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道歉!”陈家小霸王尖着嗓子喊,胖乎乎的手指几乎戳到小疏白鼻尖,“明明是你挡我的路!”
小疏白用手背抹掉眼泪:“做错事就要道歉,这是幼儿园老师教的。”
熊孩子非常不服气,猛地推了他一把。
小疏白向后跌去,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谢拾青单膝跪地接住他,抬眸时眼神冷得骇人。
沈兖楚已经一把拎起熊孩子的衣领:“听着,小混蛋。”他扯下对方腕上镶钻的手表,地摔得粉碎,“回去告诉你奶奶,她宝贝孙子的好日子——”表盘玻璃在皮鞋下发出脆响,“到头了。”
熊孩子吓得尿了裤子,哆哆嗦嗦道完歉就跑了。
加长轿车后座,谢拾青正用棉签给小疏白消毒。
酒精碰到膝盖破皮的瞬间,小朋友地抽气,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操……”沈兖楚看见那片淤青倒吸冷气,“我要让陈家——”
“呜……”小疏白突然小声啜泣起来,小手揪着谢拾青的袖口,“对不起……把哥哥抓的娃娃弄坏了……”
谢拾青的手顿住了。
他望着孩子泪湿的睫毛,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
这个被伤害的孩子,第一反应竟是向他道歉。
“娃娃不重要。”他轻轻擦掉小疏白的眼泪,“重要的是你。”
“可是……”小疏白抽噎着,“那是哥哥第一次给我抓的……”
谢拾青突然捧起他的脸:“听好了。”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娃娃会坏,但记忆不会。今天发生的事情,你记得,我记得,”他指了指小疏白的心口,“它就会永远活在这里。”
小疏白睁大眼睛,泪珠悬在睫毛上要掉不掉。
“所以现在,”谢拾青变魔术般拿出新买的草莓蛋糕,“要不要帮哥哥尝尝这个甜不甜?”
沈兖楚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仿佛看见冰山融化成春水。
而小疏白挂着泪珠的笑脸,成了今夜最明亮的星光。
自那晚之后,谢拾青仿佛突然点亮了哄孩子的技能树——但这项技能仅对某位小朋友生效。
当谢家旁系的小女孩怯生生递来手工课做的贺卡时,谢拾青只是冷淡地点头;当合作方的儿子想看他手表时,他直接皱眉躲开。
所有人都知道,谢少爷最讨厌小孩。
“啧啧啧,”沈兖楚靠在真皮沙发上,晃着红酒杯,某些人可是会蹲下来给小孩系鞋带的。”
谢拾青头也不抬地喝着酒:“你什么时候把疏白带出来?”
“想得美!”沈兖楚把酒杯重重一放,“就冲你现在这副棺材脸就不可能让你得逞,小疏白只能有我这一个哥哥!”
“他上次叫我哥哥时,你气得砸了三个花瓶。”
“那是因为你骗他亲你脸颊!”
“他是你表弟。”
“那也比你亲!”
——这样的斗嘴几乎成了他们每次见面的固定节目。
两个即将成为商业巨子的少年,为谁才是小疏白最喜欢的哥哥这种幼稚问题吵得面红耳赤,活像回到高中时代。
岁月如梭。
就算后来都长大了,那天的事情谢拾青还是会回忆着,哪怕只是想着就能让他心情变好。
后来接手公司后越来越忙,这段回忆就被寄存在角落里等待着再次被记起。
当谢拾青在董事会上签下又一个并购案时,落地窗外飘起了雪。
他突然想起多年前的电玩城,有个小团子曾把赢来的彩票郑重其事地塞进他手心:“给哥哥换奖品!”
回忆像颗酒心巧克力,轻轻一咬就渗出甜味。
助理惊讶地看着自家老板对着文件微笑——这比股市暴跌还罕见。
命运兜兜转转,像台恶作剧的娃娃机。
谁知道主人公又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原来命运早已将温柔标好价码,只为在最好的时光物归原主。
而他再次成为单疏白口中的‘哥哥’。
谢拾青的指尖轻轻描摹着单疏白熟睡中的侧颜,少年的脸颊因暖意泛着淡淡的粉,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他低头在那片柔软上轻轻咬了一口,声音里带着宠溺:“小骗子,都不记得我了。”
——记忆里那个坐在车后座哭着对他说对不起的小男孩,如今正安稳地睡在他怀中。
而他们之间就差木头开窍了。
抬头时,谢拾青对上了沈兖楚求知若渴的眼神。
“想让我教你哄人?”他挑眉。
沈兖楚立刻趴在沙发靠背上,眼睛亮得惊人:“谢老板有何指教?”
谢拾青拿过一旁的羊绒毯,动作轻柔地将单疏白裹成个蚕宝宝:“哄人得真诚。”他调整了下抱姿,确保怀中人睡得舒适,“虽然要说好话,但更重要的是让人感受到你的诚意。”
“这就可以了吗?”沈兖楚皱眉思索。
“还要有耐心。”谢拾青单手托住单疏白的膝弯和臀部,另一只手推开包厢门,“像熬鹰一样,急不得。”
走廊灯光如水倾泻,沈兖楚快步跟上:“去哪?”
“光说没用,”谢拾青低头看了眼怀里熟睡的少年,嘴角微扬,“带你去实践。”
两人穿过灯光迷离的走廊,最终停在一扇贴着员工休息室的门前。
透过玻璃窗,能看到苏清珏正低头调试吉他,冷白的指尖拨动琴弦,额前碎发垂落,遮住了眉眼。
沈兖楚突然紧张起来,喉结滚动:“我该怎么做?
但他的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人看。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露骨。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谢拾青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小腿:“首先,把你那副饿狼似的表情收一收。”
“……”
“你是跟人谈恋爱的,不是为了跟人上床的。”
“……”
沈·大馋小子·兖楚无话可反驳。
“其次,”谢拾青压低声音,“记住三点:认错要诚恳,礼物要贴心,行动要温柔。”
沈兖楚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领做着哄人前的最后准备。
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人菜瘾大。
还死不承认的那种。
谢拾青就静静地看着他。
最好的爱情导师永远都是好兄弟,且永远在实践第一线。
而此刻,谢拾青怀里的教学道具正蹭着他的胸口,发出小猫般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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