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蓝海小队的广场上,新一期医疗组培训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祝余站在最前面的高台上,手里捧着一株新鲜的止血草标本,声音洪亮:“这是浮屿常见的止血植物,叶片边缘有细小的锯齿,捣碎后外敷能快速收缩血管,适用于轻度外伤。”台下坐着二十几个求生者,有曾经的渔民、程序员,还有浮族的年轻人,此刻都屏息凝神,认真地记着笔记,眼中满是求知的光芒。
“从今天起,医疗组不再只属于蓝海小队。”庄图南走上高台,目光扫过台下的人群,声音铿锵有力,“所有愿意学习急救知识、愿意守护大家的求生者,都可以加入。我们要建自己的药房,开辟草药田,种自己的草药,研制自己的药剂,再不让任何一个人因为缺药而失去生命!”
人群中,阿布的孙媳小满佳猛地举起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声音清脆响亮:“我想学!我想成为像祝医生那样的人,守护我的族人,守护大家!”
夕阳西下,将医疗站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远处浮屿的方向,袅袅炊烟在暮色中升起,与天边的晚霞融为一体。那里的伤员正在慢慢康复;这里,守护生命的希望正在蓬勃生长。山海相隔,却因同一份心跳、同一份坚守,连成了同一个温暖的家。
第二日林婉清早早起来蹲在菜畦边,指尖捏着喷壶,细密的水雾织成薄纱,落在鲜嫩的菜蔬上——白菜叶尖坠着莹润的水珠,萝卜缨子舒展开嫩碧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身后的石潭泛着幽蓝水光,朵莉亚浮在水面,蓝色的鱼尾轻摆,将刚采的止血草嫩枝浸入水中漂洗。人鱼的血脉是天然的保鲜剂,能让这些草药锁住最鲜活的药性,这是她每日都要做的事。
“林姐,今儿的萝卜该间苗了吧?”祝余背着竹篓兴冲冲跑来,裤脚沾着草屑与泥土,“我阿娘说,疏去过密的苗,剩下的萝卜才能长得瓷实饱满。”
林婉清直起身,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薄汗,笑意温软:“来得正好,帮我把东头的薄荷移两株去药圃。昨天阿月说,她奶奶咳嗽总不见好,薄荷熬水最能润喉。”
祝余脆生生应了,弯腰小心拔起多余的薄荷苗。晨光漫过农场,土埂被踩出蜿蜒的小径,菜畦边的木牌歪歪扭扭刻着“止血草”“薄荷”“紫苏”,皆是林婉清一笔一画细细雕琢。自浮屿的伤员陆续送医,他们便在这片向阳坡辟出一方天地,种上常用草药与蔬菜——既为减少对联盟补给的依赖,也能给浮族人换些生活物资,在孤悬海上的岛屿上,寻得一份自给自足的安稳。
辰时三刻,蓝海小队驻地的老榕树下,林婉清的摊位准时支起。粗布幔子搭成简易棚屋,里面叠着洗得发白却浆洗得平整的棉衣、缝补得细密的渔网,还有几床拼布毯子,虽颜色斑驳,针脚却密实妥帖。木桌上的小竹篮里,刚摘的薄荷与紫苏叶片凝着晨露,透着清冽的草木香。
“林姐,给我来件厚夹袄!”渔民老陈搓着冻得发红的手凑过来,“海上风大,我这旧袄子早漏风了。”
林婉清从货筐里翻出件藏青色夹袄,递过去:“前儿刚浆洗过,里子加了层薄棉,你试试合不合身?”
老陈套上胳膊比量,脸上漾开笑意:“挺合身!多少积分?”
“不用积分。”林婉清笑着摆手,“拿两斤晒干的止血草来换就好。”
老陈愣了愣,从怀里掏出个布包,语气恳切:“这怎么好意思?我今早刚晒好的,足有三斤多……你全收下?”
不等林婉清拒绝,老陈放下布包走了。林婉清没有纠结,默默记下老陈积分+10。
摊位前渐渐热闹起来。有人用晒干的草药换渔网,有人拿新编的竹筐换毯子,却无一人提用鱼交换——这是林婉清立下的规矩。她曾在摊位前挂过块小木牌:“以物易物,拒收鱼介。”并非嫌弃鱼腥,而是浮族人靠海吃海,鱼是他们最金贵的生计;联盟补给里不缺鱼干,反倒是草药与手工物件最为紧缺,这般交换,才是真的互通有无。
朵朵端着陶壶走来,壶里是用海藻与蜂蜜熬的甜汤。她往林婉清手边放了一碗,蓝色的发梢垂落肩头:“刚才有个小娃娃盯着菜畦看了好久,说想跟你学认菜。”
林婉清抬头,见慧娘牵着四岁的小芽站在摊位边。小芽扎着羊角辫,踮着脚尖扒着竹篱笆,眼睛亮晶晶的:“林姨,那白胖胖埋在土里的是萝卜吗?能吃吗?”
“能呀。”林婉清拿了棵嫩萝卜,在衣角轻轻擦了擦递过去,“尝尝,甜丝丝的。”
小芽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舌尖化开,眼睛立刻弯成了月牙:“比鱼干还甜!”她捧着萝卜蹦蹦跳跳跑开,慧娘笑着道谢:“她爹前儿还说,等萝卜丰收了,要给蓝海小队送一筐来。”
林婉清望着小芽的背影,“等你们晒好了萝卜干,拿来换些盐巴就好。”
午后的阳光穿过榕树浓密的枝叶,在蓝海小队的活动室投下斑驳的光影。长条木桌上铺着兽皮纸,庄图南握着炭笔,正细细描摹一株开着紫色小花的紫苏。祝余蹲在旁边,捧着本子认真记录:“紫苏,叶可入菜,籽能榨油,根煮水可治风寒……”
“停一下。”林婉清抱着个藤编匣子走进来,“我整理了批新的图谱,你们看看。”匣子打开,一沓用防水纸装订的册子整齐排列,第一页画着止血草,旁注“性凉,止血生肌,浮屿山坡随处可见”;第二页是白菜,“耐寒耐旱,叶可食,根可入药,需充足日照”;第三页是萝卜,“秋冬成熟,可久储,根茎皆可食用,能顺气开胃”。
秦图南放下炭笔,神色郑重:“我们之前零散记的动植物资料,是该系统整理成册了。一来方便新人学习辨识,二来万一遇到陌生物种,也能按图索骥查习性。”
祝余挠了挠头:“可有些草药我只知道大概功效,具体怎么炮制、配伍……”
“我来补。”朵朵的声音轻轻响起。她游到窗边,阳光照在她鱼尾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我认识人鱼族的药师,小时候她教过我认海里的草药。”
祝余眼睛一亮:“太好了!我们可以分工——庄队和阿布负责整理兽类、矿石;林队和孟云记鸟类和昆虫;我和朵朵专攻草木。等册子做好了,每个小队发一本,再教大家认几种常用的。也能多些生存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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