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外调查:
与此同时,谢拾青动用了自己布局多年的海外关系网。
高额悬赏、私人侦探、甚至一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信息掮客都被调动起来,目标只有一个——锁定那个可能与单疏白父母有关的境外私人医疗研究机构。
他根据沈兖楚提供的零星线索。
实验室数据上偶尔出现的缩写、仪器型号等,结合自己的推断,将搜索范围缩小到几个特定的国家和地区。
进展缓慢且充满风险,但金钱和决心开路,总有一些模糊的轮廓开始浮现。
谢拾青像一头蛰伏的猎豹,耐心而精准地撕扯着沈氏帝国看似坚固的外壳,等待着给予致命一击的机会。
他每天与单疏白视频时,都会换上温柔疲惫的“出差”面孔,但一挂断电话,眼神便瞬间恢复冷厉,周身弥漫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沈兖楚负责内部瓦解与证据搜寻。
沈兖楚则利用自己“沈家大少”的身份,开始在家族内部进行隐秘而危险的探查。
他首先找到了在沈家服务超过三十年、看着他长大的老管家福伯。
他没有直接透露父母的罪行,而是以“担心父母在国外身体,想多了解他们近况”为由,旁敲侧击,并暗示自己发现父母似乎有些“不寻常的担忧”。
福伯起初守口如瓶,但在沈兖楚真诚而忧虑的攻势下,加上一笔足够他安度晚年的“心意”,老人最终还是松了口,透露沈建明夫妇近年来确实行为诡异,尤其对主卧区域格外在意,不允许任何人长时间逗留或打扫,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陌生的“技术人员”秘密来访。
接着,沈兖楚将目标对准了父亲最信任的私人助理,王振。
他深知王振表面忠诚,实则贪婪且有自己的小算盘。
沈兖楚没有直接接触他,而是通过第三方,匿名寄送了一些关于王振利用职务之便收受回扣、并隐瞒了他在外另有家庭的证据照片。
在王振陷入恐慌时,沈兖楚再“恰好”出现,表示可以帮他摆平这些麻烦,甚至给他一笔远高于沈建明给予的报酬,条件是获取沈建明最近的行程、通讯记录——尤其是国际长途。
以及尽可能搜集他电脑或私人存储设备里的异常文件。
王振在威逼利诱下,心理防线逐渐崩溃。
他开始断断续续地提供一些信息:
沈建明最近与一个瑞士的号码联系频繁;他的加密笔记本电脑从不离身;以及,王振曾无意中听到沈建明在电话里暴怒地提到“实验体不稳定”、“必须加快进度”等只言片语。
每一次接触和交易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沈兖楚必须极度小心,避免引起父母的警觉。
巨大的心理压力和背叛亲族的负罪感时常折磨着他,只有在深夜回到与苏清珏的住所,被那人清冷却坚定的气息包裹时,他才能获得片刻的安宁和力量。
苏清珏明面陪伴实则暗度陈仓。
表面看来,苏清珏完美地履行了他的“任务”。
他几乎每天都去A大接单疏白下课,陪他去写生,带他去安静的餐厅吃饭,或者只是在他画室里,一个看书,一个画画,互不打扰却又彼此陪伴。
他话不多,但存在感极强,有效地杜绝了任何单疏白落单的可能,也打消了单疏白因为谢拾青“出差”而产生的些许疑虑。
单疏白很感激苏清珏的陪伴,觉得这位清冷的“表嫂”虽然话少,但很细心可靠。
他完全不知道,这个安静陪伴在他身边的人,正在幕后推动着一场远比谢拾青和沈兖楚的行动更加迅猛、也更加酷烈的风暴。
在陪单疏白写生的间隙,在单疏白专注调色的片刻,苏清珏会拿出另一部未经任何记录的加密手机,用特定的频率发送着简洁的指令。
他联系的不是别人,正是苏彦琛。
苏家势力盘根错节,在海外某些领域的影响力,甚至远超谢家。
苏彦琛此人,能力卓绝,手段狠辣,且对苏清珏几乎有求必应。
苏清珏发给苏彦琛的信息极其简短,却目标明确:
「目标:沈建明、林美芝。
诉求:制造混乱,施加压力,手段不限,闹得越大越好。
注意:可能与非法生物研究有关,避免波及无关‘实验体’。」
他甚至提供了谢拾青那边查到的、关于那个瑞士私人研究机构的模糊坐标和一些特征描述。
苏彦琛的回复更快:「收到。仔仔等着看烟花。」
于是,在谢拾青还在用商业手段缓慢施压,沈兖楚还在内部小心翼翼策反的时候,一场来自海外的、简单粗暴的雷霆打击,已经悄然启动。
几天后,瑞士某宁静的湖畔区。
先是当地几家有影响力的媒体,同时收到了匿名举报信和部分模糊但骇人听闻的资料,指控该区域一家名为“维斯塔生命科学中心”的机构,涉嫌进行违背伦理的人体实验,并可能与数起跨国人口失踪案有关。报道一出,舆论哗然。
紧接着,该机构深夜遭遇不明身份武装人员的强行闯入。
事后调查线索指向某个国际雇佣兵组织,内部设施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坏,更重要的是,部分核心实验数据被拷贝带走。
几乎同时,瑞士金融监管部门接到详细举报,开始调查与“维斯塔”资金往来密切的几个离岸账户,而这些账户最终都隐约指向了沈建明和林美芝控股的海外空壳公司。
沈建明和林美芝在瑞士的藏身之处,从原本的隐秘安逸,瞬间变成了风暴中心。
他们不仅要应对媒体的围追堵截、当地政府的调查问询,还要焦头烂额地处理机构被破坏后的烂摊子,以及资金链被冻结的危机。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和猛烈,完全打乱了他们的阵脚。
他们如同惊弓之鸟,仓皇地试图转移、掩盖,却发现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越是挣扎,束缚得越紧。
苏清珏在陪单疏白吃晚饭时,手机上悄然推送了国际新闻的简短快讯。
他面不改色地划掉通知,给单疏白夹了一筷子他爱吃的菜。
“多吃点,你最近画画辛苦。”
单疏白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谢谢苏哥。”
苏清珏微微颔首,垂下眼眸,遮住了眼底那片冰冷的海域。
海面之下,冰山已然撞击,引发的海啸,才刚刚开始向远方扩散。
而他,依旧是那个陪伴在单纯小白兔身边的、安静而可靠的“表嫂”。真正的猎手,往往以守护者的姿态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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