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搂着菲菲腰肢,两个人脚步轻快往家走,菲菲手里拎着一个网兜,里面装满苹果和橘子。
这是她给王华妈妈买的水果,他说要带她去见“未来婆婆”,这姑娘倒是真上心了,特意在商店买了一兜子水果。
“华子哥,你妈要是看不上我咋办?”菲菲仰着脸问,眼睛闪闪发光,她感觉有一点小紧张。
“不能啊,”王华捏了一把她脸蛋,笑得有一股痞气,“我妈那人见着姑娘就眉开眼笑的,尤其是你的小嘴这么甜,她指定把你当成亲闺女疼。”
两个人说说笑笑拐进胡同里,王华的脚步猛地顿住了,他看见前面不远处,站着几个黑黢黢身影。
“菲菲,你快跑!”王华声音紧张得劈了叉,一把将菲菲推开,“赶紧跑……”
菲菲却没有跑,反而死死攥住他胳膊,指节都发白了:“要走一起走!”
话音刚落,那几个黑影像饿狼一样扑了过来,手里铁棒子“呜呜”带风,连句废话都没说。照着两个人身上一顿抡。
王华想把菲菲护在身后,可前后左右都是人,跟包饺子似的把他俩围在中间。
铁棒子砸在他后背上,疼得眼前开始发黑,他咬着牙把菲菲往地上按,自己扑上去当肉垫——棒子落在背上、胳膊上震得骨头缝都发麻。
菲菲在底下哭喊着:“别打啦……别打他……华子哥……”她伸手去挡铁棒子,胳膊上却狠狠挨了一下,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那帮人足足打了半个多小时,见王华不动弹了,才骂骂咧咧撤走了。
“华子哥!华子哥!”菲菲挣扎着爬起来,摸到王华脸上全是黏糊糊血。
王华缓了半天才喘过气来,哑着嗓子问道:“你……你没事吧?”
他撑起身子顾不上钻心疼痛,上手摸摸菲菲胳膊和脑袋,“伤着没有啊?让我看看!”
“我没事,真没事!”菲菲拽住他的手,眼泪像断了线珠子往下掉,“你看你脸都肿成啥样了!眼睛!眼睛都睁不开了吧?谁这么缺德啊……呜呜呜……”
王华看着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暖暖的。
从小到大,除了他妈,没人为他掉过眼泪。
他咧着嘴想笑一下,才发现嘴角裂了一个口子,疼得他“嘶”了一声。
他伸手把菲菲搂进怀里,安慰道:“哭啥,哥皮实着呐,这点伤不算啥。”
“你还嘴硬!”菲菲捶了他一下,可又怕弄疼他,赶紧收了手,“我大姨是大夫,咱们找她去看看吧,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内伤。”
王华扶她站了起来,捧着她脸蛋,柔声说道:“菲菲,等我这事完事啦,我一定娶你。”
菲菲一愣,眼泪还挂在睫毛上,抽噎着说:“啥叫这事完事啊?你别在混社会了……你看看这样日子多吓人……为什么非要选择这样生活呢?平平安安不好么?”
王华没有说话,用疼爱眼神看着她,把她紧紧搂进怀里。
两个人偷偷溜回家,那些撒在地上的水果也顾不上捡了。
王华住的房间有二十多平,墙上贴着几张明星海报,炕上铺着蓝色褥子,小屋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让菲菲上了炕,自己把药箱拿出来,里面有红药水、紫药水、绷带和消炎药堆了半箱子。
菲菲抢过药棉蘸了一点红药水,小心翼翼往他脸上擦,一只手不受控制抖动着。
王华疼得龇牙咧嘴,他忽然拽过她的手,又凑过去亲了亲她嘴唇。
菲菲脸一红想躲开,却被他按住了。
这个姑娘虽然没有张诗涵那么漂亮,但是肉乎乎的,抱在怀里像揣了一个暖水袋。
那天晚上,两个人拥抱着睡了一宿,什么出格的事都没干。
王华心里已经喜欢上这个女孩,他不能确定两个人是否能结婚。所以他不想糟蹋菲菲。
第二天一早,菲菲要上班了,临走前在他脑门上啄了一下:“晚上我回家啦,明天白天请假来陪你。你乖乖在家待着,不要再惹事啦。老话说的好,退一步海阔天空,明明知道是错事,为什么还要犯错呢?”
王华看着她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点了点头,眼神却有点飘忽不定:“嗯,你走吧,我在家里等着你。”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今天晚上,我们能不能再见面都不一定了。
他十分确定,昨天晚上那帮人,就是小东北派来的,除了他,没人知道自己家住在哪儿,更没人跟他有这么大仇恨。
菲菲一走,王华脸上温情一下子褪干净了,剩下的全是凶狠。
他翻出压在床底下的大砍刀,就是上次吓唬小东北那把刀,拿着抹布擦了又擦,刀刃在晨光里闪着冷光。
他想起以前在小人书里看到的豫让,那个男人为了给智伯报仇,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用吞炭毁容,就是为了杀掉赵襄子。
那时候,他还觉得这人有点傻,直到现在才明白有些仇不报,这辈子都瞧不起自己。
自己虽然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汉,但也不能咽下这口气。
小东北这孙子背后下黑手,连个女人都不放过,今天必须得教训教训他。
熬到天黑以后,王华扛着砍刀跟一尊门神似的,守在小东北家胡同口。
夜风刮在他受伤脸上,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这倒让他更加清醒了。
半夜十一点多时候,胡同口传来脚步声,夹杂着嘻嘻哈哈的笑声。
小东北和几个跟班的,摇摇晃晃走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王华离老远一看,那几个人正是昨天晚上偷袭他的人。
“大哥,那边坐个人!”有个小弟眼尖,指着王华喊了一声。
小东北眯着眼睛瞅了半天,看见那把闪闪发光大砍刀时,酒劲醒了一大半:“操!这孙子还真敢来!怕他个鸡巴,他就一个人,咱们这么多人呢,干他!”
王华站起来把砍刀往地上一顿,冷冷说道:“小东北,我以前跟你说过吧,在动手时候我不会手下留情。以前你是我大哥,我敬你三分,就算你踩在我头上拉屎,我也没跟你较真过。”
王华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楚,“可你他妈找人蹲我,还打伤菲菲,这事儿咱们做个了结吧。 今天要么你死,要么我残,没别的路可走。”
话音刚落,他拎起砍刀冲了上去。
刀片子带着风声朝小东北劈过去,吓得那几个小弟嗷嗷叫,谁也不敢硬接——这玩意儿要是挨上一下,不死也得卸条胳膊。
小东北吓得腿肚子转筋,直往小弟身后躲,嘴里喊着:“砍他!给我砍死这个疯子!”
王华跟杀红了眼似的,刀刀往要害上招呼,逼得那几个人东躲西藏,只能捡砖头往他身上扔,却根本近不了身。
这场架打得昏天暗地,砍刀劈在墙上,溅起一片火星子,砖头砸在地上碎成两瓣。
王华胳膊上挨了一下子,鲜血顺着袖子往下淌,他却跟没看见一样,依旧抡着大刀往前冲。
直到胡同里亮起警灯,“呜哇呜哇”声音由远及近,那几个小弟才跟见了救星一样,嗷嗷喊着:“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王华被按在地上时候,嘴里还在骂着:“小东北,你等着啊,只要我不死,我还得找你……”
小东北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哼哼唧唧看着倒挺吓人,其实都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
李小龙是第二天才知道消息,气得在屋里直转圈,他托关系找了一个律师,跑前跑后忙得脚不沾地。
最后逼着小东北签了谅解书——毕竟是小东北先找人打的王华,真闹到法院去,谁都讨不到便宜。
法院判决书下来了,王华因为故意伤害罪判了两年。
进看守所那天,李小龙去看他,隔着铁栅栏,王华把郑勇托付给李小龙:“哥,郑勇那小子挺实诚的,你多关照他一下,别让他被人欺负了。”
李小龙点点头,塞给他一兜子吃的:“在里头好好改造,我等你出来。”
王华笑了,脸上还没消肿呢,看上去特别狼狈:“哥,等我出去,肯定还找那个孙子算账。你离他远点啊,这个人,人品不行,你少跟他接触。”
李小龙问听信弟弟的话,从那以后她开始疏远小东北。
有些人啊,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把一生自由都搭进去。
多年以后,再回头看看时,无论你多么勇猛,人们最在乎的还是自己,谁管你当年砍了谁,或者是谁打了你。
老子说过,?以善化恶?。善良人应该通过“道”言行影响其他人,而不是用强制手段去压制别人。
道是万物之本,恶的根源在于背离“道”的规律。通过修“道”,可以使人从恶转向善,最终实现全社会的至善。 ?
而那些大恶之人,他们一般都没什么文化,所以这些更深层次思想,他们理解不上去。
这些人终其一生,都活在打打杀杀恐惧生活里,这只能是他们的命运,而并非是他们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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