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某国内知名珠宝公司举办的珠宝展示，活动厅里。流年风水运势讲座刚刚结束，宾客陆续离场，空气中还残留着香水与珠宝展台冷冽的金属气息。王墨禅正在收拾电脑，她一身素色棉麻大褂，衬得气质沉静，与周遭珠光宝气格格不入。小玉快步追了进来，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几乎没声，脸上的精致妆容遮不住眼底的青黑，连唇角的笑都透着股强撑的疲惫。
小玉（双手紧紧攥着裙摆，指节泛白，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墨禅大师，您等等！求您务必留几分钟，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王墨禅（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她，目光在她眼底停留片刻，眉头微蹙）：你不必急着说，先坐。我看你印堂发暗，眼尾凝着一层灰败的阴气，双目呆滞无神，不像是单纯的劳累，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小玉闻言，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眼圈瞬间就红了，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双手撑着额头，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稳住情绪。）
小玉（声音哽咽，带着浓浓的无助）：大师，您说得太对了！我这两个月就跟丢了魂似的，晚上睡不着，白天醒不了，客户见了我都说我状态差，连领导都私下找我谈过话。我真的快撑不住了，再这样下去，好不容易到手的职位都要没了。
王墨禅（递过去一杯温水，语气平和）：慢慢说，事出必有因。你最近是不是接触了什么特殊的东西，或者求过什么旁门左道的法门？
小玉（接过水杯，指尖冰凉，喝了一小口才缓过劲来）：是……是婷婷介绍的。大师您知道，我在公司做了五年店长，一直想晋升营销经理，熬了多少夜，跑了多少客户，就盼着一个机会。可每次有空缺，要么是资历比我深的，要么是有关系的，我总差一步。
（她顿了顿，眼神里满是挣扎）：婷婷是我大学同学，她去年靠一个泰国的“师傅”调了运势，没多久就升职加薪了。她见我着急，就说能帮我联系，请一尊古曼童回来供奉，说这东西灵验得很，只要诚心，想要什么都能求到。
王墨禅（眉峰微挑）：古曼童分很多种，有高僧加持、渡化善缘的，也有被强行拘魂、戾气极重的。你请的那尊，是怎么来的？供奉的又是些什么？
小玉（回忆起当初的情形，眼神有些恍惚）：婷婷说那是“灵验最快”的一尊，是泰国那边专门“养”过的，还发了照片给我看，是个陶瓷做的小娃娃，也就巴掌大，穿着红色的小衣服，看着还挺可爱的。刚开始供奉也简单，婷婷说它喜欢小孩子吃的东西，我就天天给它摆上薯片、哇哈哈、果冻，还有各种糖果，每天早晚都跟它说说话，求它帮我达成心愿。
王墨禅（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刚开始是不是很顺利？运势明显好转，工作上也没那么多阻碍了？
小玉（连连点头，语气里带着一丝后怕的庆幸）：对！真的特别灵！供奉了不到一个月，我店里的业绩就蹭蹭往上涨，以前搞不定的难缠客户，莫名其妙就签单了；总部下来的几个难办的任务，我也都顺顺利利完成了。我们部门经理都夸我进步快，还说有晋升机会会优先考虑我。
（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带着恐惧）：去年年底，公司终于公布营销经理的竞聘，我是热门人选，但还有一个竞争对手，业绩跟我不相上下。我当时急坏了，就跟古曼童许愿，我说只要能让我当上营销经理，我一定给它上大供，送它喜欢的东西，还会去泰国给它的“师傅”捐钱。
王墨禅（神色凝重）：许愿之后，是不是就出问题了？
小玉（打了个寒噤，双手不自觉地抱紧了胳膊）：是……许愿的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个噩梦。梦里黑漆漆的，就看见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孩，长得跟古曼童的样子有点像，就是脸色特别白，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他站在我床边，眼巴巴地看着我，说“妈妈，我吃不饱，我想喝奶”。
（她的声音开始发颤）：我当时在梦里都懵了，我说“我是姐姐，不是妈妈，没有奶啊，你要喝奶我明天给你买旺仔牛奶好不好？”可他摇摇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手，说“不用，喝你的血也行，你的血甜甜的，能让我饱”。
王墨禅（眼神锐利）：你当时就被吓醒了？之后有没有什么异常？
小玉（点点头，眼眶通红）：我一下子就吓醒了，浑身都是冷汗，枕头都湿了一大片。我赶紧去客厅看古曼童，它还是摆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可我总觉得它的眼睛好像动了一下，直勾勾地看着我。那几天我都心神不宁的，总觉得耳边有小孩的声音在念叨“吃不饱”“要喝奶”，可仔细听又没有。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后来年终业绩考核，最后冲刺那几天，我还差20万才能达标，要是完不成，晋升就彻底没戏了。我到处跑客户，磨破了嘴皮子都没用，眼看就要放弃了，那天晚上那个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还是那个小孩的语气，说“喝血，喝血就能完成”。
王墨禅（语气严肃）：你真的照做了？
小玉（眼泪掉了下来，声音带着深深的悔恨）：我……我实在是太想得到那个职位了。我当时脑子一热，就找出一根缝衣针，狠狠心把左手食指扎破了，挤了几滴血，抹在了古曼童的嘴边。我当时还跟它说，“我给你喝血了，你一定要帮我完成业绩”。
（她擦了擦眼泪，继续说）：大师，您不知道，第二天一早，就有一个客户给我打电话，说要定一套百万的珠宝，说是给儿媳妇的。我当时都懵了，那个客户我之前跟进了大半年，他一直说再考虑考虑，没想到突然就同意了！业绩一下子就超额完成，我顺顺利利当上了营销经理。
王墨禅（重重叹了口气）：糊涂！你这哪里是求运势，分明是在饮鸩止渴。你请的根本不是什么善缘古曼童，而是被强行拘住的枉死童魂。它本就带着怨气，无法入轮回，只能靠吸食活人的精气存活。刚开始的零食只是表象，它真正需要的是精气，而你主动给它喂了血，等于告诉它，你的身体就是它的“养料库”。
小玉（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大师，您的意思是……它现在一直在吸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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