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的确立,如同为原本就暗流涌动的情感正式打开了闸门,甜蜜的潮水迅速淹没了彼此的日常。
谢拾青和单疏白的恋爱,像一杯需要细细品味的清茶,初尝微涩,回味却甘醇绵长。
成为男朋友后的谢拾青,将守护和尊重践行到了极致。
他依旧不会过多干涉单疏白的创作和生活,但关怀渗透到了每一个细节。
单疏白的画室被谢拾青以改善创作环境为由,不动声色地升级了一遍。
更好的灯光系统,符合人体工学的桌椅,恒温恒湿的设备,以及一个塞满了单疏白常用品牌顶级画材的储物柜。
单疏白发现时,又感动又无措,拉着谢拾青的袖子小声说“太破费了”。
谢拾青只是揉揉他的头发:“宝宝画得开心最重要。”
私下里,谢拾青对“宝宝”这个称呼简直爱不释手,每次叫出口都觉得心尖发软,虽然单疏白每次听到都会脸红到脖子根。
他们的约会通常安静而文艺。
谢拾青会带单疏白去看一些不对外公开的私人藏品展,或去拜访隐居的老艺术家。
他会耐心地给单疏白讲解画作背后的历史和技巧,也会认真倾听单疏白对艺术的见解。
单疏白在这种场合往往会忘记害羞,眼睛亮晶晶地沉浸在艺术的世界里,偶尔迸发出灵感的火花,拉着谢拾青兴奋地分享。
谢拾青最喜欢看他这个样子,觉得他的小白兔在发光。
有一次,他们去听一场小众的音乐会。
音乐厅灯光昏暗,单疏白听得专注,没注意到自己的手一直被谢拾青温暖干燥的大手轻轻握着。
中场休息时,单疏白才反应过来,脸颊微热,却没有抽回手。
谢拾青察觉到他细微的紧张,用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低声问:“冷吗?”
单疏白摇摇头,小声说:“不冷。”
然后,他犹豫了一下,指尖微微回勾,也轻轻握住了谢拾青的手。
这个细微的回应,让谢拾青整场下半场音乐会的心跳都没能完全平复。
谢拾青发现,他的小男朋友虽然害羞,但一旦接受和信任,就会流露出一种柔软的依赖和笨拙的直球。
比如,单疏白会记得谢拾青喜欢喝某个产地的特定年份的红酒,会在逛画材店时,偷偷买下一支他觉得特别适合谢拾青签字的钢笔。
虽然谢拾青用的钢笔价值是它的百倍。
更会在某天谢拾青因为连续加班略显疲惫时,主动踮起脚,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角,然后红着脸飞快地说:“哥哥辛苦了”。
虽然只是蜻蜓点水,却差点让素来冷静自持的谢大佬当场失控。
谢拾青享受着这份缓慢滋长的亲密,也乐得配合单疏白的节奏。
他将自己榛果橡木的信息素收敛得更加温和内敛,只有在两人独处、单疏白放松依赖在他怀里时,才会放任那沉稳安宁的气息将他的小白兔温柔包裹。
他喜欢单疏白身上那纯净的、属于beta的淡淡皂角清香,更喜欢他因为自己而脸红心跳的模样。
——
相比之下,沈兖楚和苏清珏的恋爱模式,则像一杯烈酒加入跳跳糖,热烈、直接、充满意想不到的爆炸效果。
确认关系后,沈兖楚的黏人属性彻底解锁,并朝着人形挂件的方向一路狂奔。
他现在的人生信条是:
苏清珏在哪,我就在哪;苏清珏做什么,我就在旁边看着(捣乱)。
苏清珏去开会,他能在会议室隔壁的休息室打一下午游戏,就为了等苏清珏散会第一时间扑上去。
苏清珏在家看书,他能躺在苏清珏腿上看同一本书。
虽然看不到三页就睡着,或者玩苏清珏修长的手指。
他甚至试图跟着苏清珏去健身房,美其名曰“夫夫共同进步”,结果在苏清珏做力量训练时在旁边“老婆加油!老婆好棒!”地喊,被苏清珏用冷眼和加重的哑铃劝退。
“老婆,我是不是很烦?”
沈兖楚有时也会后知后觉地问,但眼神里一点悔意都没有,只有快说不烦的期待。
苏清珏通常会瞥他一眼,然后淡淡吐出两个字:“烦人。”
但手上给他削苹果的动作却没停,或者会伸手捏捏他凑过来的脸颊给他一个亲亲。
沈兖楚就自动把这两个字翻译成“爱你在心口难开”,然后笑嘻嘻地蹭过去再讨一个吻。
苏清珏对外人依旧是一座移动的冰山,薄荷柠檬的气息冷冽疏离。
但对着沈兖楚,这座冰山内部早已是沸腾的岩浆。
他纵容沈兖楚的所有黏糊和小脾气,甚至……乐在其中。
他会故意在沈兖楚面前,对某个其他人露出一个极其短暂、堪称惊鸿一瞥的淡笑,然后欣赏沈兖楚瞬间炸毛、像只护食的小狗一样挤过来宣示主权的样子。
等沈兖楚气鼓鼓地开始念叨“老婆你怎么能对别人笑”时,他再慢条斯理地解释那是商业假笑,或者干脆用一个深吻堵住他的嘴。
在亲密关系上,苏清珏是绝对的掌控者。
沈兖楚这个Alpha,在床上以及任何他们亲密的地方毫无身为Alpha的“自觉”。
被苏清珏撩拨得晕头转向、予取予求,还甘之如饴。
事后,他会红着眼圈,像只餍足又委屈的大型犬,抱着苏清珏,把脸埋在他颈窝里,闷声说:“老婆你欺负我……”
苏清珏则会用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抚摸他汗湿的脊背,在他耳边用清冷的声音低语:“不喜欢?”
沈兖楚立刻把人抱得更紧:“喜欢!最喜欢了!”
然后换来苏清珏一个极淡却真实的笑意。
他们的约会通常由沈兖楚策划,以玩和吃为主。
苏清珏对此没有异议,只要沈兖楚在身边叽叽喳喳,去哪里似乎都可以。
他们去过游乐园,沈兖楚玩得像个孩子,苏清珏则负责在旁边看着他,在他从过山车上下来腿软时稳稳扶住他,顺便嘲讽一句“没用”。
他们也会去沈兖楚发现的各种稀奇古怪的餐厅,苏清珏面不改色地品尝那些味道诡异的创意菜,然后在沈兖楚期待的目光下,给出“还行”或“下次别来”的简洁评价。
——
两对情侣各自甜蜜的同时,交集也并未减少。
谢拾青和沈兖楚本身就有商业合作,苏清珏的苏家也与谢氏、沈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加上单疏白这个纽带,四人时不时会一起聚聚。
起初,单疏白还有些拘谨,尤其是面对苏清珏这座冰山和沈兖楚那过分的热情。
但很快他发现,谢先生总能恰到好处地将他护在舒适区,而苏先生虽然冷,但并非难以相处。
沈先生……嗯,有苏先生在旁边,他通常不会太过火。
一次,四人受邀参加一个相对轻松的行业交流酒会。
这种场合,名义上是交流,实则充满了试探、攀比和暗流涌动。
谢拾青和苏清珏,这两位平时一个慵懒疏离、一个冷若冰霜的商界大佬,一进入这种场合,就如同回到了主场。
他们甚至不需要过多交流,一个眼神,就能默契地知道对方想做什么。
当某个一直想攀附谢氏却不得其门而入的暴发户,端着酒杯试图凑过来跟谢拾青套近乎,话里话外还暗指单疏白——不过是靠脸上位的小画家时。
谢拾青尚未开口,旁边的苏清珏先冷淡地瞥了那人一眼,用不高却足以让周围几个人听清的声音,对身边的沈兖楚说:“最近艺术品市场似乎有些浮躁,什么品位的人都敢自称收藏家了。”
沈兖楚立刻会意,笑嘻嘻地接话:“可不是嘛!还是我们家清珏眼光好,之前看中的那几幅画,现在都升值了。对了,谢哥,你们‘拾光’最近发掘的那个青年画家单疏白,那才是真有灵气,我听说好几家国际画廊都在打听他呢!”
他这话说得大声,仿佛只是随口闲聊,却精准地抬高了单疏白的身价,顺便打了那暴发户的脸。
谢拾青适时地揽住身边有些紧张的单疏白的肩膀,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我家宝宝是凭实力。‘拾光’只是提供了平台。”他看向那暴发户,眼神依旧疏离,却多了一丝无形的压力,“王总对艺术也有兴趣?不如多关注作品本身。”
那暴发户被这三人一唱一和弄得面红耳赤,讪讪地走了。
又有几个想跟苏清珏搭讪、探听苏家动向的人凑过来。
苏清珏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是淡淡地对沈兖楚说:“渴了。”
沈兖楚立刻化身二十四孝好男友:“老婆想喝什么?我去拿!”
顺便用身体和那过于灿烂的笑容,完美地隔开了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
单疏白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他以前只觉得谢先生沉稳厉害,苏先生高冷,沈先生跳脱。
没想到他们凑在一起,居然能如此默契地把那些难缠的人耍得团团转,还不动声色地维护了自己。
他心里暖暖的,又有点替他们担心,小声对谢拾青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会不会得罪人?”
谢拾青低头看他,眼中带着笑意,揉了揉他的头发:“宝宝别担心,他们不敢。”
他的语气轻松,却透着强大的自信。
苏清珏也淡淡地瞥了单疏白一眼,没说话,但那眼神似乎在说小事。
沈兖楚端着饮料回来,正好听到,凑到单疏白面前,笑嘻嘻地说:“单同学放心啦!有我们在,没人敢欺负你!再说了,我们这叫正当防卫!对吧老婆?”
他扭头看向苏清珏。
苏清珏接过他递来的苏打水,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单疏白看着这三个人,忽然觉得,有这样强大又护短的朋友和恋人在身边,好像真的不用害怕什么。
他放松下来,对沈兖楚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真诚的笑容:“谢谢沈先生。”
沈兖楚被他笑得晃了下神,随即嚷嚷:“哎呀单同学你笑起来真好看!不过还是没我老婆好看!”
说着又黏到苏清珏身上。
苏清珏面无表情地拍开他试图搂过来的手,但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
酒会结束后,四人一起离开。
沈兖楚非要拉着苏清珏去吃夜宵,谢拾青则打算送单疏白回住处。
临别前,单疏白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对苏清珏和沈兖楚说:“苏先生,沈先生,今天谢谢你们。”
苏清珏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
沈兖楚则大大咧咧地摆手:“客气啥!咱们谁跟谁!以后常一起玩啊单同学!”
单疏白点点头,然后被谢拾青牵着手带走了。
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沈兖楚感叹:“啧,谢拾青这家伙,还真把小白兔……啊不,把单同学哄到手了。不过看起来他对单同学是真不错。”
苏清珏拉开车门,淡淡道:“比你靠谱。”
“我哪里不靠谱了!”沈兖楚抗议,钻进车里,立刻又黏上去,“我对我老婆最靠谱了!”
苏清珏没理他,发动了车子,但眼底的暖意,在夜色中悄然流淌。
另一边,谢拾青的车里。
单疏白靠在座椅上,脸上还带着酒会后的微红和放松。
“哥哥,”他小声叫谢拾青,这个称呼他叫得越来越自然,“你们刚才……好厉害。”
谢拾青轻笑:“只是不想让无关的人打扰你。”他顿了顿,看向单疏白,“不过,我的宝宝也很棒。面对那些,没有怯场。”
单疏白被他夸得不好意思,但心里甜甜的。
他主动伸出手,握住了谢拾青放在档位上的手。
谢拾青反手与他十指相扣,榛果橡木的气息温柔弥漫。
车子驶向万家灯火,也驶向他们共同拥有的、充满甜蜜与温暖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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