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卧室的地板上切割出锐利的光痕。
谢拾青悠悠转醒,意识回笼的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酸软和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席卷了全身。
他感觉自己……好像有那么一点死了。
不是生理上的,而是某种精力被彻底抽干后的虚脱。
两条腿软得不像话,动一下都觉得费力,后腰处传来清晰的酸胀感,连带着整个脊背都透着一种使用过度的疲乏。
浑身上下,从骨头缝到肌肉纤维,都在叫嚣着不适,活像是被拆散了重组,却又没组装妥当。
昨晚的记忆如同破碎的影片,带着灼热的温度一帧帧回放。
单疏白那双平日里清澈无辜的眼睛,在情动时是如何染上浓重的、近乎凶狠的欲色;他那双握画笔的、骨节分明的手,是如何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在他身上点燃一簇簇火焰;还有自己最后是如何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甚至……
可能还带着哭腔说了些不成句的求饶话……
真是……刺激大发了。
谢拾青偏过头,视线落在床侧。
只见单疏白正趴在床边,下巴轻轻搁在柔软的床垫上,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和那双此刻显得格外大而明亮的眼睛。
他两只手也搭在脸边,手指微微蜷着,像一只小心翼翼搭着爪子、观察主人神色的小猫。
他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眼巴巴地看着谢拾青,眼神里混杂着餍足后的温顺,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做了坏事后的心虚。
看到谢拾青醒来并看向自己,单疏白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但身体没动,依旧维持着那个乖巧的姿势。
谢拾青看着他这副样子,心底那点因为过度劳累而生出的微妙怨气瞬间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柔软。
他忍不住笑了,尽管牵动了某些酸痛的肌肉,笑容显得有些无力,但依旧带着纵容和宠溺。
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单疏白柔软的发顶,声音带着沙哑和一丝疲惫:“在这待着干什么?”
单疏白被他摸得脑袋轻轻晃了晃,像只被顺毛的猫咪,声音闷闷的,带着点讨好:“给哥哥倒了水。”
他注意到谢拾青的视线瞥向床头柜。
那里确实放着一杯温水,水温想必是恰到好处。
谢拾青心里更软了。
他撑着酸软的身体,有些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和酸痛的腰肢,骨节发出轻微的声响,这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我去洗个澡。”他说着,掀开被子下了床,脚步略显虚浮地走向浴室。
单疏白立刻直起身子,目送他走进浴室,然后伸手拿过那杯水,就这么双手捧着,乖乖巧巧地坐在床沿,像等待投喂的幼鸟,耐心等着谢拾青出来。
等谢拾青洗完澡,带着一身温热的水汽和清爽的沐浴露香味走出浴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的小白兔捧着水杯,坐得笔直,眼神纯净又专注地望着浴室方向,仿佛等待是他此刻唯一重要的事情。
这画面太过纯良,瞬间勾起了谢拾青骨子里那点恶劣的玩心。
刚才在浴室里复盘昨晚战况时升起的那点被欺负狠了的念头,此刻化作了想要逗弄对方的冲动。
他走过去,从单疏白手里接过水杯,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对方的手背,感受到单疏白细微的颤栗。
他仰头喝了几口,清凉的水液滋润了干渴的喉咙。
然后,他并没有咽下最后一口,而是含在嘴里,突然俯下身,一手捧住单疏白的后颈,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唔!”
单疏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躲避,但谢拾青的手稳稳地固定着他。
微凉的水液顺着相贴的唇瓣渡了过去,带着谢拾青的气息,有些急切,又带着故意的狎昵。
一部分水被单疏白仓促地咽下,另一部分则顺着两人的唇角滑落,留下一道暧昧的水痕。
一吻结束,单疏白的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番茄,气息微乱,羞恼地瞪着谢拾青,声音带着水汽和嗔怪:“哥哥!”
谢拾青却愉快地低笑起来,伸出拇指,揩去他唇边的水渍,又坏心眼地捏了捏他滚烫的脸颊,语气慵懒又戏谑:“昨天把哥哥弄这么惨,我报复一点点回来,有问题?”
他刻意加重了“弄这么惨”几个字,眼神意有所指地扫过自己可能还残留着痕迹的脖颈和锁骨。
单疏白的脸瞬间爆红,连耳根和脖子都染上了绯色。
昨晚自己失控的片段再次攻击他,他羞愧地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带着真诚的懊悔:“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哥哥……”
看他这副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的模样,谢拾青心头的恶劣因子得到了满足,又夹杂着心疼。
他不再逗他,低头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落下轻柔一吻,声音放软:“逗你的,哥哥喜欢那样子。”他顿了顿,凑到单疏白通红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气息灼热,“所以,下次……也请我们宝宝,卖力一点,嗯?”
最后一个尾音上扬,带着撩人的钩子,配合着他挑眉的坏笑,成功让纯情的小兔子彻底宕机。
单疏白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大脑仿佛被这句话炸成了一片空白。
几秒后,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连看都不敢再看谢拾青一眼,同手同脚、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出了卧室。
看着他那仓皇失措的背影,谢拾青心情大好,将杯中剩下的水一饮而尽,感觉连身体的酸痛都减轻了不少。
就在这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谢拾青瞥了一眼屏幕,看到跳跃的“沈兖楚”三个大字,顺手就拿起来接了,并且习惯性地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在一旁,自己则开始动手换衣服。
“干什么?”他语气随意,带着点事后的慵懒。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预想中沈兖楚那咋咋呼呼的声音,而是一道清冽、平稳,如同山间冷泉的男声:
“明天有时间吗?”
谢拾青正在套衬衫的动作顿了顿,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苏清珏?”
“嗯。”对方应了一声,言简意赅,“沈兖楚说明天约一下。”
谢拾青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明天的安排,想了想回答道:“可以,但要晚一点,我这边有点事要处理。”
“嗯,知道了。”苏清珏没有任何异议,干脆利落地应下,然后便挂了电话,连一句多余的寒暄都没有。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谢拾青有些莫名其妙地耸了耸肩。
苏清珏这人,还是老样子,惜字如金,高效得不像个活人。
他摇摇头,继续扣好衬衫的扣子,将沈兖楚或者说苏清珏的邀约暂时抛到了脑后。
还是他家小白兔更诱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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