般，贴着墙壁，悄无声息地掠过混乱的战场。
当姜哲的身影在铁门前站定，重新变得清晰时，他仿佛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
“砰！”
阿虎一棒砸碎了一只甲壳丧尸的脑袋。
他烦躁地抹了把脸，一回头正准备继续冲着铁门怒吼。
然后他愣住了。
他看到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手持长刀的男人，如同幽灵般，静静地站在那扇他砸了半天都没砸开的铁门前。
那人，甚至还慢条斯理地抬起手，在门上轻轻敲了敲。
仿佛不是在末日危楼，而是在拜访邻居。
阿虎的大脑宕机了一秒。
随即一股狂怒，瞬间冲上了他的头顶。
“站住！”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通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姜哲的背影。
“你他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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