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彦琛猛地坐直身体,几乎把手机屏幕怼到眼前。
他死死盯着沈兖楚最新发布的一组九宫格照片——正中间是一张双人合影。
照片里,沈兖楚穿着件浴袍,骚了轰的。
笑得见牙不见眼,紧紧搂着一个身形清瘦、气质冷感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侧着脸,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微微扬起的嘴角显示着他的好心情。
苏彦琛手指颤抖着将那张合影放到最大,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仔细看着那个年轻人的脸——冷白的皮肤,略显疏淡的眉眼,紧抿着却微微上扬的淡色嘴唇……
这他妈不就是他那个“可乖了”、“冷脸萌”的宝贝弟弟吗?!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像铜铃,看向驾驶座上一脸看好戏表情的谢拾青,声音都劈叉了:“这tm是我弟吧?!苏清珏?!”
谢拾青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冲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敲!!沈兖楚这个王八蛋!老牛吃嫩草!他他妈比我弟大那么多!我同意了吗他就敢拐我弟?!”苏彦琛瞬间炸毛,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在后座气得直蹦,“还两情相悦?!两情相悦个屁!我让他两情相悦了吗?!”
他越想越气,把手机捏得咯咯响:“亏我还拿他当兄弟!喝酒的时候还假惺惺地和我说什么‘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一下’!结果他妈‘近水楼台先得月’是吧?合着刚才在酒吧就看着我一个人傻乎乎地夸我弟,拿我当笑话看呢是吧?!”
谢拾青趁着红灯停下车子,回头看他,好心(?)地解释了一句:“这个你真错怪他了,他是真不知道那是你弟。”
苏彦琛一噎,但怒火显然没消,梗着脖子道:“那、那也不行!不知道就能随便拐别人家弟弟了?!我要去学校!现在!立刻!马上!我要去救我弟于水火!绝不能让他被沈兖楚那头老牛给祸害了!”
这时,车子缓缓停在了校门口附近。
谢拾青从驾驶座转过身,非常好心地替他解开车门锁,然后对着车门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脸上挂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好的,到了。请开始你的表演,苏·救火英雄·彦琛。”
苏彦琛看着车外熟悉的校门,又看看谢拾青那一脸“你快去,我等着看戏”的表情,再想想沈兖楚那嘚瑟的样子和自家弟弟那清冷的性子……
他突然冷静了下来,瘫回后座。
“……”
这俩损友……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要看他笑话?!
——所有兄弟情深,最终都会败给舅甥修罗场。
后来苏彦琛真的建了个新群:「今天就要拆散这对」,成员只有他和谢拾青——虽然谢拾青转头就把聊天记录截图发给了沈兖楚。
后者一脸茫然,完全没有看懂是什么意思。
——
洗手间隔间里,单疏白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微微喘息着,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他暂时还不想,或者说,还没办法立刻出去。
第一是腿软得厉害,膝盖还在不受控制地发颤,刚才被按在门上亲得太狠,现在根本站不稳。
第二是……汹涌的羞涩感正后知后觉地席卷而来,把他整个人都蒸熟了。
他的大脑像卡顿的游戏界面,一片空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慢慢缓冲、重启。
唯一算得上幸运的大概是,谢拾青最后关头还记得体贴,把所有狼藉都蹭在了他自己的衬衫上。
所以单疏白除了身上的衣服被揉搓得有些凌乱褶皱,布料本身倒还算清爽。
他在狭小的空间里待了很久,直到门外走廊再次响起清脆的下课铃声,喧闹的人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他狂跳的心脏才终于慢慢平复下来。
深吸了好几口气,他才鼓起勇气,推开了隔间的门。
颤着手推开隔间门时,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瓷砖地上。
他慌忙扶住洗手台,镜子里立刻映出个眼尾洇红、唇瓣肿起的自己——像颗被揉搓过度的水蜜桃,领口松垮处还能看见锁骨上新鲜的咬痕。
几乎是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甚至都不太敢抬头重新去看。
“哥哥真是……”他小声嘟囔着扯平衬衫下摆,布料摩擦过腰腹时激起细小的战栗。
那里留着谢拾青用犬齿丈量过的痕迹,从薄薄的腹肌到敏感的腰窝,甚至大腿内侧都残留着被反复吮吸的刺痛感。
做了片刻心理建设,他才缓缓看向镜子——只一眼,他就被镜中的自己烫得差点再一次移开视线。
镜子里的人,眼尾染着未褪的绯红,像是抹了最艳丽的胭脂;原本淡色的唇瓣此刻红肿水润,透着被彻底疼爱过的靡丽色泽;更要命的是脖颈和露出的那一小片锁骨肌肤上,深深浅浅的红色印记如同雪地里落下的梅花,刺眼又暧昧。
这还只是看得见的地方。
单疏白不用看也知道,被衣服遮盖下的腰腹恐怕更是一片狼藉。
谢拾青似乎对他的腰有着超乎寻常的迷恋,尤其是那两侧浅浅的腰窝,总是又揉又捏,爱不释手。
而那层薄薄的、并不夸张的四块腹肌,更是成了某人唇舌流连忘返的“重灾区”,被反复吮吻啃噬。
他甚至觉得大腿根部的软肉也传来一阵阵细微的刺痛感,估计……也没能幸免于难。
眼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红,几乎要滴出血来,单疏白慌忙低下头,猛地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自来水不断拍打滚烫的脸颊和脖颈,试图物理降温。
冷水扑上脸颊时,他忽然想起谢拾青埋在他腰腹间的模样——金丝眼镜链垂下来扫过皮肤,呼吸烫得像要在他身上烙下印记。
最羞耻的是当那人舔舐腰窝时,自己竟然不受控制地挺腰……
“单疏白!”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瞪眼,“不能再想了!”
可指尖却不自觉抚过颈侧,那里有个特别深的吻痕,是谢拾青一边压着他一边咬出来的。
当时隔间外还有同学在聊天,他只能死死咬住对方肩膀,把呜咽都闷在喉咙里……
“完蛋了……”他突然把发烫的脸埋进湿漉漉的手心里。
原来被喜欢的人触碰时,身体真的会变成不受控制的乐器,随便拨弄就能溢出羞人的音符。
水流哗哗作响,却冲不散脑海里那些旖旎又羞人的画面和触感。
他一边洗一边在心里小声地自我检讨:单疏白!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越来越不正经了!
可是……可是哥哥亲他的时候,他真的……好喜欢。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小白兔的脸更红了,恨不得把整颗脑袋都埋进水池里去。
所有纯情都是暂时的,迟早会被爱人调教成敏感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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