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母被儿子从未有过的严厉吓住了，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再说什么。她狠狠瞪了苏如烟一眼，甩袖而去。
厅内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清歌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苏如烟抱着女儿，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她低着头，不敢看孟远的眼睛：对不起，又让你为难了。
孟远叹了口气，伸手想抚摸她的头发，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轻轻落在清歌背上：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没想到娘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她说得没错，我心里确实装了别人。苏如烟打断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如烟。孟远轻声唤道，目光温柔而坚定，我娶你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切。清歌就是我的女儿，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苏如烟终于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盛满了她承受不起的深情，让她心头一颤。
至于其他...孟远顿了顿，苦笑道，我孟远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绝不会强迫一个女子。你若愿意，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也好。
这番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着苏如烟的心。她知道孟远有多好，可越是这样，她越是无法释怀过去。
爹爹...清歌突然伸出小手，拽了拽孟远的衣袖，不要和祖母吵架...
孩子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沉重的气氛。孟远心头一软，接过女儿抱在怀里：清歌乖，爹爹没有和祖母吵架，只是...有些事需要说清楚。
他低头看着女儿哭红的小脸，心疼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今天是清歌的生辰，应该开开心心的才对。爹爹带你去后院看锦鲤好不好？
清歌点点头，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苏如烟看着父女俩亲密的模样，眼眶发热。这三年来，孟远对清歌视如己出，孩子也早已将他当作亲生父亲。有时候她甚至会产生错觉，仿佛他们本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如烟，你也一起来吧。孟远抱着清歌，向她伸出手。
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如烟望着逆光中的孟远，他的轮廓被镀上一层金边，恍若梦境。
她迟疑片刻，终于将手放入他的掌心。孟远的手温暖而有力，轻轻握住了她微凉的指尖。
三人向后院走去，谁也没有再提方才的不愉快。清歌趴在孟远肩头，小手玩着他的发丝，渐渐忘记了哭泣。
池塘边的柳树下，孟远放下清歌，从袖中取出一个小锦囊：清歌，这是爹爹给你的生辰礼物。
清歌好奇地打开锦囊，里面是一对精致的银铃铛。好漂亮！她开心地摇晃着铃铛，清脆的声响惊动了水中的锦鲤，纷纷游到岸边。
苏如烟看着女儿欢快的笑脸，心中的阴霾也散去了些。她不经意间转头，发现孟远正凝视着她，目光中满是温柔。
我...我去拿些鱼食来。她慌乱地移开视线，起身欲走。
如烟。孟远叫住她，声音低沉，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处理好母亲那边的事。我保证，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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