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城市的霓虹透过半开的窗帘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饿不饿?”谢拾青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轻轻揉了揉他的后脑勺。
单疏白下意识点了点头,肚子很配合地响了一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他耳尖一热,把脸往谢拾青胸口埋了埋。
谢拾青低笑了一声,手臂环住他的腰:“先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话音刚落,单疏白就感觉腰上一紧,整个人被往上托了托。
原本趴在胸膛的姿势变成了侧坐在谢拾青腿上,后背抵着沙发靠背,额头刚好能抵在他的肩膀上。
——更近了。
单疏白能感觉到谢拾青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自己的腿还缠在对方的腿上,膝盖抵着他的大腿外侧。
这样亲密的姿势让他心跳加速,脸颊发烫,却又不敢乱动,生怕打扰到正在工作的人。
谢拾青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僵硬,掌心在他腰间安抚性地摩挲了两下,随后将笔记本电脑放在右腿膝盖上,左手依然稳稳地扣着他的腰,右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单疏白悄悄抬眼,从这个角度能看到谢拾青优越的下颌线,还有微微滚动的喉结。
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深邃的轮廓,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专注工作的样子格外迷人。
他看得有些出神,直到谢拾青忽然转头,鼻尖几乎蹭到他的额头:“再偷看,晚饭就没了。”
单疏白顿时红了脸,慌乱地别开视线,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愉悦的轻笑。
——夜色温柔,他们的影子在墙上交叠成一体。
电脑合上的轻响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谢拾青随手将笔记本搁在茶几上,双臂一捞,像抱一只慵懒的布偶猫般把单疏白整个托了起来。
突然的腾空让单疏白下意识攥紧了谢拾青的衬衫前襟,睡意未消的眼睛微微睁大,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轻颤。
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错,谢拾青已经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随即把人按进怀里。
“先让我充个电。”
闷笑震动着相贴的胸膛,单疏白整张脸陷在对方肩窝里。
谢拾青的体温透过衬衫熨过来,混合着橡树与榛果的气息,而他的鼻尖正抵着那块饱满的胸肌——这半个月来,这个触感确实已经变得过分熟悉了。
开放式厨房的顶灯亮起来时,单疏白还坐在料理台边晃着腿发呆。
谢拾青边走边将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冷白皮下蛰伏的青色血管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皮带掐出的腰线在灯光下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西装裤包裹着的臀部线条饱满得几乎要撑破布料——
美术生的职业病瞬间发作。
单疏白无意识用指尖在台面上勾画,满脑子都是人体黄金比例和明暗交界线。
冰箱门被拉开的响动唤回他的神智。
谢拾青一手撑在冰箱顶部,弯腰时后背肌肉在衬衫下绷出漂亮的轮廓:“想吃什么?”
“我不挑食。”单疏白慌忙拍打自己发烫的脸颊,赤着脚凑过去。
谢拾青闻言轻笑,从冷藏室拿出鸡蛋和培根时,冰凉的指尖故意蹭过他的耳垂:“我倒是希望你挑食。”
深蓝色的围裙突然递到眼前。
单疏白抬头,正撞上谢拾青垂落的视线。
男人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瞳孔却亮得惊人,像锁定猎物的夜行动物。
“帮我系?”
围裙绳带缠上指尖的刹那,单疏白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怎样的危险地带——谢拾青身上侵略性的荷尔蒙几乎化作实质,仿佛下一秒就会把他按在料理台上拆吃入腹。
喉结悄悄滚动了一下。
系带绕过精瘦的腰身时,他故意打了个死结。
——这样至少能多活五分钟吧?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当谢拾青突然捧住他的脸,将他抵在冰凉的大理石料理台上亲吻时,单疏白在眩晕中竟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认命感。
男人的手掌垫在他后腰与台面之间,另一只手却强势地扣住他的后颈,唇舌交缠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掠夺。
单疏白被亲得腿软,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谢拾青的围裙带子——那根他刚才亲手系上的带子,此刻正可怜巴巴地皱成一团。
“唔……”
直到单疏白的肚子发出抗议的轻响,谢拾青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他,额头相抵时呼吸仍有些乱:“先喂饱你。”
下一秒天旋地转,单疏白被抱到岛台边的高脚椅上。
面前突然出现一块点缀着薄荷叶的香草蛋糕,奶油顶上还嵌着两颗晶莹的蓝莓——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准备的。
厨房里很快响起规律的切菜声。
谢拾青挽起的袖口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切土豆丝时刀工快得几乎出现残影。
热油下锅的滋啦声里,单疏白挖了一勺蛋糕,甜美的香草气息在舌尖化开,却压不住心头翻涌的暖意。
“真的不用我帮忙吗?”他晃着腿又问了一遍,勺子轻轻敲在瓷盘边缘。
谢拾青正单手颠勺,火焰窜起时映亮他含笑的侧脸:“不用。”翻炒的间隙回头看他,目光比锅里的芝士焗意面还要黏稠,“你坐在那里发光,就是最好的帮忙。”
单疏白咬着勺子笑起来,奶油沾在唇边都未察觉。
直到谢拾青突然俯身,拇指擦过他的嘴角:“贪吃的小猫。”
顺势将那点奶油抹进自己嘴里。
——原来夜宵最甜的不是蛋糕。
单疏白红着脸想。
是谢拾青说时,落在他发顶的那个吻。
*
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霓虹都成了模糊的色块。
沈兖楚将人狠狠压进沙发里时,真皮面料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声——他等不及去卧室了,苏清珏卫衣下那截若隐若现的腰线已经折磨了他整整三小时。
“喷的什么香水?”鼻尖抵上对方颈动脉,薄荷混着柠檬的冷香像一捧雪灌进肺里。
沈兖楚着迷地深吸一口气,犬齿磨蹭着那块突起的喉结。
苏清珏仰躺在靠枕上,连睫毛都没颤一下:“我不喷香水。”
月光从纱帘缝隙漏进来,描摹着他绷紧的下颌线。
这种近乎傲慢的放任比任何邀请都刺激,沈兖楚低笑着咬上他的锁骨,掌心顺着卫衣下摆滑进去——
触到腹肌的瞬间,两人同时呼吸一滞。
年轻男孩的皮肤像浸过冰水的绸缎,却在指尖掠过时泛起细小的战栗。
沈兖楚故意用指甲刮蹭那排凹陷的沟壑,满意地听到头顶传来变调的喘息:“满意吗?”
苏清珏的嗓音哑得不成样子。
沈兖楚没回答,直接咬住他微凉的唇。
这个吻带着酒精味的粗暴,很快在对方下唇磕出血珠。
铁锈味在唇齿间漫开时,他忽然被一双手扣住了后脑与腰身——
“……笨。”
叹息般的音节消散在重新覆上的唇间。
苏清珏的吻像他本人一样矛盾,舌尖撬开齿关时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纠缠的节奏却温柔得让人腿软。
沈兖楚眩晕间想去扯他裤子,腕骨却被猛地钳住按在头顶。
“我不当下面那个。”
苏清珏喘着气撑在他上方,冷淡的眉眼此刻浸满情欲的潮红。
被咬破的唇珠沾着血,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沈兖楚突然笑出声,屈膝顶了顶他发烫的小腹:“巧了,我也是。”
——月光在两人交错的指间流淌,像一场无声的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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