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初夏,阳光和煦,微风拂过地中海沿岸一座私属的临崖庄园,带来咸湿清新的海风与浓郁的花香。
这里,即将举行一场备受瞩目、堪称世纪婚礼的盛典——谢拾青先生与单疏白先生、沈兖楚先生与苏清珏先生,将在此共同缔结婚姻盟约。
消息一经放出,便引发了巨大的关注。
商界巨擘、艺术名流、隐秘世家……
收到请柬的宾客非富即贵,但更让人们津津乐道的,是这两对新人本身极具话题性的爱情故事。
一场婚礼,汇聚了商界传奇与艺术新星,大佬与美人,其本身就充满了无限的戏剧张力与浪漫色彩。
婚礼的筹备工作几乎是同步进行的,由谢拾青和沈兖楚联手主导,聘请了最顶尖的团队,务求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瑕。
而两位准新郎——单疏白和苏清珏。
则被最大限度地保护起来,除了必要的试礼服、沟通流程,大部分时间都被他们的爱人以保存体力、避免劳累为由,圈在身边好好养着。
婚礼前夜,四人在庄园的主别墅里用了简单的晚餐。
气氛有些微妙,期待中夹杂着紧张,尤其是单疏白,小脸绷得紧紧的,时不时就要看一眼谢拾青,仿佛生怕这只是个美梦。
“紧张了,宝宝?”谢拾青自然察觉到了他的不安,在桌下轻轻握住他微凉的手,低声问道。
单疏白老实地点点头,小声说:“有一点……好多人……”
沈兖楚在一旁听见,大大咧咧地揽住苏清珏的肩膀,笑道:“怕什么!就当底下坐的都是萝卜白菜!再说了,有哥哥们在呢,谁还敢笑话我们小白兔不成?”他说着,凑到苏清珏耳边,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音说,“老婆,你别紧张,你就算穿个麻袋上去也是最好看的!”
苏清珏面无表情地用手肘顶开他凑得太近的脸,淡淡道:“吃你的饭。”
谢拾青则是对单疏白温柔一笑,凑到他耳边,用气音低语,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宝宝只需要想着我就好。看着我,走向我,其他的,都交给我。”
他的话语和掌心传来的温度,奇异地安抚了单疏白躁动不安的心。
他用力回握住谢拾青的手,轻轻“嗯”了一声。
晚餐后,按照传统以及某两位的强烈要求,四人分开休息,为第二天的婚礼做最后的准备。
单疏白和苏清珏被送到了相邻的两间精心布置的套房,而谢拾青和沈兖楚则留在主墅,美其名曰处理最后一点公事,实则……
“啧,真不让见啊?”沈兖楚看着单疏白和苏清珏离开的背影,有点抓心挠肝。
“规矩。”谢拾青晃着手中的红酒杯,眼神幽深,显然也没那么平静,“明天,你自己看个够。”
婚礼当日,天光未亮,庄园便已苏醒。
单疏白的套房内,化妆师、发型师和造型师团队正在轻柔而高效地忙碌着。
单疏白坐在镜子前,身上已经换好了婚礼的主礼服。
那并非传统的纯白西装,而是一套象牙白的丝绒晨礼服,剪裁极致优雅,丝绒材质在灯光下流淌着柔和的光泽,衬得他肤白如玉,气质纯净又矜贵。
领口处别着一枚精致的、镶嵌着月光石和钻石的胸针,形状隐约像一只蜷缩的兔子,与谢拾青那枚狐狸胸针是一对。
化妆师只是为他稍微修饰了眉形,加深了一点轮廓,让那双浅焦糖色的眼睛更加清澈动人,嘴唇上涂了淡淡的润色唇膏,显得气色极好。
“单先生,您的皮肤真好,几乎不需要太多修饰。”化妆师由衷地赞叹。
单疏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目光却时不时飘向挂在衣架上的另一套衣服——那是在仪式后的派对环节要穿的,一套设计更大胆的礼服,他想起谢拾青看到设计图时那幽暗的眼神,脸颊不禁微微发烫。
与此同时,隔壁苏清珏的套房。
与单疏白那边的温馨忙碌相比,这里的气氛要冷上几分。
苏清珏早已自己打理好了一切。
他选择的是一套炭灰色的戗驳领西装,面料挺括,线条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唯有领口一枚铂金黑欧泊胸针,与他无名指上那枚镣铐戒指遥相呼应,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
化妆师几乎无从下手,只能简单为他整理了一下发型,将墨色的短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更显面容清俊,轮廓分明。
他站在落地镜前,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即将参加的不是自己的婚礼,而是一场寻常的商业会谈。
只有当他无意识地转动无名指上的戒指时,眼底才会极快地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柔和。
上午十点,婚礼仪式在面朝蔚蓝地中海的无边草坪上正式举行。
纯白色的鲜花拱门缠绕着翠绿的藤蔓,一直延伸到仪式台。
宾客们已有序入座,低声交谈着,空气中弥漫着期待与花香。
海风轻拂,扬起女士们的裙摆和纱帽,一切都美得像一幅莫奈的油画。
首先响起的是悠扬舒缓的钢琴曲。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红毯的起点。
首先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的,是沈兖楚和苏清珏。
沈兖楚穿着一身经典的黑色塔士多礼服,白衬衫,黑领结,将他衬得肩宽腰窄,平日里那点不羁的气质被收敛起来,显得格外郑重俊朗。
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灿烂又有点傻气的笑容,手臂微微弯曲。
而挽着他手臂的苏清珏,依旧是那身炭灰色西装,清冷如雪山之巅的月光。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步伐平稳,只有在沈兖楚侧过头,低声对他说了句什么的时候,那紧抿的唇角才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一下,如同冰湖微澜。
两人并肩而行,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冷冽如冰,却奇异地构成了一种和谐而强大的气场。
宾客们报以热烈的掌声。
当沈兖楚和苏清珏走到仪式台前方站定后,钢琴曲的风格微微一变,变得更加空灵浪漫。
然后,所有人看到了红毯另一端的谢拾青和单疏白。
谢拾青同样身着黑色塔士多礼服,但他的气质更加慵懒矜贵,仿佛一位从中世纪走出的贵族,桃花眼中含着笑意,目光却如同最精准的导航,牢牢锁定在身旁之人的身上。
而单疏白,挽着他的手臂,一步一步走来。
象牙白的丝绒礼服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将他身上那种纯净又易碎的气质烘托到了极致。
他微微低着头,长睫轻颤,脸颊染着自然的红晕,像是林间初醒、不慎踏入凡尘的精灵,美得令人屏息。
四位风格迥异却同样出色的男子,两两相伴,立于花海与蓝天碧海之间,构成了一幅足以定格时光的绝美画面。
担任司仪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他用温和而庄重的声音,引导着仪式流程。
交换戒指的环节,再次引发了小小的骚动。
谢拾青和单疏白交换的,正是那对独一无二的狐狸与兔对戒。
当谢拾青执起单疏白的手,将那枚镶嵌着月光石、被铂金兔耳呵护着的戒指缓缓戴入他的无名指时,单疏白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谢拾青低头,温柔地吻去他的泪水,然后伸出自己的手,由单疏白为他戴上那枚金色蓝宝石狐狸尾戒。
阳光下,两枚戒指熠熠生辉,象征着守护与依赖。
而沈兖楚和苏清珏,则冷静(表面看来)地交换了那对黑色镣铐戒指。
当那充满禁锢意味的戒圈再次套上彼此的无名指时,沈兖楚紧紧握住了苏清珏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指骨,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近乎疯狂的占有和满足。
苏清珏则回以他一个平静的眼神,仿佛在说:如你所愿,锁死了。
最激动人心的,是宣誓环节。
司仪分别询问四人是否愿意与身旁之人结为伴侣,无论顺境逆境,富裕贫穷,健康疾病,都彼此相爱珍惜,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谢拾青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目光灼灼地看着单疏白。
“我、我愿意……”单疏白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用力点头。
“我愿意!一百个愿意!”沈兖楚几乎是抢答,声音洪亮,惹得宾客发出善意的笑声。
“愿意。”苏清珏的回答言简意赅,却如同磐石般沉稳。
当司仪宣布“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郎了”时,场面瞬间达到了高潮!
谢拾青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一手揽住单疏白的腰,一手捧住他的后颈,深深地、缠绵地吻了下去。
那是一个充满了爱怜、珍视与无尽温柔的吻,仿佛要将所有的爱意都通过这个吻传递给他怀中的宝贝。
单疏白起初还有些羞涩,随即便柔顺地回应,双手紧紧抓住谢拾青的衣襟。
阳光为他们镀上金边,美得像一幅古典油画。
而另一边,沈兖楚在得到许可的瞬间,如同被解开了枷锁的猛兽,一把将苏清珏紧紧搂进怀里,抬头便攫取了他的唇。
这个吻充满了侵略性、占有欲和失而复得的狂喜,霸道而炽热,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一种宣告和烙印。
苏清珏在他强势的进攻下,微微仰着头,并没有抗拒,只是放在他肩上的手,微微收紧了些。
那画面,充满了力量感与性张力。
掌声、欢呼声、口哨声如同潮水般涌起,混合着海浪的声音,汇成了对这两对新人最热烈的祝福。
仪式结束后,是盛大的露天婚宴。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佳肴和美酒,宾客们觥筹交错,笑语喧哗。
四位新人端着酒杯,穿梭在宾客之间接受祝福。
单疏白显然还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应酬,大部分时间都紧紧跟在谢拾青身边,像只怯生生又依赖主人的小兔子。
谢拾青则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各方来客,同时不忘细心照料身边的单疏白,帮他挡酒,为他拿吃的,低声在他耳边说着安抚的话。
沈兖楚则像是开了屏的孔雀,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他娶到了苏清珏。
他拉着苏清珏,逢人便介绍“这是我老婆!”
那得意洋洋的样子,让不少熟悉他本性的人忍俊不禁。
苏清珏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也配合地站在他身边,偶尔在沈兖楚说得太过火时,用眼神淡淡一扫,便能让他瞬间收敛几分。
当然,也少不了朋友们善意的调侃和刁难。
谢拾青和沈兖楚的商业伙伴们起哄让他们讲讲恋爱经过。
谢拾青四两拨千斤,几句话将惊心动魄的过往化为浪漫的命中注定,引得众人称赞。
而沈兖楚则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描述自己是如何历尽千辛万苦才追到清冷美人。
最后被苏清珏在桌下不轻不重地踩了一脚,才讪讪住口。
单疏白在艺术圈的老师和朋友们则围着他,为他终于获得圆满而高兴,也调侃他如今是爱情事业双丰收。
单疏白红着脸,腼腆地笑着,目光却始终追随着不远处的谢拾青。
当夜幕降临,庄园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泳池派对的音乐响起,气氛变得更加轻松随性。
许多年轻宾客换上了更舒适的衣物,投入到夜晚的狂欢中。
而四位新人,也悄然离场,回到了为他们精心准备的、位于庄园最佳观景位置的蜜月套房……的各自区域。
谢拾青牵着单疏白,走进了面朝大海、带有一个巨大露台的套房。
一进门,谢拾青便将人抵在门上,额头相抵,声音喑哑:“宝宝,终于……只剩下我们了。”
单疏白心脏砰砰直跳,脸颊绯红,小声说:“哥哥,我……我去换衣服。”
他指的是那套为派对准备的、更具诱惑力的礼服。
谢拾青低笑一声,一把将他抱起,走向卧室:“不急,我们先做点别的……”
而另一边,沈兖楚几乎是半抱着将苏清珏扛进了他们的套房。“老婆!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急不可耐地嚷嚷着。
苏清珏被他扔在柔软的大床上,还没来得及起身,沈兖楚就已经压了下来,像只大型犬一样在他颈间乱蹭,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老婆”,手也不老实地开始解他的西装扣子。
苏清珏被他蹭得有些痒,微微蹙眉,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先去洗澡。”
沈兖楚动作一顿,抬头看着他,眼睛亮得惊人,随即露出一个坏笑:“一起洗!”
说着,不由分说地又将人抱起,大步走向浴室。
夜色渐深,海浪声温柔地拍打着崖壁。
在面海的露台上,单疏白最终还是换上了那套礼服——一件红色真丝衬衫,材质轻薄贴身,领口敞开至胸线,袖子是飘逸的喇叭袖,行动间如羽翼翩跹。
下身则是一条同材质的垂感长裤,衬得他腰肢愈发纤细,双腿修长。
他没有穿鞋,赤足踩在微凉的地板上,整个人在月光下,像一只热情而魅惑的果实。
谢拾青从身后拥住他,下巴抵在他的发顶,两人一起望着远处海面上倒映的粼粼月光。
“宝宝,今天开心吗?”谢拾青低声问。
“嗯!”单疏白用力点头,转过身,环住谢拾青的脖子,仰头看着他,眼睛比星辰还要明亮,“哥哥,我好幸福……像做梦一样。”
“不是梦,”谢拾青吻了吻他的额头,郑重承诺,“以后,每一天都会这么幸福。”
而在另一间套房的露台上,画风则截然不同。
沈兖楚穿着睡袍,端着两杯红酒走出来,看到苏清珏正凭栏而立,穿着同款睡袍,墨发被海风吹得微动。
他走过去,将一杯酒递给他,然后从身后紧紧抱住他,像个无尾熊。
“老婆,我们现在是合法夫夫了!”沈兖楚的声音带着满足的喟叹。
“嗯。”苏清珏应了一声,抿了一口酒。
“你不能反悔了!”
“嗯。”
“也不能不要我!”
“……闭嘴。”
“老婆我爱你!”
“……吵死了。”
月光下,两对爱人,以各自的方式,享受着他们专属的新婚之夜。
一个温柔缱绻,如诗如画;一个热烈直接,如火焰燃烧。
但无论是哪种方式,那份深入骨髓的爱意与羁绊,都同样真挚,同样永恒。
这一场盛大而独特的婚礼,不仅是对他们爱情的加冕,更是向世界宣告:
无论经历多少风雨,无论性格如何迥异,爱,终将引领他们找到彼此,携手共度余生。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有彼此在身边,便是人间最好的时光。
——
婚礼的喧嚣与荣光渐渐沉淀,两对新人踏上了期待已久的蜜月之旅。
他们没有选择常规的热门景点,而是由谢拾青安排,包下了一艘极其私密、奢华的中型游艇,开始了在地中海蔚蓝海域的漫游。
碧海、蓝天、阳光、以及最爱的人,构成了蜜月最完美的底色。
对于谢拾青和单疏白而言,这段航程更像是一场极致的呵护与浪漫的沉浸。
单疏白总是会醒得比谢拾青早一些。
(至于为什么,应该都懂哈)
他会轻手轻脚地挪开谢拾青搭在他腰间的手臂,赤着脚走到面对大海的落地窗前。
初升的太阳将海面染成一片金红,光线透过玻璃,在舱内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会迅速架起便携画架,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瑰丽色彩,用画笔记录下眼前的美景。
画笔与画纸摩擦的细微声响,以及他身上淡淡的松节油气味,成了谢拾青最好的晨间唤醒剂。
谢拾青醒来时,并不急于起身,而是侧卧着,用手支着头,慵懒地看着他家宝宝专注创作的背影。
阳光勾勒着单疏白纤细的脖颈和柔和的肩线,那认真的模样格外动人。
直到单疏白完成一幅速写,满意地放下笔,一回头,才会撞进谢拾青含笑的深邃眼眸里。
“哥哥,你醒啦?”单疏白有些不好意思,像是做坏事被抓包。
“嗯,在看我的小画家。”谢拾青伸出手,“过来,宝宝。”
单疏白乖乖走过去,被他拉进怀里,交换一个带着薄荷清新和彼此气息的早安吻。
游艇上有设施完善的健身房和影音室,但谢拾青发现单疏白对甲板上的淡水泳池更感兴趣。
小家伙似乎不太会游泳,只敢坐在池边,用白皙的脚丫轻轻拨动着湛蓝的水花。
“想学游泳吗,宝宝?”谢拾青换好泳裤,走到他身边,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肌和腹肌滑落。
单疏白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怯怯的:“我……我怕水……”
“有我在,怕什么。”谢拾青不由分说地将人抱起来,缓缓走入泳池浅水区。
水的浮力让单疏白下意识地紧紧搂住谢拾青的脖子,像只受惊的树袋熊。
谢拾青低笑着,耐心地安抚,托着他的腰,引导他放松身体,学习最基本的漂浮和划水动作。
“对,放松,宝宝很棒……腿轻轻打水……”
教学过程难免有亲密的肢体接触和呛水的狼狈,但更多的是谢拾青鼓励的吻和单疏白学会一个新动作后,那亮晶晶的、充满成就感的眼神。
往往游泳课最后,都会演变成一场水中嬉戏和缠绵的拥吻。
游艇顶层的飞桥甲板是观星的绝佳位置。
夜幕降临后,谢拾青会让人铺上柔软的垫子和靠枕,和单疏白并肩躺下,仰望浩瀚星空。
远离了城市的光污染,银河如同一条璀璨的玉带横贯天际。
单疏白依偎在谢拾青怀里,指着天空寻找着认识的星座,小声地说着关于星星的传说和自己的想象。
谢拾青则耐心地听着,偶尔补充几句,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他的头发和后背。
“哥哥,那颗最亮的星星旁边,好像有一只小兔子。”单疏白忽然指着天空某处说。
谢拾青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低笑:“嗯,旁边还有一只狐狸在守着它。”
单疏白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耳根微热,心里却甜得像浸了蜜,更紧地往谢拾青怀里缩了缩。
海风微凉,谢拾青拉过薄毯盖在两人身上。
在星辰与大海的见证下,他们交换着细碎的亲吻和爱语,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
——
相比之下,沈兖楚和苏清珏的蜜月模式,则充满了更强的张力和……运动量。
沈兖楚的醒来方式通常比较暴力——要么是被苏清珏无情地踹下床。
如果他睡相太差或者手脚不老实的话。
要么就是他率先醒来,然后开始对身边人进行各种骚扰,直到把苏清珏弄醒为止。
“老婆~醒醒!太阳晒屁屁了!”沈兖楚像只大型犬,用脑袋蹭着苏清珏的颈窝,手也不安分地往他睡衣里探。
苏清珏眉头紧蹙,眼睛都没睁开,直接一个肘击:“滚。”
沈兖楚捂着肚子龇牙咧嘴,但下一秒又锲而不舍地贴上去:“不滚!我老婆香香软软,我就要抱着!”
然后往往会在苏清珏彻底被惹毛,准备动用武力前,迅速偷个香,再跳下床溜去洗漱,留下一句“老婆我去给你拿早餐!”。
沈兖楚精力旺盛,对水上活动充满热情。
他要么拖着苏清珏去玩刺激的水上摩托艇,在身后激起巨大浪花,然后得意地回头问:“老婆!帅不帅!”
通常得到的是苏清珏看智障般的眼神和一句“慢点,蠢货。”
要么就非要和苏清珏一起玩双人皮划艇,结果往往因为他划桨动作太大或方向不对,导致小船在原地打转甚至翻船。
落水后沈兖楚的第一反应永远是先紧紧抱住苏清珏。
最让其他船员和偶尔出现的单疏白不忍直视的是,沈兖楚酷爱在日光浴甲板上,给苏清珏涂防晒霜。
美其名曰防止晒伤,实则上下其手,恨不得在苏清珏那身冷白皮上也留下自己的印记。
苏清珏通常会忍耐几分钟,然后在他越来越过分的动作下,冷冷地夺过防晒霜瓶子,反客为主地把他按在躺椅上:“躺好,别动。”
沈兖楚立刻乖乖躺平,一脸享受,还不忘指挥:“老婆,后背也多涂点!”
夜晚的沈兖楚更加黏人。
游艇上有精致的酒吧,但他很少去,就喜欢赖在他们的套房里,缠着苏清珏。
有时是抱着一堆零食和苏清珏一起看一部晦涩难懂的文艺电影,他根本看不懂,但老婆看他就陪着;有时是试图教苏清珏玩一些弱智的电子游戏,通常以他被苏清珏血虐告终;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单纯地抱着苏清珏,像抱枕一样,闻着他身上清冷的柠檬薄荷气息,就觉得无比满足。
当然,夜晚也少不了激烈的运动。
沈兖楚在这方面总是显得急不可耐且占有欲十足,而苏清珏则看似被动,实则掌控着节奏。
往往一开始是沈兖楚占据主动,但到最后,谁驯服了谁,还未可知。
只是第二天,精神抖擞、哼着小曲去拿早餐的永远是沈兖楚。
而苏清珏则是懒觉时间。
(谁家受越被*越精神呐)
尽管两对爱人的相处模式大相径庭,但蜜月途中总有交汇的时刻。
——
每晚在游艇的露天餐厅共进晚餐是固定项目。
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空运来的新鲜食材烹制的美食和顶级佳酿。
谢拾青会细心地为单疏白剥好虾壳,挑出鱼刺,将食物切成适合入口的大小。
单疏白则小口吃着,偶尔抬头对谢拾青甜甜一笑,或者在桌子底下悄悄勾住他的手指。
而沈兖楚则热衷于和苏清珏分享食物。
把自己觉得好吃的强行喂到苏清珏嘴边,或者趁他不注意从他盘子里抢走最大的那块肉,然后得意地咧嘴笑,被苏清珏在桌下不轻不重踢了一下,才安分下来。
席间,谢拾青和沈兖楚会聊一些商业上的趣闻或未来的规划,单疏白安静地听着,偶尔被问到才会小声发表看法。
苏清珏则言简意赅,但每每开口,总能切中要害。
游艇上有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
某天傍晚,单疏白被夕阳吸引,忍不住坐在钢琴前,即兴弹奏了一小段轻柔的旋律。
他弹得并不算非常专业,但情感充沛,音符如同月光般流淌。
谢拾青倚在钢琴边,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他。
这时,苏清珏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拿起放在旁边的一把小提琴,自然而然地加入了合奏。
清冽悠扬的小提琴声与温柔的钢琴声交织在一起,竟意外地和谐动听。
沈兖楚看得目瞪口呆,随即掏出手机疯狂录像,嘴里喃喃道:“我老婆也太厉害了吧!”
谢拾青则挑了挑眉,对苏清珏投去一个略带欣赏的眼神。
有一次,游艇遭遇了一场不大的风浪,船体有些摇晃。
单疏白有些晕船,脸色发白地靠在谢拾青怀里。
谢拾青心疼地把他抱回舱房,悉心照顾,用湿毛巾敷额,柔声安抚。
而沈兖楚的第一反应是兴奋地跑到甲板上看浪,被一个浪头打湿了全身,还哈哈大笑。
结果回到舱房,被担心他且被他蠢到的苏清珏冷着脸用毛巾裹住,按在沙发上擦头发,嘴里还不忘嫌弃:“脑子进水了?”
沈兖楚也不恼,顺势抱住苏清珏的腰,把湿漉漉的脑袋往他怀里埋:“老婆你给我擦擦就不进水了!”
蔚蓝的地中海上,洁白的游艇如同移动的城堡,承载着两段截然不同却又同样浓烈的爱情。
温柔与呵护,炽热与博弈,在这片无垠的天地间交织上演。
阳光、海浪、星空见证着他们的甜蜜,也沉淀着他们对未来漫长岁月的共同期许。
这趟蜜月之旅,不仅是放松和享乐,更是他们作为新婚夫夫,磨合、适应、并更加确认彼此是此生唯一的重要旅程。
每一天,都充满了爱的新鲜注脚。
——
洁白的游艇静静停靠在即将返航的港口,夕阳的余晖将海面染成一片温暖的橙红。
主卧套房内,谢拾青正在有条不紊地整理着行李,将散落的衣物细心折叠,分类放进行李箱。
“宝宝,把明天要穿的那套衣服拿过来,我熨一下。”谢拾青头也没抬,习惯性地吩咐道。
那是他为单疏白准备的一套浅灰色格纹西装,适合长途飞行,既舒适又不失体面。
单疏白正窝在柔软的沙发里,抱着手机查看老师发来的新学期课程安排,闻言“哦”了一声,放下手机,起身去衣帽间取衣服。
当他拿着西装走到谢拾青身边时,谢拾青很自然地伸手去接。
就在两人靠近的瞬间,谢拾青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抬起眼,有些惊讶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单疏白。
因为靠得极近,他忽然发现,他家宝宝似乎……长高了不少?
以前单疏白站在他面前,总是需要微微仰着头,眼神带着依赖和仰望。
而现在,两人的视线几乎可以平齐了。
谢拾青放下手中的衣服,直起身子,带着一种新奇又欣慰的目光,仔细地打量着单疏白。
蜜月期间的精心喂养和愉快心情,似乎让这株曾经有些蔫蔫的小植物,彻底舒展开来。
原本略显单薄的身形似乎结实了一些,肩膀的线条更加清晰,连带着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更加沉静和自信,那双浅焦糖色的眼睛里,少了些许怯懦,多了几分被爱滋养出的明亮光彩。
“宝宝,”谢拾青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单疏白的头发,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成就感与骄傲,“你是不是长高了?都快和哥哥一样高了。”
他养得多好。
他的小白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青涩与不安,成长为一个更加挺拔、更加迷人的青年。
这比任何商业上的成功,都更让谢拾青感到满足。
单疏白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白皙的脸颊泛起红晕,他微微低下头,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他小声说:“真的吗?那……那我以后也可以保护哥哥了!嘿嘿。”
这话说得天真又认真,带着一种想要变得强大、回报爱意的赤诚。
谢拾青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他低笑出声,将人揽进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好啊,那以后就靠宝宝保护哥哥了。”
拥抱间,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单疏白身上传来的、蓬勃的生命力与温暖。
被爱滋养,真的会让人疯狂地长出血肉,从内而外焕然新生。
他的宝宝,就是最好的证明。
隔壁的套房里,收拾行李的场面则显得……有些混乱。
沈兖楚压根没有整理的概念,他更像是把东西一股脑地塞进行李箱,看到什么拿什么,动作粗鲁,毫无章法。
苏清珏实在看不下去,将他赶到一边,自己亲自动手。
他蹲在敞开的行李箱前,清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动作却极其利落高效。
衣物被他按照材质、颜色和用途分门别类,折叠得棱角分明,如同受过军事化训练。
各种零碎物品也被归置得井井有条,与沈兖楚刚才制造的灾难现场形成鲜明对比。
沈兖楚被剥夺了劳动权利,也不生气,就盘腿坐在旁边的地毯上,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苏清珏看。
看着他老婆那修长白皙的手指灵活地翻折衣物,看着他微微蹙眉思考物品摆放位置时专注的侧脸,看着他因为蹲姿而更加凸显的、线条优美的腰臀曲线……
怎么看都看不够。
“老婆,你怎么连收拾行李都这么好看?”沈兖楚忍不住发出痴汉般的感慨。
苏清珏连眼皮都懒得抬,将最后一件衬衫平整地放好,合上行李箱,拉上拉链,动作一气呵成。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淡地瞥了沈兖楚一眼:“因为你太废物。”
被骂了,沈兖楚反而笑得更加灿烂,他猛地从地上蹦起来,从背后一把抱住苏清珏,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脑袋在他颈窝里乱蹭:“废物就废物!反正我有万能老婆!”
苏清珏被他撞得往前踉跄了一步,眉头微蹙,却没有推开他,只是语气带着一丝无奈:“重死了,下去。”
“不下!”沈兖楚抱得更紧,嗅着苏清珏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嘟囔着,“明天就要回去了……不想回去……”
他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舍。
这段完全脱离日常、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蜜月时光,让他沉迷。
回去意味着要面对集团事务、复杂的人际关系,不能再像现在这样二十四小时黏着老婆。
苏清珏感受着背后传来的体温和依赖,沉默了片刻,才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嗯。”
他同样贪恋这份远离尘嚣的宁静与独处。但他们都清楚,生活总要回归正轨。
第二天,四人乘坐谢拾青的私人飞机返航。
机舱内装饰奢华舒适,如同一个空中行宫。
飞机平稳爬升,穿透云层,脚下是蔚蓝无垠的地中海,渐渐变成连绵的云海。
单疏白趴在舷窗边,看着窗外如同般的云朵和逐渐变小的海岸线,眼里满是不舍:“哥哥,我们下次还能再来吗?”
谢拾青坐在他旁边的真皮座椅上,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杂志,闻言放下杂志,握住他的手,温声道:“当然,只要宝宝想来,我们随时都可以。”
坐在他们对面的沈兖楚立刻附和:“对对对!下次还一起来!这地方太棒了!老婆,你说呢?”
他用手肘碰了碰旁边正在闭目养神的苏清珏。
苏清珏睁开眼,看了一眼窗外,又看了看身边一脸期待的沈兖楚,以及对面那对同样带着眷恋的新婚夫夫,淡淡地点了点头:“可以。”
这个简单的回应让沈兖楚瞬间眉开眼笑,仿佛已经看到了下一次集体旅行的美好画面。
长途飞行有些无聊,沈兖楚是个闲不住的,很快就提议玩点游戏。
他翻出飞机上配备的各种桌游和纸牌。
“玩什么?德州?桥牌?还是大富翁?”沈兖楚跃跃欲试。
谢拾青挑了挑眉,看向单疏白:“宝宝想玩什么?”
单疏白对棋牌类游戏不太擅长,有些犹豫。
苏清珏则直接泼冷水:“跟你玩德州?嫌钱多?”
沈兖楚:“……那玩点简单的!UNo!或者……飞行棋!”
他拿出了看起来最没有技术含量的飞行棋。
最终,四人围坐在机舱中部的小桌旁,玩起了飞行棋。
规则简单,全凭运气,反而充满了戏剧性。
“哈哈!六!我起飞了!”沈兖楚掷出骰子,兴奋地大叫。
单疏白运气不太好,总是掷不到需要的点数,他的小飞机迟迟无法起飞,小脸皱成一团,可怜巴巴地看着谢拾青。
谢拾青笑着摸摸他的头安慰:“没事,宝宝,慢慢来。”
轮到苏清珏,他面无表情地掷出骰子,又是一个六,将自己的棋子精准地送到了沈兖楚的棋子面前,然后,毫不留情地将沈兖楚那架刚刚起飞的飞机撞回了基地。
沈兖楚:“……老婆!你是我亲老婆吗?!”
苏清珏眼皮都没抬:“规则如此。”
谢拾青低笑,趁机掷出点数,将自己的飞机安全送入终点。
单疏白终于掷出了一个六,高兴得眼睛都亮了,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小飞机挪出基地。
游戏过程中,充满了沈兖楚的大呼小叫、单疏白软糯的惊呼、谢拾青低沉的轻笑以及苏清珏偶尔一句精准的补刀。
气氛轻松而愉快,仿佛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玩累了游戏,空乘送来了精致的餐点和饮品。
四人一边享用,一边闲聊着回去后的安排。
“宝宝下学期课程紧吗?”谢拾青关切地问。
“还好,就是有几个大作业要开始准备了。”单疏白小口吃着蛋糕回答。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跟哥说!”沈兖楚拍着胸脯。
苏清珏瞥了他一眼:“你能帮什么?帮倒忙?”
沈兖楚:“……我可以在精神上支持小白!”
聊着聊着,话题又回到了刚刚结束的蜜月。
“那个潜水教练说的沉船遗址,下次可以去看看。”谢拾青规划着。
“还有那个悬崖餐厅,日落view绝了,下次必须再去!”沈兖楚附和。
“嗯。”苏清珏表示同意。
单疏白也用力点头,眼里充满了对下一次旅程的期待。
窗外,天色渐暗,繁星开始在天幕上闪烁。
飞机平稳地飞行在万米高空,朝着家的方向。
机舱内,灯光柔和。
单疏白有些困倦,脑袋一点一点地,最终靠在了谢拾青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谢拾青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睡得更舒服,然后拿过薄毯轻轻盖在他身上,目光温柔得能溺死人。
对面的沈兖楚也打了个哈欠,脑袋一歪,靠在了苏清珏的肩上。
苏清珏身体僵了一下,终究没有推开他,只是伸手将他那边阅读灯的亮度调暗了些,自己也闭上了眼睛养神。
一次浪漫的蜜月之旅即将结束,但属于他们的幸福生活,才刚刚拉开序幕。
未来的日子里,还会有无数次的携手同行,无论是日常的琐碎,还是计划中的下一次远行,只要有彼此在身边,便是人间至味。
归途亦是新程,爱与陪伴,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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