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许致远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站在旁边，看着操场上还在练动作的孩子们，“苏老师真厉害，这么短时间就能让孩子们变成这样。”
“还差得远。”苏沐禾喝了口水，将自己的水壶放一边，“我先去看看孩子们。”
许致远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什么。
这一幕，正好被路过的莫少芬看到。
她站在办公室窗口，看着许致远追着苏沐禾说话的样子，手指紧紧攥着窗框。
她和许致远是一个大队的知青，认识这么久也没见他给自己送水过，这苏沐禾长得和狐媚子一样，到处勾引男人，这学校的男老师就那么几个，路过她和那个白念薇的都要多看几眼。
“莫老师在看什么呢？”宋今安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哦，是许老师和苏老师在说话啊。”
莫少芬冷哼一声：“有什么好看的。”
“也是。”宋今安笑了笑，语气随意，“不过许老师这几天确实经常找苏老师说话，估计是想帮忙吧。毕竟苏老师一个人排练这么多孩子，确实挺辛苦的。”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可惜苏老师已经结婚了，不然许老师这么热心，说不定……”
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莫少芬脸色变了变，转身回到座位上，拿起笔在本子上用力写着什么，笔尖都快把纸戳破了。
宋今安看着她的反应，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转身走回自己位置，拿起桌上的教案，眼镜片后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有些事，不用自己动手，总有人愿意当那把刀。
窗外，夕阳把云彩染成血红色。
苏沐禾站在操场上，看着孩子们认真练习的样子，心里已经在盘算着演出那天的场景。
一周时间，足够让所有人刮目相看了。
演出前一天傍晚，苏沐禾拎着个布包来到李校长办公室。
“李校长，孩子们的演出服我都准备好了，放在音乐教室里。”她把钥匙放在桌上，“麻烦您帮我换把锁，这钥匙有点不好使。”
李校长接过钥匙看了看：“行，我晚点让人去换。”
“那就麻烦您了。”苏沐禾转身往外走，刚出门就看到莫少芬端着茶缸站在走廊尽头。
两人视线对上，莫少芬立马移开目光，端着茶缸快步离开。
苏沐禾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什么都没说，径直回了办公室。
白念薇正在整理明天要用的道具：“沐禾，你说明天会顺利吗？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放心。”苏沐禾把布包放进抽屉，“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她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有些人，总要亲自碰了钉子才知道疼。
夜里十点，学校里静悄悄的。
周野蹲在音乐教室后面的树丛里，手里拿着根木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教室的窗户。
媳妇儿说了，今晚可能有人要搞事。
他等了大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摸到了音乐教室窗边。
月光下，那人四处张望了一圈，确定没人后，开始用力推窗户。
周野眯起眼睛——莫少芬。
果然是她。
媳妇儿就是聪明，什么都能算到。
窗户被推开了，莫少芬费了好大劲才翻进去，落地时还摔了一跤，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她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打开手电筒。
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扫过，莫少芬深吸一口气，开始在教室里翻找。
苏沐禾那个狐媚子准备的演出服肯定藏在这里，只要把衣服毁了，看她明天拿什么给孩子们穿！
她翻了几个柜子都没找到，正要往讲台那边走，手电筒的光突然照到了角落里。
一个白色的人影静静站在那里。
苍白的脸，漆黑的眼窝，嘴角咧到耳根的诡异笑容。
莫少芬的呼吸瞬间停滞。
那人影一动不动，但那双黑洞洞的眼睛仿佛死死盯着她。
“啊——”
尖叫声划破夜空。
莫少芬手里的手电筒掉在地上，整个人转身就往窗户那边跑。
慌乱中她撞翻了椅子，又被桌角绊了一跤，膝盖狠狠磕在地上。
“鬼！有鬼！”
她连滚带爬地从窗户翻出来，落地时又摔了个狗啃泥。
顾不上疼，莫少芬爬起来就跑，跑了几步又被石头绊倒，膝盖和手掌都磕破了。
“救命！有鬼啊！”
她的声音在夜色中传得很远，但整个学校空荡荡的，没人回应。
莫少芬哭着爬起来继续跑，一路上摔了好几次，等跑到校门口时，整个人已经狼狈不堪。
周野站在树丛后面，看着她屁滚尿流的样子，差点笑出声。
媳妇儿做的纸人可逼真，要不是白天他亲手看苏沐禾做的，在这种情况下也因为是真人，只是这莫少芬就看了那么一眼，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等莫少芬的身影彻底消失，周野才从树丛里出来，拍拍裤子上的土，身影进入音乐教室里，将那纸人烧毁，然后哼着小曲往家走。
回去得跟媳妇儿好好汇报汇报。
周家坝，屋里点着煤油灯。
苏沐禾正在看明天演出要用的曲谱，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回来了？”
“嗯。”周野走过去坐下，压低声音，“媳妇儿，你可真神了，那莫少芬真来了。”
他把刚才看到的一五一十说了，说到莫少芬被吓得连滚带爬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你是没看到她那怂样，跟见了阎王爷似的。”
“活该。”白念薇从里屋探出头，“谁让她心术不正，这叫恶有恶报。”
苏沐禾合上曲谱：“明天她肯定不敢来学校了。”
周野看着媳妇儿从容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自豪感。
他媳妇儿就是厉害，什么事都能算到前头。
“对了。”苏沐禾突然想起什么，“纸人处理干净了吗？”
“放心，我都收起来了。”周野拍拍胸脯，“保证不留痕迹。”
“那就好。”苏沐禾站起身，“早点休息，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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