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渊头痛欲裂,比中了蝎王剧毒时还要难受几分。
但他顾不得这些,反复去感知脚踝处那与苏桃紧密相连的墨蛇兽印——
模糊!微弱!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不断波动的雾气。
只能隐约感受到印记还存在,却完全无法确定方位,甚至有种随时会断联的错觉!
玄渊的心跳,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
一股暴怒和恐慌,如同最凶猛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狠狠收紧!
他甚至连原因都来不及细想,更顾不上查看洞穴内其他依旧昏睡的兽人,墨色的身影如同离弦的利箭,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他已经出现在洞穴之外,贴着冰冷湿滑的崖壁,以一种比来时更加诡异迅疾的速度,向着山下“滑”去!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找到苏桃!
至于洞穴里剩下的那几个……玄渊眼中闪过一丝冰冷。
既然连他都无法清晰感应兽印,那个狐狸肯定更不行。
没用的东西,不必理会。
至于那个吵闹的凤凰和沉默的狼……同样无关紧要。
就在玄渊离开后不久,绯雪也悠悠转醒。
宿醉般的眩晕和身体残留的麻痹感让他瞬间警醒。
不对!这不是普通的醉酒!是中毒了!
他紫眸中寒光一闪,立刻去感应自己留在苏桃腰侧的白狐兽印。
一片混沌!
如同被投入了深潭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感应不到!
印记还在,但联系被某种力量严重干扰、阻隔了!
“小桃子!”
绯雪低呼一声,猛地坐起身,目光迅速扫过洞穴。
苏桃不见了!
玄渊也不见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击中了他!
是那条蛇!
一定是他!
利用某种方法让他们所有人都中毒了,然后趁机带走了小桃子!
他就知道!
那条蛇一直看他不顺眼,想要独占小桃子!
至于斯里克?
绯雪根本没注意到这个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蜥蜴兽人是否在场。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苏桃的失踪和玄渊的“嫌疑”占据了。
“该死!”绯雪低咒一声,俊美的脸上布满了寒霜和焦急。
他立刻起身,甚至顾不上整理仪容,便如同一道白色的幻影般冲出了洞穴。
他必须立刻追上去!
绝不能让那条蛇得逞!
紧接着,硕风也挣扎着醒了过来。
硕大的狼头晃了晃,驱散着脑中的眩晕。
他灰褐色的眼眸茫然地扫过洞穴,然后,瞳孔骤然收缩!
苏桃不见了!
玄渊不见了!
绯雪也不见了!
只留下他和一群依旧昏睡的鹰族兽人,以及那些被护送来的雌性。
一个让他心痛的猜测涌上心头。
他们……把他抛下了?
带着小桃子,悄悄走了?
是啊,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个。
不会说好听的话,不够细心温柔,也没有玄渊那样强大的实力和绯雪那样迷人的外表。
他只是默默地跟着,默默地守护。
他以为,只要时间久了,小桃子总会看到他的好,总会……接受他的。
原来,都是他一厢情愿吗?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和失落,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掏空了一大块,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但他并没有放弃。
硕风猛地站起身,灰褐色的狼眸中闪过一丝固执和决绝。
就算他们不要他了,就算小桃子……心里没有他,他也要找到她!
他要亲口问清楚!
哪怕前路渺茫,哪怕希望渺茫,他也会一直找下去!
他不再犹豫,冲出洞穴,顺着陡峭的山崖,用自己最笨拙却最坚定的方式,朝着山下狂奔而去。
而我们的凤凰大人,凤耀……
他可能是全场喝得最多、蘑菇汤也灌得最猛的那一个。
此刻正四仰八叉地躺在角落,睡得天昏地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停在他肩头、被迫变成迷你圣诞树形态的梧桐树,急得叶子都在颤抖!
他亲眼看着那个叫利爪的鹰兽抱着小雌性离开。
又看着玄渊、绯雪、硕风接连醒来跑掉,可自家的傻鸟就是不醒!
他用细小的树枝戳,用叶子扇,甚至尝试用微弱的能量波动刺激,凤耀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翻个身继续睡!
“没用!真是没用!几千年的修为全修到肚子里去了吗?!”
梧桐树气得在心里大骂。
眼看最后一个可能带路的兽都跑没影了。
梧桐树忍无可忍,集中所有能调动的能量,用一根相对粗壮些的树枝,狠狠地……戳着凤耀的脸颊!
“唔……别闹……本尊还能喝……”
凤耀迷迷糊糊地嘟囔着,终于被脸上持续的刺痛感弄醒了。
他不耐烦地睁开赤红的眼眸,正要发火,却发现眼前空荡荡的!
小雌性呢?黑长虫呢?狐狸呢?大灰狼呢?怎么都不见了?!
“兽呢?!”
凤耀猛地坐起来,环顾四周,只看到一堆睡得东倒西歪的鹰族兽人和雌性,
“他们……他们居然敢把本尊抛下?!小雌性身边没有本尊的温暖领域,得多冷啊!”
他顿时慌了,也怒了,抓住肩上的小梧桐树就是一阵疯狂摇晃:
“老伙计!快!快感应一下!小雌性去哪了?!快给我指路!”
小梧桐树被他摇得枝叶乱颤,差点没散架!
心里那个气啊:现在知道急了?!
早干嘛去了?!
我戳你的时候你怎么不醒?!
我上哪给你找雌性去啊!我又不是追踪树!
凤耀见梧桐树没反应。
实际上是被他摇懵了。
更是气急败坏,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冲出洞穴。
化出华丽的凤凰真身,随便选了一个方向,便如同火箭般疾射而出!
巨大的双翼拍打,带起灼热的气流,将沿途的冰雹都蒸发了不少。
说来也巧,他胡乱选择的方向,竟然正好是玄渊离开的方向!
飞了一段距离后,凤耀锐利的凤凰眼便捕捉到了前方那道贴着山壁疾行的墨色身影!
“黑长虫!”
凤耀眼睛一亮,随即又燃起怒火。
立刻加速追了上去,飞到玄渊上方,大声嚷嚷,
“你把小雌性藏到哪里去了?!快交出来!不然本尊烧了你的蛇皮!”
玄渊此刻心急如焚,哪有心思理会这只聒噪的傻鸟?
他懒得解释,直接一记蛇尾抽了过去,带着凌厉的破空声!
凤耀早有防备,灵活地一个侧身躲开,嘴里还不依不饶:
“被本尊说中了是不是?!做贼心虚!快把小雌性还回来!”
玄渊见一击不中,也懒得再浪费力气。
他看也不看凤耀,将全部心神都放在搜寻苏桃残留的、极其微弱的气息上,兽印被干扰,只能靠最原始的嗅觉和对能量的感知。
对凤耀的叫嚣完全采取了无视态度。
凤耀见玄渊不理他,更生气了,但短时间内又打不出胜负。
只好死死地跟在玄渊后面,一边飞一边喋喋不休地指责、威胁、质问。
活像一只巨大的跟屁虫。
玄渊被他吵得额角青筋直跳。
好几次都想回头把他彻底拍进山壁里,但最终还是强忍了下来。
找到苏桃要紧,跟这只傻鸟计较,纯属浪费时间。
于是,雪原上出现了这样一幕奇景:
一条墨色大蛇在山壁间疾速穿行,后面紧紧追着一只聒噪的火凤凰。
一个沉默冰冷,一个吵吵嚷嚷,朝着未知的目的地奔去。
而疾风崖上,最后一批鹰族兽人也陆续醒了过来。
他们茫然地发现,那位美若雌神的小雌性和她那几个强大的雄性护卫全都不见了。
只留下一群同样刚醒、不知所措的雌性。
部落里顿时炸开了锅。
吵吵嚷嚷一阵后,他们发现那个平时就不怎么合群的利爪也不见了。
“利爪?管他呢!一个雄性兽人而已,说不定自己跑哪儿去了。”
有鹰兽不以为然地说道。
他们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留下来的这些雌性身上。
虽然比不上那位小雌性,但这些也都是落难的、需要帮助的雌性啊!
而且……部落里还有很多单身雄性呢!
族长揉了揉还有些胀痛的太阳穴,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局面,无奈地叹了口气,但眼中也闪过一丝精光:
“咳咳,既然这些雌性暂时无处可去,而她们的护送者……似乎有事先离开了。那我们疾风崖作为友好的部落,自然不能将她们拒之门外。就先让她们在这里安顿下来吧。至于以后……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此言一出,不少单身鹰族雄性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这岂不是天赐良机?!
于是,这些被“莫名其妙”留下的雌性,就在鹰族兽人突然变得无比热情的招待下,暂时在疾风崖安顿了下来。
而关于苏桃和玄渊等人的去向,以及利爪的失踪,很快就被大多数鹰族兽人抛在了脑后。
只有少数敏锐的兽人,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但谁也没有声张。
毕竟,美丽的小雌性已经不见了,多想无益。
还是把握眼前的机会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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