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一把拉过苏桃的手向岸边游去,冰冷的河水冻得苏桃牙齿都在打颤。
她大脑一片空白,本能的跟着硕风的力道往前游。
硕风的动作很快,牵着她迅速地游到了岸边。
岸上那些刚刚还打得不可开交的兽人们,在气势惊人的硕风面前,都吓的停下了动作,下意识地纷纷后退,让开了一条通路。
那双灰色的狼眸扫过之处,带着一种实质般的冰冷压力。
让这些热血上头的雄性们瞬间清醒了几分,不敢与之对视。
上岸后,硕风直接将浑身湿透的苏桃打横抱了起来。
苏桃轻得让他意外,那冰冷的体温透过湿透的兽皮传递到他身上。
他侧过头,那双毫无温度的灰色瞳孔,精准地刺向站在不远处、脸色发白的丽雅。
仅仅是一眼。
丽雅感觉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那一刻冻结了!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威胁,只有一种纯粹的、源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冰冷杀意。
她毫不怀疑,这个陌生的灰狼兽人,真的会杀了她!
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这种快凝结成实质的杀意让丽雅呼吸都漏了几拍,双腿发软。
整个兽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好几步,幸好身后的兽夫及时扶住了她,她才没有狼狈地跌坐在地。
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她此刻只剩下慌乱。
硕风只冷冷地说了一句话,声音不高,却清晰地让在场所有兽人都听到了:
“我会来找你算账的。”
说完,他抱着苏桃,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片混乱的河岸。
朝着部落东边,那处提供给行商和过客的临时营地走去。
一路上,苏桃将脸埋了起来,身体依旧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不仅仅是冷,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方才那场混乱带来的心理冲击。
那些兽人血红的眼睛,为了争夺她而疯狂厮打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这比丽雅的欺辱更让她感到害怕。
硕风的临时落脚处是一个比绯雪洞穴简陋得多的山洞。
里面空荡荡的,只有角落里铺着一些干草,算是一张床,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生活的痕迹,非常符合一个独行兽人的风格。
他动作堪称轻柔地将苏桃放在那铺着干草的“床”上。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依旧哆嗦的嘴唇,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
他沉默半天想起来了什么。
走到床边一个陈旧的布包前,翻找了半天,最终也只掏出一块看起来还算干净、但颜色深黑的兽皮。
“……先擦擦。”
他将兽皮递给苏桃,声音依旧有些生硬。
他自己浑身也湿透了,灰色的耳朵和尾巴上面还在滴水,但他似乎毫不在意。
见苏桃接过兽皮,他转身又快步走了出去。
苏桃蜷缩在干草上,用那块粗糙的黑色兽皮胡乱地擦拭着头发和脸上的水珠。
寒意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她抱紧自己,感觉比刚才在河里还要冷。
那种被众多疯狂目光注视,如同看猎物般被争夺的恐惧感,紧紧缠绕着她。
让她心有余悸。
没过多久,硕风去而复返。
他手里多了一件看起来柔软干燥的浅棕色兽皮衣裙。
他将衣服放在苏桃身边,解释道,
“路上遇到一个兔族雌性,她说族长收到消息就赶紧让她来送衣服,正好遇到我就给我了。
她怕你现在不方便,衣服给我就走了,说下次来看你。”
说完,他非常自觉地再次转身,走到了洞穴之外,背对着洞口,如同一个沉默的守卫。
苏桃看着那件干净的兽皮衣,心里微微一动。
是米娅吗?还有族长。
在这种时候,这点点善意让她感到一丝暖意。
她赶紧哆哆嗦嗦地脱下湿透冰冷的旧衣,换上了干燥柔软的新衣,虽然依旧很冷,但至少没有那刺骨的湿气了。
换好衣服,她抱着膝盖坐在干草铺上,将脸埋在臂弯里。
身体还在轻微发抖,心里的寒意却更重。
这个世界,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危险和野蛮。
硕风在洞口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换衣声停止,又等了一会儿,才重新走了进来。
他看到苏桃蜷缩成一团的背影,那小小的、脆弱的样子,让他那双惯常冰冷的灰色眼眸里,都出现了心疼。
他站在那里,有些局促。
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用力量解决一切,压根没有安慰雌性的经验。
他看着苏桃微微颤抖的肩膀,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洞穴里一片沉寂,只有苏桃压抑的、细微的抽气声。
过了好半晌,硕风才像是终于组织好了语言,或者说,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最直接的方式。
他声音低沉,带着冷硬感,打破了沉默:
“我会帮你教训那个雌性的。”
这不是询问,也不是安慰,而是一个简单的陈述句。
仿佛在说一件即将去完成的、理所当然的事情。
苏桃闻言,抬起头,湿漉漉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水汽。
她看向站在不远处、身姿挺拔的灰狼兽人。
他灰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谄媚或同情,只有一种纯粹的认真。
他站在那坚定的说出这句话,让苏桃感觉自己内心好像被什么触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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