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月色凄清,将两个挺拔的身影拉得老长。
夜风带着黄叶季特有的干冷,吹拂着绯雪银白的长发和硕风灰黑色的狼耳。
却吹不散两人之间那凝重的、几乎要实质化的气氛。
绯雪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的声音如同这夜色一般寒凉,没有一丝起伏,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把今天的事情,具体说一下。”
他需要知道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让苏桃受到伤害的环节。
硕风灰色的狼眸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冰冷。
他言简意赅,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具体起因我不知道。我赶到时,小雌性被那个狼族雌性按在河水里。”
他顿了顿,脑海中闪过苏桃在水中无助挣扎、小脸苍白的画面,灰色的瞳孔闪烁了一下,
“我跳下河,把她救起来,然后就带她回来了。”
虽然只有俩句简单的话,但足以让绯雪想象出当时的惊险和苏桃所承受的恐惧与痛苦。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紫色的眼眸深处仿佛有幽暗的火焰在燃烧。
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丽雅,很好!
这个话题似乎就此结束。
但绯雪话锋一转,问起了另一件盘桓在他心头数日的事情。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硕风:“洞口那些猎物,是你放的吧。”
这不是疑问,而是确认。
硕风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坦然承认:“嗯。”
一个简单的音节,没有任何解释。
“为什么?”绯雪追问,语气听不出喜怒,“你喜欢苏桃?”
“喜欢”这两个字,像是一块投入冰湖的石子,在硕风那向来平静无波的心湖中,激起了一圈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涟漪。
硕风明显愣了一下。
喜欢吗?
他独行太久,早已习惯了与孤独和危险为伴,情感对他而言是陌生而奢侈的东西。
他只是在那个集市,无意中瞥见了那双躲在紫色“胎记”后,却依旧清澈明亮、带着好奇与怯意的眼眸;
在靠近时,还能隐约闻到了那股不同于任何兽人雌性的、异常纯净温暖的气息。
然后,那双眼眸和那股气息,就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后来他就越来越关注那个小雌性。
看见黄叶季提前到来,绯雪每日带回的猎物越来越少。
他只是下意识地想,那个看起来那么娇小柔弱的小雌性,一定需要更多的食物,需要更好的保暖才能活下来吧。
所以他每天跑得更远,去猎杀更强大的猎物。
再在天亮前悄然放在他们的洞口。
然后继续出发,周而复始。
他从未想过要什么回报,甚至刻意避开与绯雪或苏桃的直接接触。
直到今天,看见她被按在冰冷的河水中,看见她洗去伪装后那惊心动魄的美丽和脆弱,感受到那股几乎要将他理智焚烧殆尽的暴怒……
他才隐约意识到,那种莫名的在意和冲动,或许并不仅仅是出于对弱者的怜悯。
但他依然无法准确地定义这种情绪。
这就是“喜欢”吗?
他不知道。
他习惯了用行动而非言语来表达一切。
所以,在绯雪锐利的注视下,他沉默了。
灰色的眼眸低垂,像是在审视自己内心那片从未被探知过的领域。
绯雪看着他沉默的样子,没有继续逼问。
有些答案,并不需要说出口。
他转而说道,话语中带有托付意味:
“守好她。我去去就来。”
他的意思很明确,他要去找丽雅算账,让硕风留下来保护还在熟睡中的苏桃。
然而,硕风却抬起了头,灰色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他没有同意这个安排。
“这里很安全,”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但带着一种不容更改的坚持,“基本没有兽人会来这边。”
他想起了自己离开河岸时对丽雅说的那句话,也想起了苏桃在他简陋的洞穴里,那双含泪的眼睛,“我和你一起去。”
他看向绯雪,眼神交汇间,某种无声的协议似乎达成了。
“我答应过她,”硕风补充道,语气平淡却坚定,
“会收拾那个雌性的。”
绯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刻,两个同样强大、同样对苏桃抱有特殊情感的雄性。
因为同一个目标,暂时放下了彼此之间那微妙的对立和审视。
没有再多说什么,绯雪点了点头。
下一刻,两道身影如同鬼魅般融入了浓重的夜色之中。
一道银白,一道灰黑,如同两道致命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朝着丽雅和她兽夫们所在的洞穴方向,疾驰而去。
月光冰冷地洒落在他们身后,将他们的影子拖得很长,交织在一起,仿佛预示着今夜,有人必将为白天的恶行,付出惨痛的代价。
洞穴内,苏桃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像是感受到了外界弥漫开的冰冷杀意。
但很快,又在疲惫中沉沉睡去。
她并不知道,今夜,有两个强大的雄性,正为了她,踏上了一场冷酷的清算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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