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宫的书房里，烛火摇曳，映着满墙的古籍。
墨尘子坐在轮椅上（当年的旧伤让他无法久站），指尖划过一卷泛黄的羊皮卷，上面用上古文字记载着伪神的传说。
“伪神不是天生的神灵。”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穿越时空的厚重，“上古时期，他本是混沌本源孕育的第一道意识，掌管着阴阳平衡，后来却因贪念堕入歧途。”
羊皮卷上的插画缓缓展开：一道模糊的光影伸手触碰本源核心，光影周围的生灵迅速枯萎，而他自身却变得越来越庞大，最终化作吞噬一切的黑影。
“他想独占混沌之力，让四界都臣服于他。”墨尘子指着插画里的战斗场景，“苏氏先祖联合各族强者，打了整整三百年，才将他封印在苏城地下。封印的钥匙，就是苏氏血脉和混沌之力的结合。”
凌念欢突然想起什么，摸了摸左眼：“前辈，伪神的印记是什么样的？”
墨尘子抬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传闻是三枚交错的黑色符文，像缠绕的蛇，会随着力量增强而蔓延……怎么了？”
凌念欢掀开左眼的纱布——洗魂石虽净化了魔气，却留下淡淡的纹路，此刻在烛火下，那纹路竟真的像三枚交错的符文，与墨尘子描述的分毫不差！
“这……”苏清欢的脸色瞬间白了，伸手抚上他的眼，指尖的神圣血脉微微发烫，“怎么会这样？”
“混沌之力本就与伪神同源。”墨尘子叹了口气，“念欢的力量太纯粹，难免会引动封印的共鸣。但你别怕，这只是印记，不代表他会被同化。”
凌玄沉默地看着那道纹路，突然道：“当年封印伪神时，是不是用了‘献祭’？”
墨尘子点头，声音带着沉痛：“苏氏先祖以自身血脉为引，将伪神的核心与本源绑定，相当于用整个苏氏一族的气运镇压他。这也是为什么苏氏后裔对本源如此敏感——我们的血，本就是封印的一部分。”
烛火突然噼啪作响，书房的门被风吹开，一股阴冷的气息钻了进来，吹得古籍哗哗作响。
“伪神这几年一直在试图冲破封印。”墨尘子捂住胸口，显然被这气息刺激到，“苏城本源异动，就是他在试探。慕容轩的引魔石、苏柔的血脉引爆……都是在帮他削弱封印。”
凌念欢握紧拳头，混沌之力在体内翻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我知道封印的弱点。”墨尘子从怀里掏出张地图，上面标注着苏城地下的九条灵脉，“伪神的力量通过灵脉扩散，只要加固灵脉节点，就能暂时稳住封印。但这需要……”
“需要苏氏血脉和混沌之力共同加持。”苏清欢接过地图，眼神坚定，“我和念欢去。”
凌玄按住她的手：“我陪你们。”
墨尘子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笑了笑：“当年我和你爹并肩作战时，也像你们这样。”他从木珠串上取下一颗，递给凌念欢，“这是用深渊寒铁做的，能暂时压制伪神印记的躁动，关键时刻或许有用。”
凌念欢接过木珠，触手冰凉，混沌之力与之相融时，左眼的纹路果然淡了些。
窗外的望舒花不知何时落了一地，像铺了层金色的雪。
凌念欢望着窗外的夜色，突然明白——洗魂石剥离的记忆或许重要，但此刻，守护的决心比任何记忆都更清晰。
伪神也好，混沌阴影也罢，只要他和爹娘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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